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个叫荣花煤矿的小煤窑见到的那几个川省人,确切地说是五个川省人。
我先向这五个川省人做了自我介绍,也大概知道了他们的姓氏。闲谈了几句后,我就把话题转向了朱成林的事情。
当五人知道了我的来意,他们都不自然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
我想了想,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看向他们说道:“我来找你们,不是我想来,是公安局找到我,我不过是来走个形式。”
“你们无论是受到威胁或是收了他们的封口费,作为川省老乡,我要警告你们一句,想活命,就马上离开这里。但愿你们能离开吧,不要试图让我帮你们,因为我不会帮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人。”
我说完转身就走,走出煤窑小院,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出声叫住我。这一刻,我对他们真的很失望。
曾经有勇气为死者讨要死亡抚恤金,对抗煤窑老板,对抗矿区领导的这几个川省人,一旦生命受到威胁,就会变得畏畏缩缩。
“张矿长,等一下!”
我在西山坡的山路上走着,心里仍想着那五个川省人的事情,听到身后有人喊我,就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我开心地笑了,因为喊我“等一下”的人是那五个川省人中的一个,我知道他姓陈。
看着他走到我跟前,“老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矿长,我想跟你谈一谈,咱们找个地方说话行吗?”
老陈说话时左顾右盼,眼神闪躲,我就知道他应该是有什么顾虑。
“老陈,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咱们下山再说吧。”
老陈听到下山,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我也笑了笑,看着他问道:“老陈,你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我……我们要下山吗?山下有人堵我们,我……”
“没事,你跟我走就行了。对了,你们应该还有要求吧?有要求先跟我说说吧。”
“张矿长,我过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一些事,不过我说完了,你要想办法把我们几个人送回川省。”
我听到他这个要求,很意外。本来以为他的要求会是钱,没想到是想离开这里。原因应该就是山下有人堵着不让他们离开。
我直接告诉他,“我答应你,公安就在矿区呢,现在你跟我去见他们,想说什么跟公安说就行了。”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低着头跟在我身后向山下走去。
在路上,我跟老陈只是聊了一些不相干的话题,具体的事情还是让他跟公安说去吧。
快走下山了,已经看到刘立红的白色波罗乃兹车了,只是她车前怎么还有两个男人呢?
我喊了一声:“老陈快些!”
就快速向山下跑去。
跑到刘立红车跟前,车前两个男人都回头看向我。
我停住脚步,调整着急喘的呼吸,眼睛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两人看着应该是三十多岁,穿着和歪头看我的样子都不像个正经人,应该是那种待业老流氓。
“哎!哥们,你领这个盲流子想去哪?跟你说话呢,你瞅啥呢?”
我没搭理跟我说话的人,眼睛看着推开车门出来的刘立红,等她说明怎么回事。
老陈是跟着我跑下山的,他看着这两个男人吓得躲到我身后。我大概明白这几个人是在这专门堵老陈他们的。
“你们俩行了啊,别找事,他是我朋友。”
刘立红说完这句话,人已经走到我身边了。我关心地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我二哥一起玩的朋友,没事的。”
两个老流氓看到刘立红跟我认识,互相看了一眼,一个老流氓对刘立红说:“大红,我们不是找你朋友事的,是在这看着这些盲流子的,我们也是受人所托,别让哥哥为难。”
刘立红看了他一眼,“我找这个人是为了救我二哥,他是证人,你们要还是我二哥朋友,就别在这多事。”
“大红,你二哥的事跟盲流子有什么关系?今天我肯定不能让他离开西山坡。”
我看着这两个老流氓嚣张的样子,可能他们是觉得大柱子出不来,不把刘立红放在眼里。如果我们要强行带走老陈,就得跟这两个老流氓动手了。我拍了拍刘立红的胳膊一下,往前挪了几步,靠近了说话的老流氓。
刘立红看着我挡在她身前,就大声对老流氓说道:“王老三,你是不是觉得我二哥进去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今天我要是非要把人带走呢?”
老流氓晃了晃头,嘴一撇,“大红,你要是非要带走这个盲流子,哥哥可就要做对不起你的事了。”
他的话刚说完,我猛地伸手薅住他头发,右手快速出拳击打在他脸上,一拳拳地砸到他的脸上,他的脸瞬间血花四溅。另外一个老流氓已经让我突然暴起殴打他兄弟惊呆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没敢动。
我在他脸上快速击打了十几拳,最后对着他耳朵根后侧狠狠一拳砸过去,然后松开他的头发,看着他软软地栽倒下去。
老流氓倒下的那一刻,在场的三人都惊呆了,因为我单方面殴打老流氓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分钟,太快了。一个嚣张的强壮男人,转眼就倒在了地上,我在他们眼里实在是太恐怖了。
从小打架到现在没输过,都是因为我会找时机。虽然硬拼,这个老流氓也不是我对手,不过我可不想拼蛮力。看着我的战斗成果,心里也是很得意,转头看向另外一个老流氓,轻蔑地一笑。
“你还要跟我比量比量吗?不想就给我老实地站好了,动一下我就废了你。”
跟他说完话,就看向刘立红,“刘姐,你开车去找曹队他们,让他们过来把这两人也一起带走。”
刘立红点点头,她明白我的意思,转身上车,启动车,掉头开走了。
我没有问那个老流氓什么,安慰了老陈两句,告诉他公安一会就过来,你跟公安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有我在没人能把你怎样的。
老陈现在看我的眼神里都是信任,刚才我的暴力给了他安全感,也让他明白现在只有我能让他们离开这里回到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