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的高中成绩并不理想,但是...
停,有些跑题了!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句话我记忆很深刻,它出自《三国演义》。
讲的是刘黄书的军师庞统的才华与命运。
庞统虽然出身平凡,但才华横溢,最终在乱世中崭露头角,成为一代名士。
我仰头望着天空密集的雨点:“命运总是难以捉摸啊!”
黑雾包裹的投矛和林凡冲刺的长枪在白蛇金色背光的照耀下迟缓了下来,就如同陷入淤泥沼泽之中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直至黑色的雾气耗尽,直至林凡身上的金光消散!
那根支撑帐篷的柱子震动起来了,就像绳锯一样,林凡身上的金光也黯淡了些,他现在没办法进也没办法退!
“嘣...”弦上的水滴崩成水雾,一串厚重的声音响起!
雨很大,风很大,白蛇很大,队员们的胆量也很大!
合成纤维材料Fast Flight所制成的弩弦可以在大雨中毫无阻碍的蓄势,航空级铝合金所制成的驽身具有超高的防水性,钛合金制造的机械部件不会生锈。
弩箭是从铅盒子里取出来的,这是从金属铀中提炼出铀 - 235 用于核燃料或核武器后剩余的副产品,然后再添加金属钛、镍、钼制成,在投射出去后能轻松刺穿两英寸的钢板。
而在营地的手推车上,还载着了添加了铀的钛合金投矛铅盒,这是专门用来狩猎大型空洞生物的。
巨大的蛇头,金色的背光,锐利的箭矢,穿着现代的士兵,这是怎样的一场战斗啊!
白蛇吐着舌头似乎是从众多射来的弩箭上感知到威胁,它晃动着蛇头,瞬间背后金光爆闪,所有飞向它的东西,雨滴,冰雹,投矛和箭矢,还有林凡,都被瞬间震飞出去!
林凡瞬间被震飞出去,他右手握着的长枪深深的倒插进树干中,他的右手小臂已经戳穿了关节,嘴里咳出些带琐碎内脏的鲜血!
那些射出去的箭矢被白蛇震飞出去,有些队员感知不对劲立刻躲开了,有些人被反弹回来的箭矢射中,局势瞬间发生逆转!
可白色的金光似乎没能震飞那种温柔的雨,白蛇疑惑的观察着落于自己身上的雨滴,这东西落在它身上就变成雾气消散了,它无法将这种雨冻结,也无法捕获这些雾气!
柳云山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站在小土丘上神情泰然,便不再犹豫几个闪烁向白蛇跳跃过去。
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来,箭矢被白蛇震飞回来,但他的运气不错,箭矢回来的时候是竖着的,就像鞭子抽在脸上,留下一道鲜红发紫的印子,他推了推旁边倒地的秃头中年男人:“咳咳!卧槽!老吴,没事吧!”
秃头中年男人将他伸过来的手推开,然后挣扎着坐起来,一根贫铀弩箭从他的胸口直接插了进来去,就像穿糖葫芦一样把他的身体完全刺穿!
通常战场中或者狩猎时用的箭头,都是带倒刺的,就是为了防止箭头从目标上脱落。
当你在战场上中箭的时候,且缺乏医疗资源的时候,那就要尽可能干净利落地箭柄砍断,然后把箭头一直向前推下去。这样,就可以把箭头拿出来,并且不会受到倒刺的伤害。
年轻人双手托着老吴的腋下,将其托到旁边的大树后面,尽可能脱离白蛇的视野:“别动箭柄,我去拿纱布!”便飞奔向放医疗物资的帐篷!
柳云山借着雨幕快速向白蛇逼近,刚才那一击也废了它不少力,但此时它的实力也绝不会惧怕这些扔石头的猴子!
但它的目标很明确,一直很明确。
白蛇迅速将身体盘起来,然后“嗖”的一声,巨大的细长物体划破空气的爆鸣声,它再冲着挂在树上的林凡而去!
但此刻柳云山也到位了,黑雾将她手里的猎刀完全覆盖住!
这把被黑雾包裹的猎刀看上去就和一样,软乎乎的,这细长的迅捷的猎刀也意外的安静下来了,冰雹打在它身上碎裂,猎刀却没有一丝呻吟。
雨点将柳云山的头发沾湿在脸颊上,但此刻她没有时间管这个了,方源的治愈能力已经使用了,她只需要拖延一下时间所有队员就能站起来。
柳云山紧盯着白蛇的某处,无论是学校的教学,还是她自己的经验都告诉她:蛇的要害部位,即距离蛇头大约七寸的地方,那是蛇的心脏所在之处。
柳云山双手握持猎刀,未曾给自己留一点余地,黑雾包裹着锐利的金属,微弱的金属和冰块的摩擦声后,猎刀完全没入白蛇的身体中!
白蛇吃痛,立刻在空中将身体卷曲起来,尾巴重重的一甩,柳云山便被击飞出去老远摔在木屑堆中。
“操!”我立刻向柳云山的方向跑过去。
白蛇稍微有些萎靡,这包裹着黑雾刺穿冰甲的一刀对它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一种阴柔的力量侵入了它的身体,此刻它只得盘踞在一棵大树上摆出怪异的姿势,将碎成一块块的猎刀从身体里挤出来。
老吴斜靠在树上,脸上是泥水,琐碎的枯叶,还有那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
小时候的村子,在山里,最近的学校,在镇上。
天还没亮,他就和村里的几个同学摸黑去镇子上学,山路不好走,杂草,毒虫,蛇鼠,泥泞,没有光,还很冷。
每个人轮换着拿家里的手电筒走前面。
老师的牙只有七颗,学校的桌子四个脚不平,青砖上泼上黑墨水的黑板,课本是几个人共用的不知几手的,饭要自己带,吃的时候已经冷了。
九年,村子只有他一个人毕业了,不是因为他的成绩最好,而是他家里最有钱。
后来他到了县里,到了市里,看到了很多未曾见过的东西,见到了一个白的像玉兰油的女孩子,和无数自己一辈子可能都追不上的人。
他想起来了自己被孤立的时候,自己缩在图书馆角落的时候,自己被那个白的像玉兰油一样的女孩提问的时候,自己的打饭的碗被别人撒尿的时候,那个女孩在旁边看着装作不认识他的时候。
还有自己考上hbA的时候!还有自己考上hbA的时候。还有自己考上hbA的时候...
他斜靠在树上,看着没入自己胸口的箭矢,碳纤维制作的护甲已经破碎,血液染红了胸口:“这就是走马灯吗?”他的声音微弱,瞬间被这周围的风声雨声淹没。
“可我怎么还没死啊!”我挣扎着坐起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为什么我还没死啊?”他的声音变大了,他费了些力气站起来:“为什么我还没死啊?”
他颤颤巍巍的走了几步,将地上的弓弩捡起来了,周围没有装箭矢的铅盒子,远处的白蛇被队长伤到了,正在舔舐伤口。
他看着自己的胸口思考了半秒,但走马灯已经照亮了自己的一生,他用手抓住插入胸口的箭柄一把扯了出来,箭矢倒钩带出来的刺痛和血液还有铀带来的热量,让老吴清醒无比。
血液染红的箭矢,带着血肉的箭矢被安置在了箭台上,弦绷紧,老吴倚靠在树上瞄准白蛇,瞄准它的巨大蛇头,瞄准它的紫水晶般的眼球。
“嘣!”清脆又余韵悠长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做完了能做的,应该结束了吧?
手里的武器滑落,他下意识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