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听到这脸色一变,“你先别同意,我问下老板意思。”
挂电话后周淮立马敲总裁办的门。
“进来。”
霍霆坤正在批文件,周淮火急火燎的冲进来,“老板,太太跟程经理提辞职,连辞职信都写了,刚刚程经理打电话上来问批不批?”
心里头那种烦躁的感觉又上来了。
脑子里闪过今天早上沈初音看他时清凌凌的眼神。
她今早让他辞退她。
没等到动静,她竟然想要自己辞职。
他把笔丢开,靠着椅背,捏了捏眉心,“让程经理把人留住,不准批。”
周淮立马打电话。
霍庭坤给奶奶发微信,“沈初音要辞职,奶奶不是让她在公司监督我吗,你劝劝她。”
霍奶奶还不知道昨晚上拍卖会的事情,看到消息,回他,“为什么音音要辞职?是有人欺负她吗?你是总裁,有人欺负你老婆,你得给她撑腰。”
霍霆坤:她不听我的,奶奶你劝她吧。
程经理接到周淮电话以后,立马把沈初音喊来办公室,“你这几天表现挺好的,我不同意你辞职,再说,不是把你分给楚雪了吗,你刚跟她磨合好,就要走,她一个人又得做两个人的活。”
“你们可以重新招人。”
“你没违纪,且又是京都大学的,公司着重人才培养,再说,你刚大学毕业,都一点工作经验没有,去应聘任何一家公司,人家都要考虑一下,如果你在霍氏待个几年再出去找工作,有独立做项目的经验,到时候是你挑公司,而不是公司挑你。”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这个理没错。
可是她不想见到霍霆坤,想离他远远的。
“可是……”
“不要可是了,没经过公司同意就离职可是要赔违约金的,咱们公司这个部门可和其他部门不一样,是最重要的部门之一,入职那天你也签了合同的,这工资还没领就先赔违约金,你刚毕业小姑娘总不好去贷款赔是吧?”
“而且我们公司违约金很高。”
见沈初音有点松动,程经理赶紧说,“这个辞职申请我暂时不交上去,你自己再好好考虑考虑,我还要忙,你先回座位。”
刚好沈初音电话响,她拿出来看是霍奶奶,赶紧出来去外面接电话。
奶奶慈祥的声音响起来,“音音,你在集团上班是不是受委屈了,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的奶奶,同事都挺好。”
“那怎么想着辞职了?你刚毕业,在霍氏学点经验再去沈氏上班,还能帮着你哥。”
“你别辞职,我让阿坤给你撑腰。”
沈初音听到她提到霍霆坤忙说,“奶奶,他很忙,不用去烦他,没有人欺负我。”
“那你跟奶奶说,为什么要辞职?”
沈初音总不能说她不乐意见到霍霆坤。
也是,为什么她要那么怕他,因为要避着他,连工作也辞掉。
真正的不在意不应该是即便这个人站在面前,也能云淡风轻,将他视而不见吗。
她为什么要躲。
她深呼吸,“奶奶,我没有要辞职,会好好上班的。”
霍奶奶又和她寒暄了一会,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回老宅吃饭。
沈初音回答说比较忙,有时间再回去。
挂了电话回来,林蔓在等她去吃食堂,赵刚也跟着去。
沈初音问楚雪去不去,她头都不抬,“我订外卖了,你们去。”
林蔓边走边跟她说,“楚雪就是性子冷点,人不错,至少不会做欺负新人这种事情,慢慢你会发现她人还不错的。”
从楚雪护着她时,沈初音就知道她这师父不错的。
总裁办公室。
周淮将白心月的资料摊开给霍霆坤看。
“白家在京都市属于世家边缘的家族,早就没落了,堪堪勾上世家的边边,且白心月小姐身世比较可怜,是她爸爸和小三在外头的私生女,十二岁了才接到身边养,接回来家里的正房大小姐白可可格外针对她。”
“属于爹不疼娘不爱,又被正房那边的小姐少爷欺负的存在。”
“现在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勉强能养活自己。”
霍霆坤眯着眼。
脑子里头全部是在北留县城被追杀那一晚,那女孩给她包扎伤口时的感觉。
昨晚上她身上就是那种淡淡的熟悉的香。
时隔多年,他还是能一下闻出来。
在他心里,那是最美好最善良的一个女孩,不然怎么可能在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情况下,明明可以跑掉,却买了药依然回来找他。
所以昨晚上她和沈初音争执时,下意识就认为白心月不会说谎。
昨晚上沈初音看他的眼神,失望、讽刺、带着果然如此的笃定,像荒芜的草原,没有一线生机。
也没有渴望他信她。
现在想想,沈初音也从来没骗过他。
许闻烟的事情,醒酒汤的事情,都是他错怪她。
周淮见他拧紧了眉头,忙问,“老板,这个白心月怎么办?”
“你派人给她一张支票,五百万的,算是感谢她当年救命之恩。”
周淮斗着胆子问,“老板相信太太没有推白小姐吗?”
霍霆坤没回答,倒是说了句,“你胆子现在越发大了。”
“要是太太真是被白小姐冤枉的呢?那老板岂不是错怪了太太?”
其实周淮还想吐槽,老板,你昨晚上给吴颖小姐闭着眼拍下了五个亿的蓝宝石项链。
可替你在家孝顺了家人三年的太太,你连个结婚戒指都吝啬买。
你又不是买不起。
也就是太太脾气好,没闹。
可有一天心凉了,就不会回来了。
可周淮不敢说,他敢肯定他说了,老板一定会喊他滚。
不过他觉得太太以后怎么对老板都是他自作自受,他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盼着老板有一天爱上太太,可太太对他已经死心,然后老板爱而不得,追妻火葬场。
“晚上下班,在门口接沈初音回别墅。”
周淮头大,昨天晚宴现场,他可是见识了太太眼神的,她看老板的眼神里没有爱慕没有炽热,有的只是淡漠和热情燃烬后的余灰。
那是一种要将人从心里眼里完全剔除的眼神。
他只得紧着头皮说道,“我可能拦不住,请不动,要不然老板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