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穗岁瞪大眼睛,看着来人,“秦思存?”
冷穗岁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骂得出现幻觉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她有一面之缘,还成功结仇的秦思存。
原本还打扮得一丝不苟的男子,此刻头发有些凌乱,就连身上的长袍都歪到一边,显得有些狼狈。
看样子是才追马回来。
秦思存踱步而来,瞪了一眼冷穗岁,才小声道,“被人骂还不知道还口,刚才割我马绳的气势呢?”
“我........”冷穗岁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思存已经背对着她。
顾香不可置信,“秦公子,你莫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为何要帮着这悍妇?”
“悍妇?”秦思存嗤笑,“本公子没见到什么悍妇,反倒是见到一群长舌妇,若说是悍,谁论得过你们!”
“你......”顾香瞪着他,“你可知道,此人连自己兄弟,母亲都打,她就该被道德谴责!”
“哦?”秦思存扯了扯歪到一边的衣裳,“这上京城谁不知道冷家大公子是何人,我可是听说昨日冷大公子拿着个鞭子到摄政王府闹事,怎么,就允他打人,不允别人还手呗?”
“若当真如此.......”秦思存嘲笑道,“我现在给你一巴掌,你最好别还手,你若还手,我明日便写书,道你是上京城第一悍妇!”
冷穗岁站在秦思存身后,差点儿忍不住鼓掌。
不愧是翰林院之子,这张嘴无人能敌。
“你敢!”顾香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这里可是丞相府!”
“那又如何?”秦思存丝毫不惧,“你说说,丞相府庶女,带头笼络其他人,辱骂摄政王妃,看看到时是你不好过,还是我不好过?”
顾香再受宠又如何,她还是小妾之女。
冷穗岁再被传成悍妇又怎样,她始终是丞相府的客人,如此待客,丞相府也不会落得什么好名声。
顾思远还不至于蠢到为了一个庶女,搭上自己的名声和得罪翰林院。
“你......”顾香要气到吐血,随同她一起的其她人此刻也当起了缩头乌龟,屁都不敢放一下,
“就算如此,冷夫人也是她母亲!”
骂不赢秦思存,顾香又将矛盾指向冷穗岁。
冷穗岁整个人被秦思存挡住,此刻她觉得再不站出来,让秦思存一个人承担火力,有点太不是人了。
冷穗岁从秦思存的右边伸出个脑袋,眨了眨眼睛,
只是可惜,她太低估秦思存的战斗力。
秦思存只是伸出食指,将冷穗岁伸出来的脑袋摁了回去。
“母亲?”秦思存双手背在身后,“劝告你们少读一些三纲五常,读也就罢了,还不读不清楚,这就是来约束你们这些没脑子的蠢货!”
“自己没脑子就算了,还非要出来显摆,若是认不清自己,何不以溺自照?”
顾香再如何嚣张,终究是一个女子,怎么会忍受得了被一个男子大庭广众之下辱骂。
“秦思存!”顾香死死的咬着嘴唇,红着眼睛,“我......我一定告知琳儿,让你再也见不能同她说话!”
说完提着裙摆跑开。
主谋都跑了,其他人自然不会在这里自讨没趣儿,也都跟着灰溜溜离开。
冷穗岁眯着眼睛,注意到顾香最后那句话。
琳儿?
刚才上官谷烟说了,冷若琳和顾香是好友。
那么这个琳儿指的就是冷若琳了。
听顾香刚才的语气,秦思存和冷若琳有故事?
这件事太子知道吗?
“你.......”冷穗岁张了张口,语气复杂,“你为什么帮我?”
秦思存转身,很是嫌弃,“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就见不得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不可以吗?”
冷穗岁深吸一口气,“行!”
秦思存又瞪着冷穗岁身后,愣愣的上官谷烟兄妹,“亏得她方才帮你们,她被骂的时候,你们也就当缩头乌龟!”
上官谷烟:“........”
上官霖枫:“.........”
冷穗岁很是好奇,指着身后的两人,“我听你这语气,似乎和他们算不上有仇吧,那你方才为什么要为难他们?”
在冷穗岁帮上官谷烟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要树敌的准备。
不料,这好像误伤友军。
这么想着,冷穗岁还有些不好意思。
“咳!”上官霖枫上前,小声解释,“其实秦公子也不算为难我们,他是平均抨击每一个人,特别是......一些不作为的,还有.....我哥!”
冷穗岁不解,“为什么?”
上官霖枫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冷穗岁又将目光落到秦思存身上。
秦思存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别扭的别开脸,“他一个武将世家,为什么要去当一个文官!”
“啊?”上官谷烟困惑,“就因为我大哥做文官,你就这般为难他?”
“是又怎么样?”秦思存也扭回头,扬着下巴,“你们上官家本就是武将世家,上官雾隐就不应该去做文官!”
冷穗岁站得有些累,又蹲了下来,用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又问了一遍,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照这样说,自己刚才帮了将军府,秦思存也应该抨击她才对。
秦思存盯着蹲着的冷穗岁,目光复杂,“你和我......妹妹很像,她若是......应该和你一样大!”
“啊?”冷穗岁仰着脑袋看秦思存,“你妹控啊?那你妹妹呢?”
秦思存蹲到冷穗岁面前,从怀里摸出手绢,小心擦掉冷穗岁脸上被手沾上的泥土,
“我妹妹也有一张肉肉的脸,很可爱,性格和你很相似,有些辣,但她喜欢跟在我后边,喜欢和我玩!”
说到这,秦思存眼里不由流露出温柔,“两年前,我科考,她为我去寺庙祈福,回来时.....”
冷穗岁难得没有躲开,安静的听着。
秦思存说得有些艰难,重重呼出一口气,“她被山匪所劫,反抗中,被山匪杀害!”
秦思存收回手,将手绢小心放好,有些厌恶,“两年,这些山匪至今没被绞杀,依旧逍遥法外,若是在十年前......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难怪秦思存会针对上官雾隐,难怪他说上官雾隐不应该做文官。
如今朝廷重文轻武,大不如十年前摄政王还兴盛的时期,如今就一个小小山匪都无法剿灭,秦思存怎么会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