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轻启朱唇,言辞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你只需知晓,那不祥之人所接下钦天监的任务内容是什么,其余筹谋,为父自有主张。”
李修齐闻言,躬身行礼,言辞中满是敬慕与探求:
“是,父亲,孩儿自当遵从。
只是,对于您的妙计,孩儿心中充满好奇,渴望能窥得一二。”
李良微微一笑,仿佛春风化雨,消解了周遭的寒意:
“告知你也无妨。
钦天监的任务,往往与妖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那些妖兽,正是我们此次行动中的得力助手。”
李修齐眉头微蹙,似有所悟却又未全然明了:
“父亲所言极是,只是孩儿愚钝,尚不能完全领悟其中深意,还望父亲不吝赐教。”
李良轻抚腰间乾坤袋,缓缓取出一株灵药,其色泽温润,光华内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齐儿,你且看好了,这是为父精心准备的二阶下品灵药‘引兽草’。
此草非同小可,它所散发的气味能自动吸引附近的妖兽过来吃食,只要妖兽吃下这‘引兽草’就会在短时间内实力大增,并且陷入发狂的状态,主动攻击周围的人。”
李修齐目光凝视那株灵药,眼中闪烁着惊奇与敬畏:
“父亲,这……这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那我们要如何驾驭那些妖兽,为我们所用?”
李良轻轻摆首,双眸宛如深邃的夜空,藏着无尽的智慧与谋略:
“齐儿,我们无需直接驾驭妖兽。
只需要派遣心腹之人,提前悄然前往那不祥之人即将执行任务之地,在暗中撒下这‘引兽草’。
等妖兽受其引诱,定会陷入疯狂,攻击周遭的凡人。
而那不祥之人,身为修炼者,自会挺身而出保护无辜。
然而,实力暴涨的妖兽,绝非他一个初出茅庐之辈所能轻易应对。
届时,他或死或残,皆是定数。
即便他侥幸逃脱,任务失败已成事实,一个面对妖兽选择逃遁之人,我们自可不必再将其放在眼里。
此乃阳谋,光明正大,却又暗藏杀机。但切记,即便有‘引兽草’相助,我们亦需步步为营,不可有丝毫懈怠。
因为妖兽之力,既可为我们所用,亦可能反噬其身,成为我们前行路上的阻碍。”
李修齐闻言,眉头渐渐舒展,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父亲此计,真乃妙绝!
既利用了妖兽之威,又巧妙地将不祥之人置于死地,实乃一石二鸟之策。
只是,孩儿还有一事不明,那‘引兽草’既能引来妖兽,是否也会引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李良微微一笑,仿佛早已胸有成竹:“齐儿所虑极是,但为父已有考量。
这‘引兽草’虽能吸引妖兽,却也有其特定的范围与时效。
我们只需精确控制投放的时间与地点,确保在不祥之人执行任务之时,附近的妖兽恰好被引来,而又不至于波及无辜或引来其他强者的注意。
此外,为父还会安排人手在附近监视,一旦有异常情况,立即撤离,确保万无一失。”
李修齐欣然言道:“妙计!
待到那‘引兽草’被妖兽吞食之后,我等只需遣人在周遭暗中窥察,即便被人察觉,亦有说辞可脱干系,真乃是无懈可击之策。
如此,既能确保计划万无一失,又极难被人揪住把柄。”
李良看到儿子那双眼睛闪烁着领悟的光芒,显然已经洞悉了自己计划的精妙所在,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欣慰与喜悦。
两人不约而同地弯起了嘴角,眼神交汇间,满是默契与骄傲,仿佛在这一刻,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相视一笑。
在另一座宅院之中,相似的情景悄然展开。
身材略显臃肿的李富国,脸庞上挂满不悦,目光紧盯着眼前的李二万——这位中年人身披一袭华美的长袍,嘴角镶着闪亮的金牙,十指更是被各式各样的名贵戒指装点得熠熠生辉。
他那大腹便便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富贵之气。
“爹,这事儿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李富国愤愤不平地说道,
“谁能想到,那个被视为不祥之人的家伙,竟然悄无声息地突破到了纳元境七重!”
言语间,他的眼神中既有着难以置信,又夹杂着深深的嫉妒与不甘。
“富国,莫要动气,那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跳梁小丑罢了,难道你忘了为父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
我们作为商人,应当如深渊般沉静,喜怒皆不溢于言表。
怎能因这等微末之事,便轻易让自己的情绪泛起波澜呢?”
李二万语重心长地劝慰着儿子,眼神中闪烁着商人特有的狡黠与一抹不易察觉的凌厉。
";可是,父亲,我心中这口郁气,实在难以平复。";
李富国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与倔强,
";他,一个并无我李家纯正血脉的不祥之人,却仿佛被命运偏爱,不但炼丹之术出神入化,修炼之路亦是顺风顺水。
我,作为李家子孙,怎能不心生嫉妒,怎能不感到愤懑?";
“富国啊,别太意气用事了。
他虽非我李家血脉,有炼丹天赋也就罢了,但竟还有如此修炼天赋,这确实让人心有不甘。
但你要记住,我们商人讲究的是利益至上,碰到对手,就得想办法将其击败,只有一家独大,我们李家才能在这商海中屹立不倒,愈发强大。”
李二万笑着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与决绝。
“父亲,你的意思是……?”
李富国眉头微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轻声探询着。
“富国啊,你心中所想,正是我意。”
李二万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但我们无需亲自下场,只需稳坐钓鱼台,静看风云变幻。
那不祥之人既已展露非凡修炼之姿,你大伯必定心生忌惮,蠢蠢欲动。
以我对他的了解,钦天监的任务,正是他出手的最佳契机。
我们只需静待时机,观其成败。
即便他失败了,我们也可适时伸出援手,既可彰显家族之情,又能暗中谋利,岂不是一石二鸟之策?”
";原来如此,不能亲自动手,倒是可惜了。";
李富国摇了摇头,语气中难掩一丝懊恼与不甘。
";富国啊,你这性子还得再磨砺磨砺,";
李二万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教诲,
";亲自动手固然解气,但对我们而言,又有何益处呢?
一不小心就可能深陷泥潭,惹来无尽的麻烦。
记住,真正的智慧在于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那才是真正的胜利之道啊!";
李富国沉吟片刻,细细品味着父亲的话,愈发觉得其中深意非凡,于是神色诚恳,恭敬地说道:
“孩儿受教了,父亲所言极是。”
李二万见儿子脸上闪过明悟之色,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酒楼灯火阑珊之处,李苍缘与众人推杯换盏,直至酩酊大醉,浑然不觉自己已悄然踏入了一片危机四伏的境地。
次日午时,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李苍缘的脸上,他悠悠转醒,只觉宿醉后的头疼如潮水般袭来。
尽管他昨夜便有能力以元气化解这股醉意,但出于某种考量,他并未选择这么做。
李苍缘缓缓起身,手探入腰间那乾坤袋中,摸索片刻后,取出一颗泛着淡淡光泽的解酒丹。
轻轻送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润的力量在他体内游走,不过片刻,那宿醉的头疼便烟消云散,李苍缘再次感到一身轻松,仿佛重获新生。
云墨松与张铁蛋早已乘坐着马车踏上归途,他们离家已有两年,今年终于决定回家探望亲人,同时也为即将到来的第三年钦天监的任务做足准备。
而周月珠也同样踏上了回家的路,她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回去陪伴父母,尽享天伦之乐。
看着挚友们各自皆有归处,李苍缘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落寞。
他站在酒楼门口,目送着挚友们已经离去的道路,心中五味杂陈。
在第三年国子监开学前夕,李苍缘的生活轨迹依旧如常,每日修炼不辍,研习剑法,日子平淡而充实。
然而,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他选择陪伴陈老一同度过了年节。
夜幕降临,皇城更添几分幽静雅致。
宫墙巍峨之上,烟花绚烂绽放,斑斓光彩与皎洁月光交织于天际,如梦似幻,美得动人心魄。
李苍缘与陈老静坐庭院之中,桌上佳肴满盈,醇香美酒在盏中轻轻摇曳。二人对酌,不需多言,那份默契与情谊,尽在举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