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还未曾知道您贵姓呢?”他引着我到了贵宾厅的一张茶桌前,虽说有屏风遮挡,可这也绝对算不上什么私密的环境,看来他有点怕啊。
“南诏宰辅。”我一马当先的坐下,平淡的开口。
“原来是董先生!您想喝点什么?铁观音,龙井,还是大红袍?听您的口语不是南直隶人士,不如来一壶栖霞寺的雨花茶?”他介绍的很熟练,还知道我“姓董”,可真不是什么绣花枕头。
“我只喝九龙窠的大红袍。”我挥了挥手:“郑老板就不要搞这些无聊的试探了,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我可不是什么正义使者。今天来这就是想请郑老板帮个小忙。”
我的话说完,他终于是稍微放松了些,绷紧的腰松了下来:“九龙窠的大红袍对外宣传已经停止采摘了,我这实在是弄不到。”
“不过说到帮忙,我与董先生可谓一见如故,这个忙我郑某人必定倾力而为!”
“郑老板,用不得说得如此过,事情没有那么复杂。我就是想为南直隶的城市建设出一份力,想了解一下同行的情况!当然能够具体些就更好了!”
“我当什么事呢!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听完了我的话,他如蒙大赦,不是来找麻烦的就好!打听些情报而已。
真和这种不知深浅的敌人对上,他是不敢的。他走到今天拥有的已经太多了,早已过了敢打敢拼的时候。
不能拼命啊!拼命还怎么挣钱?
不管这个姓董的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他都不想招惹。能在他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最大的豹子牌,必然是条过江猛龙,哪怕无法交好,也万万不能得罪的。
经过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后,郑老板将一把钥匙递给了我,说那个荷官在房间等我呢,干净的。
但我都不记得她名字了,而且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回酒店陪柳云山,而不是去用下半身思考。
至于为什么我不和郑老板说具体的细节,哪怕我连车牌号都抄下来了。
因为黑恶势力必定有保护伞的,你这么直冲冲的去查这么细节的东西,人家不会联想些什么吗?别把别人当傻子。
为什么这个郑老板在自己的地盘被我这么羞辱都还得好声好气和我说话?
就是因为我强,因为他摸不清我的实力和身份,本来还想在私密场所用物理说服一下,但他很聪明也很上道。
筹码帮我兑了,女人也送了,事情也答应帮忙办好!这算不算宾至如归?
......
“云云,快下来!我们今天夜游秦淮河!”我坐在小吃摊前打电话给柳云山。毕竟现在时间还早,而这主要归功于那个幸运苹果,若是没有最后那副豹子牌的震慑,郑老板说不定还想和我比划比划呢。
他们这种人是最迷信的。
等了一会柳云山就下来了,她已经洗了澡换了身衣服,身上空洞之旅带来的疲惫感已经消失,hbA理事的重担也已经卸下,我不知道她和她外婆聊了些什么,但是现在她看上去非常放松,她表现的像她该有的年纪的样子了!
少女柳云山!
我看见她后马上挥了挥手:“云云,这里!”
我此时正坐在一个卖鸭血粉丝的摊位前面,这个摊位人最多,味道嘛我不知道,但闻着挺香。
“你身上怎么有股酒味啊?”柳云山凑到我身上闻了闻,她的鼻子可真灵。
我打着哈哈:“这不是饿了么,顺手买了一瓶低度数的果酒。尝尝这鸭血粉丝,还有南直隶汤包!这鸭血粉丝我觉得一般,但这汤包面薄如汁,肉馅多汁,真的很不错!”
她用筷子筷子夹起来,尝了一小口:“嗯!确实不错!”
“哈哈,当然啦,还有牛肉锅贴和鸭油酥饼!我刚刚把看着不错的小摊都光顾了一下,慢慢吃!”
“放松些,你应当很久没放过长假了吧!调整调整心态,张弛有度嘛!”
柳云山将筷子放下,将嘴里的汤包咽了下去,才回应我,有些惆怅又有些如释重负:“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谈到江南,都是美景!可这些古代的文人墨客却都写出了悲,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可越是脆弱,越应该倍加珍惜啊!不是吗?”我牵住她的手,给这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一些安慰。
现在介于华灯初上和灯火阑珊之间,河边垂柳轻舞,河面游船悠浮,两岸的灯影映照在河面上,再合适不过了。
“这是什么曲子啊?”我看着河中的游船上有几人在合奏一首曲目,用的是传统的丝竹乐器,卖相上很古代。
“这曲目是《云庆》,曲调典雅,节奏明快,在秦淮河演奏能让人感知到江南的祥和与繁荣。”柳云山像个老师一样耐心的讲解我随口提出的问题。
“我们家云云有咏絮之才!”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江南的祥和与繁荣!真好啊!看着游船上的点歌二维码,下次让她们演奏什么呢?
那种戏码!
得配合《风雷引》才合适啊!
吃完了东西,我们手牵着手在河边闲逛。遇上些精美的小物件柳云山也会爽快的买下。一把花团扇,一支精美的银饰,我手里则是糖葫芦,鸭油酥烧,桂花糖芋苗,虽然是我呼喊她下来的,但是现在却是她拉着我走了。
我和她一直从卖小吃的地方逛到卖小玩意的地方,直到一个小小的渡口。
我们乘上了乌篷船,它蹭过柳枝,穿过石拱桥,有时从树荫繁密处钻出来望着两岸的古色古香,试问今夕是何年?
我们享受着河面的微风,水中荡漾着的繁华倒影,犹如夜色沉入了江南。
......
昨晚又是操劳的一晚,本来我提议今天去栖霞寺游玩的,可是柳云山那边似乎有事情还没搞定。hbA加入不容易,辞职也不容易,辞职通知是交了上去,昨天应该就已经通知到总部那边了。
但事情并没有如我们所预想的那样。
一位分部的理事,还是实打实有功劳的理事,就因为家属的一些合理要求就被逼得辞职?
还是因为别的部门的事情,这像话吗?
一个人自己都会有矛盾,更何况是涉及到巨大利益的实权部门,里头错综复杂的事情很多的。
而且我们在x城弄死的丑陋巨花,还研究出了些突破性的成果,这些都是柳云山的功劳,总部那边也觉得应该给柳云山加担子,这样的人才辞职是万万不行的。
现在从辞职变成升职了,她可能真的要从理事变成常任理事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得上是封疆大吏了!
“我的软饭又回来了?”我笑嘻嘻的凑过去问她。
“说是给我放个长假,辞职通知也打回来了,明年正式接任。”柳云山脸上很是平静,这算是宠辱不惊还是她对这件事情没那么在乎呢?
“那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柳云山将手机一丢躺在了床上:“我想回去看看外婆。”
“那就去呗,反正明年才有位置空出来,你这段时间可以去沪州看外婆,或者和我去逛逛空洞,或者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不需要现在做决定,你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做,我养你!”
“那我不就成猪了嘛?”柳云山听到我的这句话也笑逐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