苏月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喷了个正着。
幸亏陈永生还算有点善心。
虽然拿她挡枪,但是又及时让她背朝陈永波,这才没被喷脸。
其实。
陈永生把苏月抓到面前时,就已经想起自己拥有龙佩这件事。
但是为了事后不引起怀疑,还是没阻止陈永波喷酒。
只是让陈永波的喷射范围集中到苏月的后背。
她脖子以上部位,并没有被波及到。
反正苏月以后要跟陈永波生活在一起,让她早点适应被喷的感觉也不错。
总的来说,陈永生有良心,但是并不多。
陈永波将胃里的酒水清空后,又躺在了炕上,打着呼噜睡着了。
苏月看着近在咫尺的陈永生,闻着对方身上清新的气味,心头如同小鹿乱撞。
陈永生放开身体发软的苏月,让她站稳了身体。
刚才若是抓住苏月的双臂,她都要被陈永波喷倒在地。
“咳~”
陈永生见苏月还在发呆,干咳了一声。
苏月惊醒过来,感觉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
屋子里臭气熏天,耳朵里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苏月眼神中透着无尽的迷茫。
这难道就是自己以后过的日子?
“咳,你收拾一下,我先走了。”陈永生捏了捏鼻子。
苏月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陈永生的胳膊,生气的质问道:
“你……你刚才干嘛拿我当挡箭牌!”
“我不拿你挡着,难道让陈永波喷我一身吗?”陈永生反问。
“我……”苏月说不出话里,只是委屈的流下了眼泪,手一松,放开了陈永生。
陈永生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苏月,暗自摇头。
现在知道哭了,以后哭的时候还多着呢。
……
陈永生离开后,苏月呆呆的望着陈永波,心里懊悔的要死。
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跟着这种人私奔呢?
都怪干妈!
也就是陈永波的大姨。
整天在自己耳边说她外甥的好话,父母又贪图五百块钱的彩礼钱,这才让自己掉进了火坑。
更重要的是。
而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陈永波除了一张能说会道、骗女人的嘴。
跟陈永生一比,啥也不是。
没来之前,陈永波吹嘘跟五叔陈华轩关系有多好。
陈华轩拿他比亲儿子都亲!
还说五叔已经答应,结婚后就找关系让他去县里的化肥厂上班。
以后再求求五叔,让他把苏月也安排到城里工作。
不过。
经过苏月这两天细心观察,发现陈华轩跟陈永波的关系并不好。
陈华轩对这个侄子只是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帮他介绍工作,根本不可能。
苏月想想刚刚离开的陈永生。
再看看如一摊烂泥的陈永波。
两人简直是云泥之别!
嫡亲的堂兄弟,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苏月此时暗自庆幸。
幸亏没有跟陈永波发生关系,不然后悔也晚了。
……
次日,太阳晒屁股了,陈永波才醒了过来。
“苏月,苏月。”
宿醉之后,陈永波头疼脑裂,口里还渴的厉害。
想要叫苏月给他倒碗水喝。
喊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去哪了?”
陈永波打了个哈欠,只能自己爬起来喝水。
“嗯哼,什么味道?”
陈永波坐起来后,才闻到自己浑身一股馊味。
不仅如此,屋子里也散发着一股怪味。
陈永波自然知道自己喝醉酒后喜欢喷酒。
昨天一定是老毛病又犯了。
糟了!
陈永波懊恼的一拍额头。
喝酒误事啊!
这些天他一直哄着苏月,把自己身上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
只是昨天经不住别人的劝酒,自己最近又忍得太辛苦,一下子喝过了头。
苏月一定是看到自己醉酒的丑态,气的不管自己。
“玛德!先忍耐一段时间,等生米煮成熟饭,苏月怀了孕后,看老子怎么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让她知道什么叫老爷们。”
陈永波嘴里发着狠,下了炕,来到水缸前。
直接舀了一瓢凉水,咕咚咕咚的全部喝光。
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来到苏月住的西屋,却看着房门敞开着,进去一瞧,人根本不在。
而且,苏月的行李竟然也不见了。
陈永波冷汗一下子冒出来。
坏了!
苏月不会跑了吧!
“月月,月月。”
陈永波找遍了家里所有地方,最终确定苏月走了。
他赶紧跑到王建国家,跟他借了自行车,朝镇上跑去。
苏月离开陈家村,只能去镇上坐车。
……
陈永生晚上才知道苏月偷跑了。
“五叔,俺好不容易才找了个漂亮媳妇,眼看就要结婚了,就这么没了,呜呜……”
陈永波一屁股坐在院子里,哭的稀里哗啦。
旁边一群堂兄弟围着安慰。
陈永国站在一旁看热闹,憋笑憋的的肚子疼。
本以为打赌打输了,没想到时来运转,陈永波到手的媳妇飞走了。
该!
让你到处臭显摆!
现在遭报应了吧!
“哎呀,昨天吃饭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是不是你喝醉酒发酒疯,把人家苏月给打跑了?”
郑兰责怪道,“你呀你,见着酒就跟蚊子见了血,喝醉了又全喷出来,你说你喝它干嘛!”
陈永波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昨天喝的太多了,又喷了酒,打没打人他也根本记不起来。
“五叔五婶,我是在你们家喝的酒,你们不能不管呐!”陈永波继续哭道。
郑兰见他要赖上自己,马上大声反驳:“这跟俺们有什么关系,俺好酒好菜的招待你,难道还做错了?”
“呜,月月,俺的月月啊,你怎么就走了呢,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
“月月,我的月月,你快回来呀!!”
陈永波双手用力拍打地面,嗷嗷大哭。
堂兄弟们看着这滑稽的一幕,虽然知道不应该笑,但是他们都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忍不住背过身去,一个个差点笑抽了。
陈华轩看着院外又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脸色难看道:
“苏月在咱这边有亲戚吗?她是去投奔亲戚了,还是回东北老家了?”
“她这边没亲戚,一定是回老家了。”陈永波哭着说。
“你马上再去趟东北,找到苏月后,好好哄哄她,看人家能不能回心转意。”
“去东北?”陈永波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他跟苏月私奔,不仅得罪了苏月的家人。
还把做媒的大姨给害苦了。
现在认不认他这个外甥还两说。
更重要的是,他要是再回去,苏月三个如狼似虎的亲哥哥,非得把他大卸八块后扔到野地里喂狼。
大哥陈永山恨铁不成的骂道:“你呀你,纯粹是没脑子,就应该一路追到市里火车站,哪能到了县里就放弃。”
“我也想追到市里,可是兜里的钱不够买到市里的车票,就差一毛钱啊,我就把到手的媳妇给弄丢了。”
陈永波肠子都悔青了。
最让他难受的是,他还没有碰过苏月。
当时苏月坚持要在结婚后再同房,陈永波想着也等不了几天,为了给苏月留下一个好印象,就忍着答应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点把事办了。
即使苏月跑了,也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陈永波继续哭嚎,怎么劝都没用。
他自然是想讹陈华轩,让他负责赔偿。
可惜所有的人都不向着他说话,包括他的两个亲哥哥。
在陈永生的示意下,几个堂兄弟连拖带拽把他弄回了家。
……
颜子清的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间比陈永生晚了五六天。
拿到通知书后,颜子清就回了申城。
接下来的时间,陈永生一心忙着去山上搜集各种药材,然后移植到空间内。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受到泉水浇灌的土地面积也越来越大。
除了种植药材之外,陈永生还种上了一些瓜果蔬菜,红薯玉米等作物。
这些不为了卖钱,而是自己食用。
空间种植的东西,加上泉水的浇灌,味道和营养价值肯定跟外面的不一样。
九月二十六号,虽然离着报到的日子还要,陈永生还是收拾好行李,打算早点出发。
大姐陈永芳来了好几封信,催促他去省城玩几天,然后再去燕大报到。
陈永生正好在乡下也待腻了,想去省城玩玩。
天微微亮,陈永生就起床吃了早饭。
临走前,陈华轩拿出一个信封。
“三儿,穷家富路,这点钱你拿上,记得在学校里千万别饿着自己,缺钱了就跟家里说。”
“我身上的钱够花了,学校里每月还发补助。”陈永生没有要。
市里、县里、公社、村里奖励的一百九十块钱,还剩下一百。
花的这么快,主要是因为偷偷给秦芝塞了五十块钱。
让她给自己和菲菲买点鸡蛋补充营养。
当然晒得干海货也留下不少。
至于苏雪薇给的三百块分手费,还剩下五十块。
加起来足足有一百五十块钱。
更不要说,空间里堆满了无数的淡水鱼鳖和珍贵的海产品。
这些东西他打算拿到黑市上贩卖。
到时候根本不缺钱花。
陈华轩却执意让他带上,陈永生拗不过只能收下。
郑兰抹着眼角嘱咐道:“三儿,钱省点花,出去了不要大手大脚,记得经常给家里写信。”
陈永生点下头,提着陈华轩的木箱子离开了家。
来到镇上,打发走送他的陈永花,陈永生坐上了去往县里的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