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也很快传入宫中。
阎震搂着贵妃,隔着帷幕,“当真?”
皇上身边的公公跪在地上,“千真万确,如今那冷家大小姐成了笑话,谁不知道摄政王提着一箱破烂去下聘!”
阎震大悦,“好,让去盯着摄政王府的人撤回来吧!”
公公有些不解,“皇上这是?”
“你以为那小崽子这么好对付?”阎震冷哼一声,“还能从安槐回来,岂是这般无用,恐是早就察觉有人暗中监视他!”
“那我们将人撤走,他有什么动作,岂不是.....”
阎震不以为意,“何惧,我们看太紧,他反而不会露出马脚!”
“况且,还有太子盯着,如今那小崽子孤身一人,何惧?”
阎震一向对阎慕山信任有加,而且他也想看看,在上京城,现在的阎北野能翻出什么天来。
这几日冷穗岁就是不出门,也都听到了外边的谣言。
那日阎北野来下聘,她就已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但想想也就被议论笑话一会就过去了,不料都过去几日了,外边八卦还没有停下来。
甚至已经精确到摄政王送的聘礼有什么。
冷穗岁慢慢磨着后槽牙,这要是没人故意放出声去,她冷穗岁倒立吃屎。
而且这几日冷若琳姐弟也没有来找她麻烦,包括那日自己在太子面前故意恶心冷若琳,冷若琳都没有找自己麻烦。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些谣言,恐怕与这姐弟脱不了干系。
“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冷穗岁摩擦着手心,笑得一脸猥琐。
小爱嗅到一丝危险,
【宿主,你又要干什么?】
冷穗岁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换上,
【你别管!】
小爱崩溃,
【大爷,算我求你了好吗,你没有两天就要成亲了,能不能不要作,你命再作没了,你永远都别想做人了!】
冷穗岁撇撇嘴,
【我没作,我就想为自己添加一点嫁妆怎么了,你也知道还有两天我就要成亲了,你看看这国公府像有喜事的样子吗?】
这古代大户人家小姐成亲,一般都会提前一个月开始筹备嫁妆,婚服,头面。
她倒好,什么都没有,陈紫月更是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让她自己一个人自生自灭。
既然靠不了别人,就只能靠自己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盗窃时。
冷穗岁背着一个大包袱,频繁穿梭在国公府各个院落中,将自己的爪子伸向各种有价值的东西上。
冷穗岁第一个直奔的就是放药材的屋子,将里面有价值的药材席卷而空。
然后就是库房,冷穗岁没有拿各种有标志性的物品,只拿真金白银还有银票这些。
也不知道冷寒煜和陈紫月对自己的管理是不是太自信了,安排守夜的人并不多。
而且这些人的武力值,没一个能打的。
这么一圈搜罗下来,冷穗岁愣是搜罗了一大包袱。
扛在肩膀上,甚至比她人还要大。
“嘿咻!”冷穗岁往上提了提,回到自己院子的围墙边上,
整个国公府,就她这里最好逃出府。
冷穗岁后退几步,借力翻墙而出。
古代的街道上并没人,冷穗岁现在有些犯难,她没去过摄政王府啊。
【小爱,知道摄政王府怎么走吗?】
小爱打了一个哈欠,
【向西直走!】
冷穗岁也不再耽搁,扛着自己的“嫁妆”就直奔摄政王而去。
看见摄政王的牌匾,冷穗岁松了一口气,蹲在不远处的角落细细打量一番,
从外面看去,整个摄政王显得尤为的漆黑,外边没有守门的侍卫,也没有掌灯,说没人住都有可能。
冷穗岁缓了一口气,才开始摸索到摄政王府的墙脚下,
想了下还是打算翻墙进去。
摄政王府的墙比国公府的要高一些,冷穗岁先将大包袱绑在自己身上,然后爬墙。
“我滴妈!”在下面的时候还没觉得墙多高,现在蹲在墙头往下看,冷穗岁甚至有些眩晕,
为了自己小命着想,冷穗岁打算先将身上重得要死的包袱扔下去。
然而有时候,人就是不能太飘,特别像冷穗岁这样的,
才将包袱解开打算扔下去,包袱的重量带着冷穗岁整个人往下拽,本来就处于半蹲姿态,重心不稳,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跟着包袱往下落。
“啊!”
冷穗岁面朝下,脑子一片空白,
“嘭!”
冷穗岁呈现一个大字,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唯一庆幸的,就是下面是泥土和杂草,不然她脸能凹下去。
“冷大小姐?”
是阎北野是声音。
冷穗岁宛如触电一般,全身哆嗦了一下,又不动了。
阎北野:“.......”
行烈:“........”
看着眼前这一滩,阎北野目光复杂。
过了好一会,这一滩终于动了。
冷穗岁先曲腿,如毛毛虫蠕动一般,然后才整个人跪坐在地上。
“呸!”
冷穗岁吐出口中的泥巴。
阎北野:“......”
“野哥?”冷穗岁跪在地上,仰着头看着眼前的男子,呲着牙问,“你还没睡呢?”
冷穗岁整张脸全沾染了泥土,头发凌乱不堪,甚至还插着草,
看着着实狼狈。
阎北野目光落到一旁的包袱上,“冷大小姐半夜不休息,来爬摄政王府的墙,是有什么事吗?”
被这一提醒,冷穗岁想起还有正事要干。
“我就是过来送嫁妆的!”冷穗岁一边说,一边去解开包袱。
包袱被打了死结,倒刺半天倒刺不开,冷穗岁直接上牙咬。
“送嫁妆?”
行烈也是第一次听说,嫁妆是要新娘半夜偷偷摸摸送过来的。
包袱终于解开,冷穗岁对着阎本野招手,“野哥,你来!”
行烈有些担忧,“王爷!”
阎北野摇摇头,蹲了下去。
“看好了!”冷穗岁昂首挺胸,双手抓着包袱,猛的打开,“当当当当!”
琳琅满目的黄金,白银,药材,还有一沓银票,
这些都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莫过于还有一些玉,珍珠,翡翠这些价值不菲的宝石,但看痕迹,明显是从装饰品上抠下来的。
“嘿嘿嘿嘿!”冷穗岁乐在其中,拿着一颗大珍珠,“看看,这一看就是上等品,我从冷若琳项链上扣下来的!”
阎北野:“.......”
“所以,你这些......”阎北野一眼难尽,“‘嫁妆’,是偷来的?”
“系啊系啊!”冷穗岁不以为耻,反而十分兴奋,“你看看你这摄政王府,要啥没啥,穷得叮当响,到时候这也是我家,我总不能来参加变形记的吧!”
阎北野微微皱眉,“变形计?这是何物?”
“这不重要!”冷穗岁将东西捆好,“我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你看看,如果不够我再去偷一些!”
冷穗岁对这个年代的钱并没有什么概念,甚至来这么久,她还没花过钱。
唯一见到钱,还是上次阎北野下聘时,送的那几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