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山闻言不解。
皱起眉头。
但……
见谢婉宁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
下意识点点头。
“好,我听你的。”
反正现在也不知道做什么,不如尝试一下。
其实话说出口,他就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
好在现在也不着急,走陆路还是走水路都无所谓。
……
翌日。
皇宫派人来送纳吉礼。
还有六日便是大婚了。
嫁衣什么的太后早已经派人送了过来,此刻正整整齐齐地摆在她的厢房里。
谢时章今日没上朝,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衫,在府中等着。
本以为只宫里来人,没想到安王竟亲自来了。
安王走在最前面,一身玄色锦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
身边是追风。
左右手拎着大雁,大雁脖颈上绑着红绸,竟还是活的大雁。
扑腾着翅膀。
明明可以放箱子里,偏要这样嚣张的拿着。
生怕别人看不到一样。
追风的原话是,“那群人不是喜欢传谣吗?今日就得让大家看看,王爷心中在意的人,到底是谁。”
追风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跟在安王身后,昂首挺胸。
谢府门外围了不少人。
人群熙熙攘攘,交头接耳,都伸长了脖子往府里瞧。
“好漂亮的大雁!”
谢婉宁惊到。
那两只大雁,羽毛丰满,色泽光亮。
翅膀宽大有力,脖颈修长,上面绑着的红绸,更添几分喜气。
追风还刻意提高了声音。
“这大雁是王爷亲自去猎的,养了好几日,就为了送给谢姑娘。”
大雁成双成对,乃是大吉。
自古以来,大雁就象征着夫妻和睦,爱情忠贞。
在婚俗中,送大雁更是寓意着新人相伴相随,永不分离,白头偕老,一生相守。
门外围着的人听了,相互看看,眼底满是惊诧。
有人小声道:“这样看来,之前说宰相千金会压谢家姑娘一头,不可信啊。”
何况,跟在安王身后,宫里的人送来的这一箱又一箱的聘礼,这规格,都比得过尚公主的了。
人群中,有一人看到后,悄悄地挤出人群,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谢府,往薛府去。
薛静竹正在房里,听到禀报,猛地站起身来。
听人说完这些,肺都要气炸了。
随手抓起身边的一个青花瓷瓶,狠狠地砸向地面。
“该死的谢婉宁!”
薛静竹一边骂着,一边砸着东西。
一片狼藉。
孟府。
孟知年一早就收到一封匿名信。
顺子拿着信,一路小跑着来到孟知年的书房。
“少爷,这信……”顺子喘着粗气。
顺子说他一出门,就有一个乞丐送来这信,说是给他家少爷。
孟知年接过信,打开一看,信上是一个女子的字迹,邀他午时去庆丰楼一叙。
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孟知年还以为是谢婉宁让人送来信。
脸上瞬间露出得意的笑。
“我就知道,谢婉宁她放不下我。”
说着,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顺子,去跟婉茹说一声,就说我晚些时候再来看她,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顺子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孟知年收拾了一下,拿起一把折扇,便出门了。
春梅正好奉谢婉茹的命令去请孟知年,刚到书房外,就听到孟知年与顺子说话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侧耳听完,立马转身回去。
一路小跑着,将事情告诉给了谢婉茹。
“什么,谢婉宁约他见面?!”
谢婉茹听到这话,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昨日安王还替她谢婉宁出头,转眼这贱人又偷偷约孟知年。
谢婉茹咬牙,双手紧攥成拳。
她定要抓个正着,让安王好好看看,他要娶的女子,是个什么东西!
“春梅,快给我找身轻便的衣服,妆容也是随意弄了一下就行。”
春梅赶忙去找来衣服,头发只是简单绾了一下,插上一支簪子。
谢婉茹就跟着孟知年身后悄悄出门了。
孟知年径直往庆丰楼去。
谢婉茹没有坐马车,她不着急,只慢慢走着。
她的脚步略显沉重,脸色也有些苍白。
捉人嘛,自然是要捉个正着才行。
去的太早可就没意思了。
加上她这两天身子本就不适,谢婉茹脚步有些慢。
经过一条人少的街道时,迎面来了辆马车。
马车车帘掀起,谢婉宁抬头看到一个里面坐着的男子。
是他!
谢婉茹回来后,心里一直想着掉入冰池后做的那个梦。
一想到那个新科状元,谢婉宁便有心悸的感觉。
她的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眼前的男人,赫然就是梦中的新科状元!
没多想,趁着马车转弯。
谢婉茹转身快步走了几步后,作势不小心摔到了马车前面。
“吁——”
还好车夫反应快,猛地一拉缰绳,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阵嘶鸣。
赵永思刚坐稳,便听到车夫道:“公子不好了,咱们好像撞到人了。”
闻言,赵永思连忙下了马车。
“姑娘,你没事吧?”
赵永思上前查看谢婉茹的伤势。
弯下腰,眉头微皱,声音中透着关切。
听这声音,竟与梦中一般,谢婉茹心下顿喜。
只是眼睛闭的紧紧的,装作晕了过去。
这是赵永思第一次进京,一来便出了这档事,看着眼前人一脸苍白的模样,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礼,你快去叫大夫来。”
君子讲礼,不可轻易与女子有肌肤之亲。
出门之时,他娘千叮咛万嘱咐。
赵永思记在心里。
不敢动,但可以让大夫过来。
谢婉茹见事情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发展,也不愿再躺在地上,只假装慢悠悠苏醒过来。
眼皮轻轻抖动,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
“这位姑娘,你醒了,你没事吧?”
见人苏醒,赵永思连忙开口询问。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谢婉茹,脸上满是关切。
谢婉茹摸摸脑袋,脸上带着困惑的神情,手在头上轻轻揉着。
只道,“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赵永思将事情说了一遍,谢婉茹装出失忆的样子。
她皱着眉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赵永思。
还说自己有事,着急回去。
赵永思见谢婉茹脸色不好,又急着要走,便说他住在清风客栈,若谢婉茹之后有任何不适,可以来找他,看大夫的费用,他会出的。
赵永思的目光真诚,语气诚恳。
看着俊秀的赵永思,这青涩的模样。孟知年还真是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