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们未能从哨卡士兵处,获取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在查验过证件后,继续踏上行程。
随着与盘龙县的距离逐渐缩短,众人的面色也随周围的氛围发生了变化。
仿佛前方有某种存在,隐隐散发出令人躁动不安的气息,若以风水学的观点来解释,此乃“煞气”。
此时,端坐于后座的陈风仰头凝视苍穹,只见前方阴云与晴空于天际勾勒出分明的界限,恰似被一柄无形之刃割裂。
一侧是沉甸甸的灰暗云层,低垂且压抑,仿若须臾间便会倾盆而下,另一侧则是澄澈的碧空,阳光遍洒大地,明艳而和煦。
二者交界之地,光线与阴影泾渭分明,恰似被人硬生生割裂出的两个天地。
“唔,失策了,此番行动怕是要横生诸多枝节啊。”陈风心中暗自慨叹之际,蓦地,耳畔传来江月的惊叫声。
“不好!前面有一伙人拦路,会不会盘龙县的路霸?”
只见离吉普车百米外,有三十几人舞枪弄棒,或搬巨石、横木堵路,并且一个个袒露上身,纹身狰狞,面露凶光,看上去绝非善类。
副驾驶上的武尽忠眼神微凝,手臂肌肉紧绷,沉声道:“靠过去!不过是一群普通人而已!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欧阳修和江月沉默不语,他们对武尽忠的实力充满信心,而陈风亦是自恃实力毫无惧色。
须臾,一行人在路障前停车熄火,那帮疑似路霸的人见此情形,如潮水般一拥而上,将车辆团团围住。
“hetui!真特晦气!还以为能搞到一只肥羊,结果啥都没有!兄弟们老规矩,男的绑了!女的留下!”
说话之人名为黄彪,其身形魁梧壮硕,膀大腰圆,五官虽小,但脸上有一道蜈蚣状疤痕,似乎是最近才留下的。
全身仅着一条大黑裤衩,喝骂之际,满脸肥肉颤动,周身脂肪如甲胄层层叠起,使他看上去比常人更为粗壮。
老大有令,其下小弟岂敢不从,虽他们体态不及黄彪那般骇人,却也身形精壮杀气腾腾,一个个看起来手上多少沾了些人命。
“操你妈!都别动!都给滚下来!”
“别动!动一下试试!再动,老子技霸剁了你!”
“下车!下车!全给老子下车!”
眼看着几个小弟就要拉开车门,强行将几人从吉普上拽下来,但下一刻,只闻一声惨呼,那打头的汉子犹如被重卡撞击一般。
近两百斤的身躯竟打着旋儿飞出马路,撞进一旁的树林中,瞬间便没了声息。
咕咚......
全场鸦雀无声,众人皆是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无人再敢上前逞凶。
“就凭你们一群小瘪三,武爷爷我尚未活动开筋骨!都快点!莫要浪费老子时间!!”
话毕,武尽忠收拳,指尖如利刃般划过安全带,将其割裂,纵身跳入人群,直面正啃着羊腿的黄彪。
“哼!不过是会些拳脚功夫罢了,你算个什么雕东西!老子在这条道上已经杀了好几个,小的们!给这位武爷展示一下我们的厉害!”
黄彪话音刚落,人群忽地闪开,一张由铁链组成的大网,当头罩向毫无防备的武尽忠。
“一群鼠辈!就凭这种破烂也想困住我!”
“铁牛劲!开!”
”呲啦!!武尽忠双手紧握铁腕,粗壮如大腿的臂膀上青筋凸起,伴随着金属断裂的巨响,尾指粗细的铁链网竟被他扯得粉碎。
更有靠近的倒霉之人,被巨力迸射而出的铁环刺瞎双眼,或是毁容。
如此惊悚的场景,看得黄彪面皮一抖,不过他并未被吓到,右手反背朝后边比划了两下,随即抄起身边的钢管,高声喊道:“兄弟们!并肩子一起上!乱刀砍死他!”
“谁能取了那杂种的性命!老子就赏他十万!车上的女人也让他率先享用!”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下便有十几个地痞流氓,被金钱和欲望冲昏头脑,提着刀叫嚣着向对方冲去。
“不知死活!铁猿开山!”
气血交融,劲力喷涌,武尽忠那两只犹如蒲扇般的手掌,左右开弓,竟然接连将两个人的头颅,硬生生拍进胸腔!
刹那间,群匪骇然,就在他意欲乘胜追击之际,忽然从人群缝隙中射出三道寒光!
“玄龟背!”
只见武尽忠双臂一展,上半身的肌肉如钢铁般坚硬,瞬间膨胀鼓起宛如一面坚盾,将来袭的弩矢尽数挡住,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哇!武叔好厉害,欧阳修,这下我们应该安全无虞了。”
江月出身于普通官僚家庭,首次目睹如此超乎寻常的打斗,本以为只存在于电视中的武功,竟然会在现实中出现,这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嘘!小声点,你不怕把那群匪徒的注意力引过来吗?”
欧阳修倒是有几分理智,没有跟江月瞎起哄,并且还将对方的头按下座椅,以免被敌人注意到他们。
然而有倒是柿子捡软的捏,在被武尽忠连续斩杀数人之后,黄彪眼珠一转,即刻留意到吉普车那边的状况。
且不论那武人如何厉害,只要有人质在手,至少他们的安全可以保障。
“阿信!小吉!肥波!随老子一同将车上那几个雏儿,全部擒获当作人质,看那练家子是否还敢对我们动手!”
“是,老大!”
吉普车后座,陈风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后视镜,后面四人的一举一动皆尽收眼底,他手指轻捻,本欲以符箓制敌,却摸了个空。
自从击败鬼槐树之后,他便一直在为突破凝元境做准备,一时之间也无暇补充符箓。
若要动用百魂幡,可眼前这几人皆是官家的人,此等道家“至宝”,还是不要轻易露面为好,以免泄露出去,遭官方之人标记。
(可以看做是手持大范围杀伤性武器,虽然不会没收你的武器,但要是哪里出了事,持有者最少也是个怀疑对象。)
“..罢了..罢了,还是动一动的好,你们两个在车上待着别露头,我去去就回。”
未等二人答话,陈风轻拍座椅,整个人如飞燕般疾驰而出,继而手并剑指,朝背后一挥,“出鞘!”
“锵!”
百年桃木剑应声而起,落入手中,剑刃划过虚空,竟能隐约听到金属之声。
“草!什么东西!这也是老大说的练家子吗?!” 阿信面露恐慌,想退已经是来不及了。
“天呐!为什么那把剑会自己飞?”小吉到死之前,都不明白为什么剑能自己动。
“我要死了吗?!果然今天就不该跟老大出来打食。”肥波想起自己房间里,还有几个女人没动。
.....
.磅礴的法力呼吸间行遍全身,陈风脚尖轻点地面,速度极快,须臾之间,便与五人交错而过,三颗头颅腾空而起,溅起道道血泉。
“嗯?有点东西但不多,正好留下来审问一些盘龙县里的情报。”
陈风转身凝视,只见那本应殒命的黄彪竟徐徐起身,手中紧攥的铁棍亦失手坠地。
然而黄彪无暇顾及其他,自裤衩中摸出一卷布满诡谲经文的纱布,旋即将其缠绕于被剑刃割裂的颈项之上。
幸而他体脂丰厚,方未被某人顺势割断气管,待完成此举后方才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