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岩拿过一名野蛮人战士的石矛，小心地接近一顶帐篷，两名拿着石矛的野蛮人战士分立左右小心戒备。
隔得远远的，凌岩就将石矛伸了过去，戳在帐篷顶上搭着的一块兽皮，猛地用力，将兽皮掀飞开来，然后迅速地向一旁闪开。
“啊——”一声尖叫从帐篷里传出。
嗯？没有预想中的突然袭击！
透过兽皮被掀开的大洞，只见帐篷里一名女野蛮人抱着一名幼儿，崩溃地发出一阵尖叫。
“凌岩，取掉头盔！”还好凌宇迅速明白过来，赶紧出声招呼。
凌岩和其他战士赶紧取下了头上的狼骨头盔，露出了真实的面容。
帐篷里的尖叫声这才慢慢地停了下来，但那名女野蛮人依然不敢抬头看向外面，只是蜷缩在帐篷的角落里不停地颤抖着。
见此，凌宇也不再理会，示意凌岩再看看另外几顶帐篷。
接连掀开数顶帐篷之后，凌宇发现，帐篷里的野蛮人都只是卷缩在帐篷里发抖，并没有发生什么埋伏反抗的情况。
“奇怪？这降士气的特性效果怎么变得这么强了？”凌宇小声嘀咕了两句。
对了，士气！这种情况肯定是整个营地的士气已经崩溃了才会出现，可这么大一个营地，士气怎么会低到只有四五十的状况。
凌宇只感觉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连挑了几个帐篷发现并无危险之后，凌宇马上让所有的野蛮人战士分散，去将所有帐篷内的野蛮人全都赶出来，自己则带着往营地中央的火堆走去。
也许是都已经取掉了狼骨头盔，威慑特性不再起效的原因，又或许是大唐部落的战士并未大开杀戒的因素，被赶出帐篷的野蛮人虽然还是战战兢兢，但至少没有崩溃尖叫的情况。
在这一群人中粗略地扫过几眼，凌宇不由有些意外。
乍一看，七八十号人，男女老幼都有，青壮也有三四十人，很正常的一个部落结构，但奇怪的是这些人群有着明显的分界感。
整个部落的野蛮人自动分成了两队站在营地的左右，中间留下了差不多一两米的距离。
最先在营地外守护的野蛮人战士与大约四十余人一起站在左侧。
另一侧则只有三十来人，大多是妇孺，青壮只有七八名，而这些人还时不时的看向左侧的人群，眼中偶尔还有着一丝畏惧。
这时，凌岩来到凌宇的身边，压低了声音，“族长，在那边帐篷里发现了一个重伤昏迷的。”
“哦，带我去看看。”说着，凌宇让其他战士看管好俘虏后，便随着凌岩来到营地后方的一顶帐篷前。
帐篷前有着一个小小的篝火堆，只是现在并没有被点燃，篝火堆旁还散落着几个有点像是陶碗的东西。
这顶帐篷比其它的帐篷要高大了许多，不用弯腰应该都能走进去，帐篷上搭着严严实实的兽皮，仅仅只是扫了两眼，凌宇就至少看到了两层的兽皮。
掀开帐篷前端的兽皮，凌岩很识趣地找来了一根火把，借着火光，凌宇只见帐篷的中间，躺着一名昏睡的中年野蛮人，身下垫着几块厚厚的兽皮，身上也搭着一块。
在帐篷内的深处，几根藤蔓上吊着几只还未剥皮的兔子，地上也摆放着一大块肉排。
呵，还挺奢侈的，这么多的肉闷在里面，也不怕挂两天就坏掉发臭。
看完这个似乎是族长的帐篷，凌宇觉得自己有些知道这群野蛮人士气低下的原因了。
让凌岩将所有的肉食都给拿上，走出帐篷的凌宇挥了挥手，但“杀了”这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闷闷地回到了营地中央的篝火旁。
看见凌岩手中拿着的肉食，原本还唯唯诺诺的人群有些骚动了起来，紧张得一旁的战士赶紧挥舞着石斧喝止起来。
“给他们分了吧。”凌宇示意凌岩将这并不多的肉食分给这些应该已经饥肠辘辘的野蛮人。
不多时，整个营地里就飘起了阵阵肉香，看着这些野蛮人吭哧吭哧的咬着烤肉，即使是在开战前都已经吃过了的凌宇都感觉又有些饿了。
“这个营地里，现在谁是领头的？”趁着这群野蛮人因有了东西吃而变得情绪缓和下来，凌宇开始询问起营地的状况。
手拿肉块的野蛮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将视线投向了一名年轻的野蛮人身上。
抵不过其他人的视线，这名青年带着些许紧张慢慢地站了起来，“是我。”
“你过来，我有些话要问你。”凌宇招了招手。
青年小心翼翼地走到凌宇身前，神情局促，手上拿着的肉块吃也不是，扔又舍不得。
“不必害怕，我问你，你们族长是怎么受伤的？”凌宇努力让语气表现得随和一点。
青年低着头，也不敢看凌宇，“族长是昨天在攻打他们营地时受伤的，”说着，青年指了指另一批只有二十多人的团队。
“我们是前几天在狩猎时与他们的战士遇上的，互相争斗了一番，后来族长觉得他们没我们强，就带着战士们去把他们的营地给打破了，还抓了一些人回来，只不过族长自己也不小心受了伤。
凌宇点点头，看来这名青年的智力属性应该不低，几句话就把凌宇想要知道的情况给说了个明白，便转而询问起另外的问题来。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很饿了吧？为什么这些肉会放在族长的帐篷里，你们却不拿出来吃？”
听到凌宇的问题，青年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这些肉都是族长的，如果谁偷吃了，等族长醒过来会杀掉他的……”
原来如此！凌宇完全明白了。
以这个族长一切好处占尽的统治风格，部落的人忠诚度和士气肯定不高，再加上又吸收了另一个才武力征服的部落，更是拉低了忠诚度，也难怪凌宇他们一出现，大部分人都直接躲到了帐篷里。
这下，凌宇心里就有了底气，“好了，你过去吧。”挥了挥手，让青年回到了人群里。
正准备喊来凌岩交待几句，不曾想他却主动凑了过来，小声地说道。
“族长，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