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你方才去做什么去了?”
林玉棋才坐回位置宴席中,便听到一声不怀好意的质问,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她的堂妹林朝嫣。语气懒懒的回应,“我方才有些闷,出去随意走走。”
林朝嫣有些烦躁看她这堂姐一眼,心中暗恼。
明明穿的衣衫用料和样式都是最差的,可是她生的好看,即便那破衣烂衫穿她身上,依然好看该死的让人挪不开眼。
而且,她方才看到她回来的方向便是太子离去的方向,这下贱胚子十有八九去勾搭太子了!思及此,林朝嫣怒火中烧,帕子握的过紧甚至压断了指甲。
看了看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林朝嫣恨的咬牙切齿,那张讨人厌的脸早晚给她毁了。
不过母亲说了,让她不要堂姐较劲,她再好,太子妃之位还是她的,让她只好好忍着,博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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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主位上看了看底下两个侄女,玉琪才貌出众,朝嫣容貌不出色不说,性情也了许多,喜怒不形于色都做不到。
毫无心机城府可言,这样的人怎堪做太子妃。虽然朝嫣是同房哥哥的女儿,按血缘是更亲近些,皇后却心暗自摇头,自己都瞧不上,何况那个目下无尘的太子。
同身边嬷嬷小声道,“瞧着她这是不如玉琪,外貌不说,就是这性情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嬷嬷宽慰道,“许是四姑娘年纪小,也说不得长长就懂事了。”
话是这么说,两人却都知道,怕是不大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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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内侍从最近皆是心惊胆战,无他,实在是他们这个主子最近实在难伺候。不知道他最近受了什么刺激,看谁都不顺眼。
于公公今日第二次端着碎茶盏出来,看到外外面立了年轻男子,顿时打起精神。
“哎呦,原来是安郡王,你快进去瞧瞧吧,殿下这两日呵斥过我好几次了。”安郡王他会玩会说话,又同太子殿下血亲,往日也就他同殿下劝上几句。
皇兄把临川王禁足府中,他得了些消息顺带进宫给皇兄请安,听闻此话,好奇心大起,“奥,皇兄怎么回事,什么事这么不顺心。”
于公公苦笑道,“安郡王瞧你这说的,这我哪敢揣测殿下心思呐。”
安郡王看了看守在宫门的吴今,主动靠过去同他勾肩搭背,“吴都尉,你整日跟着皇兄,你说说,皇兄最近怎么回事。”
吴今在犹豫,按道理,殿下私事他不应该乱说,只是,摸了摸自己尚且疼的腰。
殿下在宁娘子那吃了瘪,这两天心里颇不痛快。惊影是暗卫一般不怎么进皇宫,只能他来陪着演武。
他对陪着殿下演武没有意见,只是他这日日被打,活血祛瘀的药膏一天要一瓶,他着实有点遭不住了。
这安郡王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尤其女人一道,说不得能同殿下开导开导殿下就想通了,他也能斟酌后开言,“殿下瞧上个女子,只是她不愿意入宫伴驾。”
只敢说这么多,在具体他是不敢往外说了。
“那是皇兄被人嫌弃,那女娘瞧不上皇兄?”这可太稀罕了,皇兄不说出身,就是外貌人品都大受世人赞扬,前些日子宫宴,那些贵女都要打扮出花了。
只求皇兄能看上,东宫谋个位分,以待往后黄兄登基谋个出路。
天下间竟然还有看不上皇兄的女子!
安郡王刚推开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句呵斥,“出去。”
“皇兄!”
看清来人,季宴清才从堆积如山的折子中抬眼看他,“有事?”
安郡王领着户部职位,掌管着国库钱财。近些日子发现临川王妃的母家近些时日同江南富商来往密切,“皇兄,我瞧着大殿下有些不安分啊。”
临川王被他禁足在王府,王妃母家走动江南富商,季宴清冷笑道,“你让人盯着就行了,动起来才能一网打尽。”
见他说完还不走,季宴清忍不住沉脸,“没有正事就出去。”
“皇兄最近很是心烦气躁啊?”
安郡王看到皇兄吃瘪,心下有些微妙,这么多年皇兄一直备受赞誉,先皇称赞他‘此子肖我’,更是临终前钦定他为太子。
便是那些迂腐不堪的外臣御史言官,这些年除开上折子规劝他以皇嗣为重早日大婚,竟然也未找出他有什么错处。
这样的皇兄竟然也有如此的无奈的时候。
于公公顺势奉了茶给二人,便悄悄退了出去,安郡王颇为自在的喝了一口,发现是清心降火的莲子心,心中戏谑,
“皇兄,这男人身体里面火气,光靠喝这盏清心茶,怕是不行的。怕还是的靠心药医,你这整日心烦气躁,就是缺个女子温柔小意贴身服侍着,所以才这么暴躁易怒。”
他还没说完对面茶盏兜头砸过来,他稳稳接住,笑嘻嘻放回桌面,
“皇兄可是有心仪女子了?何必为了个女子忧心,要我说,你就是看女娘少了,才会被一个迷住,你多见几个就知道了,熄了灯上了榻都一个样。”
“我过几日寻几个保准不一样的女娘给皇兄送过来,保准让皇兄你满意。”
他去年已经娶妻,说起这些荤话来,毫不在意。
季宴清似笑非笑盯着他瞧,“没看出来,云伯你还有这能耐呢。”说着就起身去寻东西。
安郡王听他叫自己表字,心下一激灵,自三岁给太子皇兄做伴读开始,只要他一叫自己表字。
那当天他必定被他打的很惨,顾不得许多,撒腿就往外书房跑,他可不想被皇兄打个半死。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鞭子的破空声,的亏跑的快,跑到门口还不忘回头说一句,“皇兄,心中烦躁喝清心茶确实不行。”
季宴清扔了鞭子,仔细想想不过安郡王这话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