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倒是有些可能。”
一众分堂主尽是点头纷纷看向来者,却是秦昊,不过比之数年前气质大变,若非容貌还有六七分的影子,说是他人也未尝不可。
冯三录闻言未曾言语只是皱眉,当年赵寻安把五行真法散出,如今天下修习者众多,便归元者里也有不少研究,也未见得有甚变化,当是有其他原因。
“诸位同道死伤缘由在我,其实那赵寻安与我归元另一脉关系匪浅,与归元者敌视算不得重,当年若非因着我家妹子之事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般死敌境地。”
“因果在此,赵寻安便当由我应对,诸位堂主且等,我这便去将他斩了!”
秦昊沉声说,一位堂主有些犹豫的说:
“秦昊,并非我等看不起你,那赵寻安本事非同小可,便冯堂主这般人物都不是对手,你又多次败于他的手下,一个不好恐怕就是生死二分。”
一众分堂堂主皆是点头,能坐在他们如今地位的便没有一个寻常之辈,不是仙祖就是仙君,且皆是妖孽一般人物。
平日里能够让他们服气的人物真就不多,可冯三录绝对是其中之一,乃是诸多分堂堂主里无可争辩的魁首。
就连冯三录都不是赵寻安的对手,他们实在怀疑秦昊这新晋的仙君能否胜过,即便他得到的传承万分不简单。
见一众分堂主皆不看好自己,秦昊未曾恼怒,轻笑着说:
“诸位堂主不惜耗费根基助我得了那位存在的传承,我归元者付出代价更是天大,若连低一大境界的赵寻安都不敢战,岂不成了绣花枕头?”
“真若依旧不是赵寻安的对手,那我便去死,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废物瓤子,留着何用?”
言语说的平淡,便半点波澜未有,可一众仙家却能清晰感知被秦昊压制在心底的不甘与愤怒。
本当是太明玉完天排名前三的天纵,却被后来的赵寻安按在地上摩擦,更是因之害死同道千百,恨意之深怕是早已滔天。
如今之所以看似平淡,实则便如汹涌地火,一旦破土而出,便会毁天灭地!
“既如此,你去”
“不行!”
一众分堂堂主点头,正欲言语同意,却被冯三录发言打断,见众归元者不明,便皱着眉头说:
“已然到了今日,你等却还不明白元宗的旨意所在,也太过愚钝了吧!”
见一干人等满脸懵地看着自己,冯三录忍不住摇头,随之异常认真的说:
“那赵寻安一路走来帮衬者诸多,缘由便因他乃罕见的变数,自有气运护体!”
“元宗之所以费尽周章与秦昊继承传承,缘由便是秦昊,其实也是天地间的罕见变数!”
“如今世界变化在即,秦昊安危关乎归元者气运,岂能因着如此小事历险?”
冯三录说的明白,一众归元者恍然点头,难怪元宗因着秦昊罕见下了旨意,原来如此,随之却是齐齐咧嘴,关乎归元者名望之事,怎地就是小事了?
“秦浩不去,那便任由赵寻安如此明目张胆作为?”
“我等归元者发下的海捕文书遍及各地,如今得了消息却不敢理,却让太明玉完天的一干生灵如何看?”
“归元者,可不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有堂主皱眉说,冯三录略作思量笑着说:
“那便以秦昊名头散出消息,邀赵寻安雷霆阁生死论战,若是不去归元者便要把桃花山扶摇派给灭了,以他为人,可能不去?”
“到时设下埋伏去十个八个仙君境界同道,再布下屏蔽结界,便不信那赵寻安还能逃出生天!”
听闻冯三录言语一众归元者齐竖大拇哥,赞叹的说:
“不愧是冯堂主,计谋就是高!”
冯三录笑着摆手,只是总觉自己好像忘了某些事情,不过如此念头只是一晃而过,却未用心。
只一日赵寻安便得了消息,却是位长于驭空觅踪的仙家特意寻到化虹飞行的他,双手把消息奉上。
见只得真仙境界的女仙面色惨白的大口喘气,赵寻安忍不住好奇的问:
“道友却是得了多少好处,值得这般豁命寻我?”
有超乎寻常的强大仙元做底,如今赵寻安就算收着速度闲闲的飞也不是一般仙祖能够比拟,不过真仙境界却能追上自己,便是天赋异禀也得豁出老命才可。
“不、不敢欺骗大能,归元者与我二百仙石,便这般大的代价,性命都可不要,何况损伤些许道基。”
女仙说的认真,赵寻安轻点头,确实,诸多仙家一辈子都未必能得一枚,两百的价格,真就值得搏命相取。
“赵大德,我觉得,其实这是归元者布下的局。”
女仙调匀气息后轻声说,赵寻安递与她一瓶培元固本的丹药,点头说:
“是局,且是个由不得我不上钩的明局,以兄弟姐妹性命相抵,如何能不去?”
听闻赵寻安所言女仙有些失落的低头,轻声细语的说:
“太明玉完天如今真就变得陌生,修仙数万载所知归元者便是仙家死对头,如今却成了重天主宰,我等仙家却只能仰仗他们施舍怜悯才能活,哪里还有半点仙家的洒脱?”
见女仙情绪低落,赵寻安轻声说:
“大变之世大道争锋,此消彼长,仙道不可能一直位于峰顶,物极必反阴阳倒转,也是没奈何的事情。”
“我等仙道中人无有他法,若是不想成为别人鱼肉便只能奋力向上,向死而生,如此而已。”
说罢赵寻安朝女仙拱手,化作白虹很快消失在无边云海。
雷霆阁,身穿白色道袍的归元者们正在布置诸般手段,秦录沁收拾好自己的衣物,看了眼负手站在正殿高台的兄长,腾身飞向远方。
悠长修行岁月走过,同胞兄妹终究变作陌路,自己与这尽是归元者的雷霆阁便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这一去,世间再无亲人。
“若觉心痛便追回来,仙途浩渺,血脉至亲怎能轻易放手?”
冯三录沉声说,秦昊闻言却是摇头:
“诸多事情不与她说是为了她好,道不同,终究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