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高推着范桶的后背,想把人从天台上直接给推下去。
在地面上围观的路人们发出了惊呼声。
“他跳了!”
“呀,这个人要跳下来了!”
“天呐!”
但是在尹高推向他的一瞬间,范桶的后背发出了一道黄色的光芒,将尹高给弹开,范桶也后背着地,倒回了天台上。
范桶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胸口处的黄色符咒变成了一堆灰烬,是林沫的平安符救了他。
范桶快速爬到林沫脚边,“大师你救救我!救救我!”
林沫把范桶踢到身后,“躲我后面去。”
“哎好嘞!”范桶乖乖躲到了林沫身后的花丛里。
尹高面部扭曲,“你不是说你不救人吗?为什么你救他不救我?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
他的眼神里喷出了熊熊怒火,这是要变成恶鬼的前兆。
尹高身上怨念太深,已经救不回来了。
林沫晃动手链,锁魂鞭被抽了出来。
“尹高,你生前的遭遇的确值得同情,但这不是你死后害人的理由,范桶不是第一个被你带上天台的人,你该去地府领罚了!”
尹高现出了原形,他高空坠落,五脏六腑早都分了家,他从肚子里挖出一截肠子缠在锁魂鞭上,想要和林沫一较高下。
范桶被尹高血肉横飞的脸恶心到了,他差点反胃吐出来。
“我勒个槽……我刚才不会一直是被这张恐怖的脸盯着吧……”
听到他的声音,尹高扔出一个眼球打向范桶,正中他脑门。
“啊啊啊啊啊鬼啊!鬼眼啊!!!”范桶被打中后直接吓晕了过去。
尹高冷哼一声,“不堪一击,该轮到你了!”
他扯住肠子想抢走林沫手中的锁魂鞭,但他一用力反而被锁魂鞭上的灵力给击伤。
林沫用力一甩鞭子,将尹高的肠子切成碎段。
尹高又从肚子里掏出来一颗肾,“去死!”
林沫灵巧地躲避开, 指了指尹高快被掏空的肚子。
“你可没几个完整的东西能扔了。”
尹高蹲下躲过了林沫的鞭子,他卸下自己的一条腿,继续往林沫这边扔过来。
林沫的鞭子打在断腿上,将尹高的腿大卸八块,比他死的时候还惨烈。
“收手吧,你是打不过我的,现在去地府兴许还能争取一个减刑处理。”
“凭什么!我不甘心!”尹高想不通,他这辈子努力工作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凭什么只有他这么惨。
林沫收回鞭子,“你以为自己很无辜吗?前世因今世果,你上辈子为官不正,仗着一点官职就为非作歹,搜刮民脂民膏,你这一世的境遇只不过是在赎罪罢了。”
“我不信!你胡说!”尹高只当林沫是在信口雌黄。
林沫扔出一张前世符,“自己去看吧。”
尹高通过符咒看到了自己前世为官的样子,趾高气昂强抢民女,是一个令百姓唾骂的贪官污吏。
符咒消失,尹高身上的怨念慢慢消散,“原来真的是我前世造的孽,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林沫打开了地府大门,“下去吧,去洗清你这辈子的罪孽。”
尹高看向那扇深不可测的大门,宛若深渊,他站起来头也不回地飘了进去。
等他离开后林沫关上了地府之门。
她用脚将范桶踢醒,“喂,醒醒。”
门外的警察这时也破门而入,他们没想到天台上除了跳楼的范桶,竟然还有另一个人。
结合刚才被锁起来的天台门,自杀和他杀的性质可完全不一样。
“举起手来,都别动!”
警察将范桶拉走,他们以为是林沫强迫他跳楼。
“是不是这个女人想推你下去?”
范桶摆手否认,“不是的不是的,她是大师,是她救的我!”
警察以为范桶是被威逼利诱的,“你别害怕。”
警方看向林沫,“还有你,希望你配合调查,和我们回局里说清楚。”
林沫觉得和他们解释起来很麻烦,而且她也不想去警局。
“你们这里谁的职位最高?”
警察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叫来了队长。
“队长,麻烦过来一下。”
听到对讲机里有人找他后,钟队从门口处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警察指着林沫,“队长,她找你。”
林沫把钟队拉到一边,“或许你知道玄务部吗?”
一般的小警员也许不知道,但钟队和玄务部的人已经打过不止一次照面了。虽然看不惯他们的行事作风,但谁让玄务部级别高,有案情需要的时候自己也只能尽量配合他们。
钟队打量着林沫,生面孔,确认没见过。
“你是玄务部的?”
林沫点头,“嗯,算是他们的编外人员吧。”
钟队在心里盘算,如果真是玄务部的,这么说起来今天这起跳楼案件也和那方面有关咯……
钟队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林沫。”
“稍等我确认一下。”
钟队给玄务部部长打去了电话,华修为一听到林沫的名字,立刻就承认了。
“没错没错,林沫是我们玄务部特聘的编外大神,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以林大师的说辞为准。”
钟队没想到林沫在玄务部里的地位这么高,他也不好再多什么,警局之行自然也就避免了。
“你可以走了。”
林沫背着手在身后画了一个净化咒,消除了天台上残留的怨气,就坐电梯离开了。
只有范桶一人被带回警局做笔录去了。
楼下围观的路人也慢慢散去,但是林沫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神色异常的女人。
林沫一眼就看出来,对方想自杀。
女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附近的住宅区走去,林沫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后。
穿过了两条马路,女人拐进了和平小区,和刚才繁华的cbd写字楼相比,这片住宅区像是拥挤的城中村。
虽然外墙翻新过,里面却很破旧。
女人提着东西走进了四楼一户人家里,林沫没有进去,她在楼下找了个椅子坐下。
她刚才在女人身后贴了一张聆听符,女人刚进门就被揪住了头发。
一个男人抢过了她手中的袋子,“让你买个酒怎么这么慢!去尼玛的快滚去给老子做饭!”
女人的声音很卑微,“有、有人跳楼……我就看了看。”
男人拿起一瓶酒,咬开瓶盖就着瓶子喝了起来。
“别人跳楼关你什么事?信不信老子把你从楼下丢下去!”
林沫皱起眉头,这是她第一次对人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