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
周嬷嬷明显察觉到大长公主的怒气,赶忙应道。
大长公主双唇微抿,笑意不达眼底。
“太久没回去了,本宫倒要看这谭家如今是想上天不成,竟能养出那样一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
算着时辰,大长公主再次去到谢婉宁的房间。
“宁丫头,你感觉如何了?”
谢婉宁见到来人忙起身行礼,“多谢大长公主关心,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大长公主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那就好,这次可真是让你受委屈了。”
随后,大长公主转头对嬷嬷说道:“去安排人送谢姑娘回府。”
接着又看向谢婉宁,“本宫知道你这次遭了罪,挑了些小玩意儿,你待会儿带回去,就当是给你压压惊。”
话落,身后的侍女上前将手中的箱子呈到谢婉宁手中。
接过一看,竟是满满一箱金钗银饰还有珍珠等各种珍宝。
“公主厚爱,婉宁实在受之有愧。”
大长公主笑了笑,“这是你应得的,莫要推辞。”
让嬷嬷将新衣裳放下,大长公主交代道,马车在庄子外等着,让她慢些准备不用急,换洗好后再离开。
收拾完,谢婉宁刚一走出客房,抬眼就看到安王正在院子里等她。
谢婉宁赶忙上前,微微福身给安王请安。
目光落在安王的衣服上。
谢婉宁愣了愣。
想到她晕过去前在马车上看到的那道身影……
果然,救下她的那个人就是他!
傅瑾安微微抬眸,清冷的眼神落在女子身上。
“身体可还有恙?”
谢婉宁眉梢微挑,浅浅一笑。
“多谢王爷关心,已无大碍。”
见她欲言又止,傅瑾安眉心轻皱:“想说什么?”
谢婉宁眨眨眼,温声道:“就是有点好奇……王爷您是怎么知道我出事儿的?”
“昨日下了雨,你说你要来琉璃山庄,可本王往这边来的路上,却没有看到多余的车辙痕迹。
你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既然答应了大长公主要来替她施针,若没有出事,你不会不来。”
谢婉宁惊叹于安王的细心。
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那谭继文……”
傅瑾安双眸半眯,轻描淡写道:“那畜生已被本王废了,你不必再担心。”
什么?!
谭继文可是皇后的侄子,直接废了他,岂不是……
刚想说什么,谢婉宁抬眸就看到男人坐在那里,剑眉修长,下颌微扬,通身气度高贵。
好像废了谭继文这件事,对他而言,像是捏死只蚂蚁般简单。
突然想起之前民间所传的一首打油诗。
大宁有王安天下,武艺通天世罕俦。
剑影刀光谈笑处,千军辟易鬼神愁。
面如美玉惊鸿貌,清冷矜贵意态悠。
闺阁佳人多梦绕,遥瞻风姿意难收。
想到这儿,谢婉宁只觉得自己为了抱大腿,求得皇上赐婚,真是赚大发了。
既然安王发了话,谢婉宁便没再多说,只道:“今日还好有王爷在,救命之恩,我记下了。”
说完,她上前两步,走到安王面前。
“王爷,请伸出手来。”
安王微微挑眉,“还要送荷包?”
谢婉宁勾了勾唇角。
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他的掌心之间,笑着行了一礼后,这才转身离开。
低头看向掌心之物,男人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惊诧。
眉头微微一滞,随即轻轻皱起。
是他的玉佩。
怎么会在她那儿?
抬眸,见女子转身朝他弯眉一笑,嘴里轻吐“马车”二字,傅瑾安身体微微一僵,素来冷酷的神情出现一丝罕见的错愕。
……
回府路上,谢婉宁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轻拉过白芷的手,谢婉宁道,“小白芷,来,我帮你把把脉,刚才没来得及多问,也不知你伤得怎么样?”
白芷抽了抽鼻子,说道:“小姐,我没事,您别担心。”
谢婉宁没应,仔细把脉后发现确实只有皮外伤,这才道,“你下次可千万不要再像那会儿那般冲动了,若你出了什么事,我又该如何跟你家里人交代?”
白芷一听,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小姐,奴婢自幼就是孤儿,是被赵老夫人捡回去的。赵老夫人让奴婢照顾好您,那奴婢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着您,何况小姐您还对我这么好。”
谢婉宁顿时鼻头一酸。
拼了这条命也要护着她……这个小白芷,可比她还小一岁呢。
想了想,谢婉宁又道:“先把你放我身边养几年,等再过几年,我就帮你脱了奴籍,找户好人家嫁了。”
白芷一听,连忙摇头。
“小姐,奴婢不要离开您,奴婢才不要嫁人呢。”
说着,脑海里闪过那个人的身影,白芷的脸颊“腾”的一下红了。
谢婉宁见状,眉头一挑。
看来这个小白芷,有情况呢。
主仆二人嬉笑间,马车缓缓停在了谢府门外。
赵氏一听到外面的动静,便踩着碎步快步走了出来。
一见到谢婉宁,立马双眼一瞪,大声斥道:“你这死丫头,还知道回来!”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愿带妹妹进宫就算了,现在既然带去了,为何不护着她,让婉茹被罚得那么严重?”
一想到被抬回来的谢婉茹,浑身是血的可怜模样,赵氏心都是疼的。
谢婉宁闻言嗤笑一声,反问道:“母亲,你有没有搞清楚,到底谁才是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一个区区养女,胆敢在太后面前给我泼脏水,不过是打了板子而已,已经是便宜她了!”
谢婉宁眉心轻皱,眼神冰冷,直直地盯着赵氏,带着不容置疑的高傲。
赵氏气得满脸通红,手指颤抖着指着谢婉宁,“什么养女?婉茹既然在谢府长大,那就是谢府的姑娘!”
谢婉宁嘴角抿成直线,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母亲,谢婉茹不过是个养女,你如此偏袒便罢了。我才是谢家嫡长女,出门在外代表的是谢家,代表的是父亲!今日之事,我问心无愧,没有做错半分。若你对此有其他想法,大可去找父亲理论!”
说完,谢婉宁眼神淡漠地看了一眼赵氏,在擦身而过之时,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还有,母亲你搞搞清楚,今日若不是我,你捧在手心的宝贝,怕是要害得整个谢家完蛋!”
听了这话,赵氏惊得浑身一颤,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懒得再与赵氏就谢婉茹的问题纠缠下去,谢婉宁径直往菡萏院去。
刚走到后园凉亭处,竟看到了孟知年那个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