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坤没动,他确实烧迷糊了。
沈初音气是气,赶紧拽着被子给他拉上,然后调高了空调温度。
电话还没挂,周淮自然听到沈初音骂他们老板的话,他默默的不敢吭声。
这边沈初音弄好了才对电话说道,“周秘书,你进来,他太重了,我不好扶着他喂醒酒汤。”
“噢,好的。”
周淮进来了,看到趴在床上的男人,被子被盖到了后颈那,只留一头湿着的黑头发,还在滴水。
把被子都弄湿了一块,这是不擦头就直接睡,怪不得被骂。
沈初音正在找吹风筒,见周淮进来她问“他以前生病就这副德行?”
“嗯。是。糙老爷们,能抗就抗过去了。”
沈初音:………
她在第二层柜子那找到吹风筒递给周淮,“帮他吹干头发。”
“啊?我吗?”
“对啊,你帮他吹啊。”
周淮又支支吾吾,“老板不让我碰的。”
沈初音扫了一眼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人,“他晕着呢,不知道,你动作快点他发现不了,再说,生病了有人照顾着,他矫情什么?”
周淮只得拿了吹风筒,坐在床边,小心跟霍霆坤报备,“老板,我、我帮你吹头发。”
没反应。
周淮打开吹风机,对着霍霆坤的头吹,霍霆坤一下睁开眼睛,伸手一把拽住了周淮,看清是他后,眼里红血丝明显,他冷脸,“出去!”
“老板,吹干头发再睡吧,不然会着凉感冒的。”
“我让你出去。”
男人脸色因为发热染上不正常的红晕,眸色却是又阴又冷,戾气嗖嗖的,看着不好招惹。
周淮忐忑,“要不老板自己吹?”
霍霆坤脸又埋着,“让沈初音帮我。”
脸刚好磕到那个被咬的月牙型牙齿印,霍霆坤嘶的一声。
沈初音去沐浴间湿了热帕子过来,听着他这声音,忙说,“你醒了,那就自己吹头发。”
霍霆坤舔了下唇,声音懒散,“没力气。”
“那让周淮帮你。”
霍霆坤撩起眼皮,剜一眼周淮,“你还不滚?”
怎么这么没眼力劲?!
周淮赶忙将吹风机放在床上,站起来,“我马上滚。”
“太太,辛苦你照顾老板了。”
然后用火箭一样的速度冲出门口,关好门。
沈初音:………
霍霆坤看着沈初音,手从被子里撩出来,把那个月牙印给沈初音看,“这个好疼的。”
沈初音瞄了一眼,垂下眼睫,“你活该。”
“沈初音,你怎么这么狠心,我现在是病人,而且这是你咬的吧?”
沈初音将大灯打开,房间里顿时明亮起来,也照着发烧这个男人的脸更清晰。
“坐起来。”沈初音懒得跟他扯废话。
“干什么?”
沈初音有点不耐烦了,“吹头发。”
再拖下去这个人要着凉了更麻烦。
“噢。”
霍霆坤乖乖坐起来。
被子滑落,露出他整个上半身。
腹肌纵横、肌肉紧致,人鱼线明显,腹部那条疤蜿蜒曲折,有点泛红,果然是伤口没完全好,引起的发炎高热。
沈初音面不改色的命令,“要么穿衣服,要么披着被子,不穿衣服你不是耍流氓吗你?”
霍霆坤病着,眉宇间也一股坏劲,“你又不是没见过。”
“你穿不穿?”
霍霆坤看她快要生气,赶忙说,“穿。”
他将被子捞起来,随意的遮住腹部。
这个男人身上全是野性。
这会没穿上衣,浑身都是男人的那种雄性荷尔蒙,且他现在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头眸色深深,有东西在跳跃翻涌。
还撩起眼皮看她 ,问,“行了吧?”
沈初音转身拿了件衣服砸向他,“穿上。”
霍霆坤挑眉。
当着她的面,将被子掀开,然后套头穿上。
后背的肌肉随着他动作鼓动着,那窄腰也绷紧,力量无穷的样子。
沈初音移开视线。
拿过吹风机,走过去,“坐好,转过身。”
霍霆坤乖乖的转身,背对着她。
刚转过去,他唇角就勾起来。
他发烧了,她还是担心的,过来照顾他。
沈初音公事公办,将吹风机打开,开的温热风,给他吹头发。
他感觉到她的指尖穿过他的发,风的温度刚刚好,很舒服。
男人头发少,十分钟以后,头发彻底干了,醒酒汤恰好也凉了,沈初音收好吹风机,交代道,“把醒酒汤喝了。”
霍霆坤转过身。
刚吹干的头发蓬松且凌乱,散落在他眉毛那,加上发了烧,莫名让他看着没那么不近人情。
有点人样。
他又慵懒的靠在床头,曲起一条腿,说的话很不要脸,“你喂我。”
沈初音弯腰将吹风机放在第二层的柜子。
臀部很翘。
那双腿也白白的,晃人眼睛。
腰线被拉扯着,那节腰勾勒得很细。
沈初音放好吹风机,站起来,冷淡的扫他一眼,“醒酒汤就在你手边的床头柜那,爱喝就喝,不喝你就难受着,我不会管你,你让周淮别去烦我。”
啧。
真是狠心又冷漠无情的女人。
她熬了那么久的醒酒汤,他当然舍不得浪费,而且他有预感,他要是不喝,她不会再次给他熬。
“我手疼,被你咬的,没力气拿碗。”
沈初音无语了,“霍总,你怎么那么矫情,不是还有左手吗?”
好吧,话被戳破了,霍霆坤也没什么难堪的神色,直接端起醒酒汤就喝,一口气喝完。
她熬的醒酒汤很好喝,有淡淡的甜味,和陈姨她们熬的都不一样。
喝完了,他盯着自己手臂,“沈初音。”
“嗯?”
“这你咬的,你总不能不管吧?”
沈初音扫了一眼,紫了,还有血迹,“你不乱来,谁会咬你?”
“这个不处理会感染的吧?”
沈初音沉默的找来医药箱,拿出碘酒和棉签走到床头,蹲在窗前,公事公办,“把手伸过来。”
霍庭坤乖乖的照做。
沈初音给他涂了碘酒消毒,后贴了创可贴。
她的手按在他手臂上,带着软和温热,长且浓密的睫毛垂着,很认真。
霍庭坤视线又定在她唇上。
直到沈初说,“好了。”
霍庭坤收回手,手臂还还留余温。
沈初音将热毛巾递给他,“敷着,只能物理降温,等你酒过了才能吃药。”
霍庭坤接过来,指尖碰到她的,她赶忙缩回手。
霍庭坤挑眉,将毛巾敷在额头上。
人烧得厉害,这一会醒着不过是强撑,再加上喝了一碗舒服的醒酒汤,人就昏昏欲睡。
眼皮很重,没一下就闭上了眼,闭眼之前还不忘记问沈初音,“你会走吗?别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