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鱼带着记者,在红方的基地当中,丝毫不在乎形象的大闹了一场。
龙凯峰被这不要脸的小子,气的频繁伸手整理腰带,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好几次差点都拔枪了,可见蒋小鱼将他气成了什么样。
导演部这边的指挥官都在好奇,这胡搅蛮缠的小子究竟是怎么升到上校的,即便是首都军区选拔军官不拘一格……但这个脚踩六星的小子也太不拘一格了点吧!
这脚踩六星真有啥说头不成,之前也就听说过朱元璋有脚踏七星的帝王命,这六星是个啥?
最开始大家都觉得,这小子的胡搅蛮缠是有意为之。
可有意为之,总要有个最终目的吧……
毫无疑问,一众老将懵了,想不明白他这样闹一场,究竟想图谋些什么,不过是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想到,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询问其他人,万一别人也不知道……那就好像拆人伤疤一样,太得罪人。
何志军也想知道,而且他也不在乎丢人,反正最后想不到缘由,铁路肯定笑话自己,而且想到了他还不是得找机会嘲笑自己,毕竟这个小子是他们老A出来的人。
“说说吧,你们老A的人,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何志军端起面前的水杯,狠狠在嘴里灌了一大口,遮掩着自己的那点小小自尊心,小声说道:“我现在就觉得,这小子闹得毫无章法,有点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意思,好像是在扰乱视听,但又不像是刻意的,很自然……又让我觉得很突兀。”
何志军这会儿都快矛盾死了,那种心中期待的同时,又不太想看到结局的感觉,太过煎熬了。
只是他这一提问,着实让铁路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蒋小鱼他是知道的,海军陆战队选拔过来的,龙百川专门给这小子写了推荐信,他自然记得很清楚,之前在选拔时候,他跟温涵还专门谈过有关这小子的情况。
可以说,蒋小鱼那批人,绝对是人才济济,是老A很多年来,为数不多的几次大丰收,人才质量极高。
蒋小鱼在那批人才当中,可以脱颖而出,足够说明他的优秀。
至于优秀在什么地方……铁路记得这小子之前是在食堂切墩儿来着,后来被袁朗调到了参谋部担任作战参谋,但是切墩儿的工作依旧每天都得去。
听说是因为袁朗觉得他那双手十分灵活,很适合用枪或者完成精细的作战任务,偏巧他天生腕力不足,后厨的工作能帮他补充这方面的不足,同时那些老班长的经验也能弥补这小子当兵时间短的短板。
想了一圈,铁路硬是没想起来这小子的胡搅蛮缠,算是个什么特殊技能,最后只能敷衍的说了一句:“心理战。”
“你看这心理战,伪装欺骗、心理威慑、感情伤害……这小子都具备了。”
“我跟你说,这小子以前是龙百川选出来的兵,只是当年那老小子临时被调走,这才不得以将人送到我这里,确实是个好苗子。”
蒋小鱼自从来了老A,铁路基本上就没有给过他一点好脸色。
毕竟同期训练的这些兵,只有蒋小鱼每次训练都是一脸想死的模样,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
所以这临时让他编几个观点,举例几个优点,好像也有点为难人。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当初,温涵跟他提起的心理战小组,无非就是此时老A作战参谋办公室那几个人。
黄文擅长猜测对方指挥官心理,这个蒋小鱼就擅长搞人心态,跟他聊天没几个能保持到最后心态不崩的。
这是当初温涵还在老A的时候,随口提起的一个大方向。
铁路只能从这个点上做出一点延伸,不过何志军听了之后,貌似还真就相信了。
毕竟心理战这个说法,他之前也听说过,虽然研究不深,但那几个名词他还是有点心得的。
“你们老A真是各种人才都有啊,你看看这龙凯峰被他折腾的……啧啧啧……真惨。”
何志军不由的感叹一声,看着龙凯峰这会儿憋屈的眼神,他心里还蛮开心的。
“想的足够长远,带着那些记者,龙凯峰只能克制,这口气憋下去,早晚要爆发,一旦理智被情绪所左右,就必然会在指挥当中出现疏漏。”
“这就得看钟元年副司令能不能压住他的愤怒了。”
铁路觉得自己编出来几个理由比较站得住脚,何志军也觉得自己理解没有什么错误,周围的几名指挥官,同样听的暗暗点头,对那个上蹿下跳作死的蒋小鱼,眼神中明显多了几分兴趣。
可同样的话题,在东海市的临时指挥中心,同样被沈鸽问出口之后,温涵的回答很显然是让指挥部里的众人脸色一僵。
“你想多了,我让蒋小鱼送战俘,就是想给对面点一把火。”
温涵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心理战,不是一蹴而就的战术,而是一种不断触碰,拨弄人神经的过程,这需要多次的接触和了解。”
“所以我让蒋小鱼去接触那些战俘,而那小子很聪明的给我带回了我想要的东西。”
“红方作战集团军当中,陆航团团长,跟机步旅旅长关系不太和谐,另外跟导弹部队那边也有些嫌隙,导致了他们下面各连队之间的关系并不密切。”
“所以交还的战俘,我剔除了陆航团的地面指引部队,大部分的装甲机步旅侦察兵,和小部分导弹部队侦察部队,就是为了让下面的部队发生分歧,难以配合,最后就是……分崩离析的下场。”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老祖宗留下的话不会错的。”
黄文似懂非懂的坐在一边点头,时不时的停歇片刻,眼前顿时一亮说道:“我明白了,蒋参谋就是过去挖开这蚁穴的人。”
“三支部队派遣了侦察部队,我们扫掉了其中一支,送回另外两支部队的侦察兵数量不等,只会让三支部队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相互怀疑不信任。”
“这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沈鸽显然是没有温涵那么多心眼儿,也不是专门研究心理学的专业人员,更不是蒋小鱼熟知人性险恶。
但她无疑是最为担心蒋小鱼的那个人,眼珠儿转了一圈,小声对温涵问了一句:“那……你怎么保证那臭鱼不会挨揍,我是说……你应该把计划跟他说了对吧,是不是有安全撤离的方法,或者有专门的人去接应了,我之前看到那个大个子带人好像出发了。”
果然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沈鸽这位大小姐,脾气虽然不怎么样,但她对蒋小鱼是真的很上心,就是嘴硬心软,从来不愿意承认,一直保持着矜持,等待臭鱼找上门。
“我啥都没跟他说,也没安排人去接他,狗头老高他们另外有任务。”
温涵的一句话,算是彻底打碎了沈鸽所有的幻想,而且好像还觉得她的那颗心碎的不够彻底一样,上来又补了一脚:“会不会挨揍,那得看他是不是在外面作死了,毕竟他现在是个‘上校’,能揍他的人不会很多,但想抽他的人肯定不少。”
“我没有给他任何计划或者交代,但是我相信他能想办法安全回来,他要是回不来……算他倒霉吧!”
“今天晚上我是一定要放一把火的,为了让下面这三支部队彻底闹起来,牺牲总是少不了的,你俩是不是还没在一块儿呢?”
“要不你换一个人吧,我觉得齐桓就不错,高大威猛的,多有男子气概,还会诗朗诵,钢铁的意志,钢铁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