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另一位眉眼含情的女子盈盈一笑,开口说道:“两位公子,如今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姐妹先为两位公子跳一支舞,助助兴如何?”
江宁笑着点头:“当然可以,有劳两位姑娘了。”
一旁的李若琏则早已羞红了脸,今日若非江宁请客,这般风月场所他是绝无可能踏足的。
话音刚落,两名女子便莲步轻移,开始翩翩起舞。
她们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衣袂飘飘间,似有暗香浮动。
时而旋转,时而轻扬水袖,每一个动作都仿若天成,配合着那悠扬的丝竹之音,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之境。
一时间,江宁看得都呆住了,心中不禁感慨,原来古人的生活并非自己想象中那般单调乏味,论起享受生活,竟比现代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一会儿,酒菜便被陆续端了上来。与此同时,两名姑娘的舞蹈也恰好结束。
江宁面带微笑,热情地说道:“一起坐下,吃些酒菜吧。”
两位姑娘对此轻车熟路,立刻乖巧地为江宁和李若琏倒起酒来,席间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时,江宁好奇地开口问道:“我还不知两位姑娘的芳名呢。”
其中一名身着淡粉罗裙的女子掩面轻笑,声音如黄莺出谷:“奴家名叫柳若烟,这是我妹妹柳青烟。”
说罢,用眼神示意身旁身着月白衣衫的柳青烟。
柳青烟微微颔首,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
听完之后,江宁不禁拍了拍手称赞道:“两位姑娘,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般雅致。”
这时,柳若烟嘴角微微上扬,笑意盈盈地说道:“两位公子,瞧着不像是经常来这种地方呢。”
江宁坦诚地点了点头,“不错,今日本公子确实是第一次来。”
这时,一旁的柳青烟眨了眨灵动的双眼,带着几分调皮开口问道:“不知两位公子是做什么的呀?
瞧着也不太像是读书人呢。”
话一出口,柳若烟神色一紧,赶忙说道:“小妹无礼,还请两位公子见谅。”
江宁倒是不以为意,笑着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我们的确不是读书人。”
江宁笑着说道:“至于我们兄弟俩是做什么的,这个实在不方便透露,还请两位姑娘见谅。”
随后,几人便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没过多久,柳若烟两杯酒下肚,白皙的脸庞顿时泛起如霜的红晕,愈发显得娇艳动人。
此时的柳若烟心里暗自打起了主意,她在这风月场中见多识广,一眼就瞧出江宁和李若琏绝非普通人。
尤其是江宁,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质,明显就是官府中人,而且定是大权在握之辈。
她平日里见过不少朝中官员与勋贵子弟,可江宁给她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多了几分沉稳与神秘。
随即,柳若烟心中打定主意,倘若江宁能够为她们姐妹赎身,助她们脱离这风尘之地,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儿,她看向江宁的眼神中,不禁多了几分期许与别样的意味。
此时江宁也喝了不少酒,脸上微微泛红,转头便瞧见一脸含情脉脉看向自己的柳若烟,不禁笑着问道:“不知姑娘看什么呢?”
这时,柳若烟轻启朱唇,莞尔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妩媚,开口问道:“大人想要吗?”
江宁顿时愣住了,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心想这古代的女子竟如此大胆开放?
即便在现代社会,这般直白的言语和暗示,也着实让人有些猝不及防,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江宁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些,心中暗自警醒:自己好歹也是当朝重臣,怎能轻易被儿女情长迷了心智。
随后,他一脸正色地说道:“想要……”柳若烟见他停顿,便笑着追问道:“大人想要什么?”
江宁神色庄重,掷地有声地说道:“想要大明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这时,柳若烟绣眉微微一蹙,旋即浅浅一笑,眼波流转间再次问道:“大人想看吗?”
江宁一脸正色,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坚定地回答道:“想看。”
柳若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饶有兴致地接着问道:“大人想看什么?”
江宁神情庄重,目光中透着无尽的向往,说道:“想看大明的大好河山,看那山河壮丽,百姓安居乐业。”
这时,一旁的柳青烟眨了眨灵动的眼睛,调皮地笑了笑,脆生生说道:“江公子,那你想做吗?”
江宁不假思索,认真地点了点头,“想做。”
柳青烟歪着头,笑意盈盈地追问:“公子,想做什么呀?”
江宁一脸严肃,语气铿锵有力:“想做一名为国为民的大英雄,护我大明江山,保百姓周全。”
听到江宁这一番说辞,柳若烟不禁微微皱眉,心中顿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这时,柳青烟胆子更大些,掩嘴轻笑一声,说道:“江公子,您都来到这飘香楼了,怎么还装起来了呀?
来这里的人是为了什么,大家心里可都清楚着呢。
只要您愿意为我姐妹赎身,今后我们姐妹二人就一心一意跟着您,都是您的人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江宁,言语中满是期许。
江宁一脸正直,郑重说道:“我想两位姑娘误会了,今日我与兄弟来此,不过是想解解乏,听听曲、看看歌舞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这时,柳青烟调皮地歪着头问道:“公子,您说懂歌舞、懂音律,是真的吗?”
江宁思索片刻,一脸认真地点点头:“舞曲嘛,不太懂,音律的话,略通一二。”
听到江宁说略通音律,一旁的柳若烟不禁微微一怔,面露惊讶。
柳青烟眼睛一亮,笑着说道:“那不知江公子能否为我姐妹作上一曲呢?”
江宁微微一笑,自信道:“当然可以。
你们平时都用些什么乐器呢?”
柳青烟眨了眨灵动的眼睛,俏皮地说:“琴、箫、古筝、琵琶,我姐妹都会一些,不知公子会些什么呢?”
江宁认真点头,说道:“刚好这些我也都会。
要不先拿琵琶过来,我为你们弹奏一曲,边弹边唱如何?”
柳青烟听闻,笑着赶忙去取琵琶。
柳若烟则在一旁仔细打量着江宁,越发觉得眼前这人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捉摸不透。
片刻之后,柳青烟脚步轻快地拿来一把琵琶,递到江宁手中。
江宁稳稳接过,轻轻拨弄琴弦,试了试音,随后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道:“那我就献丑了,还请两位姑娘仔细点评一二。”
说罢,江宁怀抱琵琶,身姿端正,一派行家风范。
柳若烟一眼便瞧出,江宁绝非装样子,而是真真切切懂得琵琶弹奏,还属于那种高手。
紧接着,江宁手指灵动地拨动琵琶弦,刹那间,一阵众人从未听过的美妙音乐倾泻而出。
那独特的旋律,如潺潺溪流,瞬间在房间里流淌开来。
不一会儿,外面街上的行人也被这奇异的乐声吸引。
只见江宁边弹边唱:“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他的歌声与琵琶声完美融合,将白居易《琵琶行》里的意境,生动地展现出来,让在场的柳若烟、柳青烟以及闻声而来的众人,都仿佛置身于那江头夜遇琵琶女的场景之中。
片刻之后,江宁弹奏结束,轻轻放下琵琶,笑着开口问道:“两位姑娘,感觉如何?”
此时,还沉浸在美妙旋律与歌声中的柳若烟和柳青烟如梦初醒,两女子赶忙起身,朝着江宁深深一拜。
柳若烟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钦佩:“没想到白乐天的《琵琶行》竟能如此弹奏吟唱,公子当真大才。”
江宁则笑着谦逊道:“若烟姑娘过奖了,本公子也是闲暇之时胡乱弹奏的,实在上不得台面,让两位姑娘见笑了。”
这时,性格活泼可爱的柳青烟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道:“江公子,您弹得真好,唱得也真好,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将弹唱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您真是太厉害了!”
说完,她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小星星。
江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只不过是把后世的《琵琶行》表演形式照搬过来,没想到竟在这里收获了两位忠实“粉丝”。
这时,柳青烟胆子更大了些,径直走过来轻轻拽着江宁的袖子,脸上带着一丝央求,开口说道:“江公子,我们姐妹想学,您能教教我们吗?
求求您了。”江宁笑了笑,爽快地答道:“当然可以!”
随后,便将如何弹奏琵琶以及怎样吟唱这首曲子的技巧,仔仔细细地教给两位女子。
这姐妹俩不愧是聪慧之人,没过多久就掌握了其中的技巧。
两人激动不已,立刻朝着江宁盈盈下拜。
江宁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这时,柳若烟开口说道:“我姐妹二人身世凄惨,早年家道中落,为求生存,不得已才流落青楼。
我们姐妹最大的心愿便是赎身从良。
如今有了公子这首《琵琶行》,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姐妹二人便能攒够银子赎身离开青楼了。
公子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说着,便要朝江宁磕头。
江宁赶忙将两人扶起,笑着说道:“相识即是缘分,不必如此见外。”
眼见天色渐晚,江宁便起身告辞。
柳若烟和柳青烟姐妹俩满是不舍,一直将江宁送到青楼门口。
即便江宁的身影早已远去,姐妹俩仍站在门口,痴痴地凝望着。
这时,之前江宁遇到的中年女子,也就是青楼的老鸨,迈着轻快的步伐赶忙走上前来,笑容满面地将两姐妹拉回房间。
喜滋滋地说道:“如今能得到这位大人的青睐,你们姐妹二人往后可就要飞黄腾达了!”
柳若烟心中满是疑惑,不禁开口问道:“妈妈,您知道这位江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吗?”
老鸨得意地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别人或许不认得这位公子,可我却有幸见过一面。
这位公子,正是当今天子眼前的红人——锦衣卫指挥使江宁江大人呐!
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大权在握了,刚才他一进门,我就瞧出来了。
往后你们姐妹要是飞黄腾达了,可千万别忘了妈妈对你们的好。”
柳若烟苦笑着说道:“江大人位高权重,又怎会看得上我们姐妹这种青楼女子呢?”
老鸨赶忙开口安慰道:“这位江大人的名声,你们也是知道的,他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今后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从今天起,那些纨绔子弟以及没见识的土包子,你们都不用再理会了,妈妈会替你们挡下。”
果然,自那以后,凭借着江宁所教的《琵琶行》弹唱,柳若烟和柳青烟在飘香苑一曲成名。
这首独特的弹唱在京城内外迅速爆火,姐妹俩的名气直线飙升,身价更是水涨船高,如今想听她们弹奏演唱一曲,竟得花上千两银子。
两日之后,江宁正在办公房里悠闲地“摸鱼”。冷不丁,大门“砰”地一声被撞开。
江宁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准是那“活菩萨”魏忠贤来了。
果不其然,只见魏忠贤满脸喜色地闯了进来,大声说道:“江大人,大喜事啊!”
江宁一脸疑惑,开口问道:“魏公公,这喜从何来呀?”
魏忠贤兴奋得两眼放光,说道:“江大人,您知不知道这两天京城内外火得一塌糊涂的那首《琵琶行》?”
江宁点点头,“知道呀,那不是白乐天写的嘛,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魏忠贤得意洋洋地说道:“江大人,您就别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啦!
皇上都知晓此事了。
这首乐府诗虽是白居易所作不假,可如今却因为江大人您的弹唱,火遍了京师内外。
所以皇上特意让咱家来传个口谕,等皇上大婚那天,江大人您得帮皇上想个曲子,好让皇上的大婚更加隆重喜庆。”
江宁一听,顿时傻眼了,赶忙说道:“魏公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您怎么能把这事儿往我身上推呢?”
魏忠贤依旧一脸得意,不紧不慢地说道:“江大人,前两天晚上您去飘香院喝花酒的事儿,咱家手下人可看得清清楚楚。
自从您在那儿弹奏演唱了这首曲子,它就在京城内外迅速火了起来。
咱俩这关系,您能别装了吗?”
江宁听了,顿时感觉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心里暗自吐槽:这老魏是吃错什么药了吧?
怎么对自己一举一动这么上心呢!
魏忠贤压根不给江宁任何解释和狡辩的机会,说完便道:“咱家还忙着日行一善,助人为乐,就先告辞了。”
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江宁独自坐在办公房内,欲哭无泪,心里直骂:“他娘的,自己不过是去放松一下,怎么就被皇上盯上了!”
随后,他只能无奈地开始思考,皇帝大婚的时候,到底弄个什么曲子才比较合适。
他在房里来回踱步,脑海里不断筛选着古今中外的曲目,一会儿觉得这首太欢快,一会儿又觉得那首不够庄重,越想越头疼,完全没了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