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从饭盒里夹出来三分之一的猪头肉,加进来-锅里,翻炒起来。
这味道,香的很。
炒的差不多了,再加进去一些卤猪杂。
这味道就更浓郁了。
葱姜蒜,锅里头,继续炒。
差不多了,来点干辣椒搞里头。
辣椒味一出来,味道挠一下就上来了。
加上一大碗的水。
加调料,加上一小把粉条,掰一些白菜叶子丢进去,白菜秆丢空间去。
沈河最讨厌吃的就是白菜秆了。
等锅里面汤开了,把和好的二合面贴在了锅的一圈。
加小火继续炖,这菜是越炖越香。
如果自己猜错的话,雨水会来吃饭,要是自己猜对的话,雨水肯定不好意思来吃饭。
沈河想着事情,看了看没有了多少火,又加了一根柴火进去。
锅里油亮的炖菜翻滚,香味随着白烟腾空飘起。
院子里早就闹腾起来了。
一个个半大小子捂着肚子闻着传出来的味道。
胆小的不敢喊饿,就这么看着家里人,胆大的比如棒梗,已经差点骑在贾张氏头上了。
大喊大叫的要吃肉。
好几天没有买到肉的贾东旭也是摸了摸空虚的肚子没有说话。
临近年关,这粮食就和疯狗一样的往上窜,鸽子市现在毛都没有一根。
就是黑市以前还能买到两三毛钱的粮食,现在棒子面都快要5毛了,其他的动不动就是八九毛,甚至就是上了元。
猪肉更是5块一斤。
就是骨头也都到一块了。
还是爱买不买。
你不买有人买。
年关的时候,轧钢厂也是要清点库存的,然后送到门头沟钢铁厂,这些东西在哪里可以回收再利用,在轧钢厂不行。
技术达不到。
所以贾东旭现在大半个月没有摸到一点铁屑了。
拿车间的零件?
除非贾东旭脑子上有泡。
那么多例子放在那里呢。
至于钱,早就花光了。
可向贾张氏要钱?
别想了,要她命估计比要钱容易点。
贾张氏这几个月,硬生生的是让自己的体重又胖了一圈。
有了贾东旭带回来的粮食,一家人根本就没有剩,甚至比以前吃的还要多。
就是棒梗都快成球了。
可这一断粮食,贾家又回到了从前。
要是以前省着点吃攒点粮食出来。
他们家估计还是院子粮食最多的人家,再加上贾东旭的定量减少,更是雪上加霜。
前几个月风流侠圣贾大爷,已经是一脸的灰色,身形都有点枯槁。
饿的。
“淮如,你……你要不去给棒梗要点来吧。” 贾东旭闻着味道实在是有点难受了。
“东旭,我们家和沈家从来就是一见面就闹翻的,我咋去要。” 秦淮如低着头抱着可怜巴巴的小当。
“这我不管,那个死了爹妈的小子总不能看着孕妇也铁石心肠吧,他不给你就往他门前一坐,老娘看他给不给。
弄一大碗过来,不给就不许回来。
做了好吃的不知道分给我贾家的小畜生,活该死了爹妈跑了媳妇。”
秦淮如还在懵逼呢,怀里的小当就被贾东旭给拉到了他怀里,贾张氏则是把一个大碗塞给了秦淮如,又给她推出了门外。
何家。
傻柱也在做饭,不过是中午的剩菜,肉菜……就那一点腊肉炒白菜,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
留下的都是素菜,白菜 萝卜 土豆。
要是以前,雨水肯定早就跑去沈河家里了。
可她现在就坐在饭桌那里看着傻柱。
傻柱就当没有看到。
满脑子的就是以后娶了那个大美女以后的生活。
可娶媳妇得有钱吧。
这钱哪来?当然是雨水的钱了。
何大清走的时候也说了,只要傻柱结婚用的钱,都从何雨水这钱里出。
傻柱也想好了,车子得给媳妇来一个,手表,缝纫机,再加上家里的家具也都得换全新的。
三套被子 三床铺底,三床三件套(床单 被罩 枕巾),还有女人的衣服。
女人说了,家里的水瓶,水盆,毛巾她们家出,还有两床厚棉被。
这一套下来,算现在的物价,少说得一千了。
光一辆自行车没有票就已经400多了,手表差不多也是到了300,缝纫机300多。
这算下就小一千了。
傻柱的意思就是那钱起码有他一半,虽然没说,可他是这么想的。
闫埠贵翻箱倒柜,终于从箱子最里面翻出来了一瓶古井。
不过看了好几眼,还是又给塞了回去。
摸索着那个有点爆浆的汾酒瓶子,想了想换了那个最差的二锅头瓶子,加点水进去。
瓶盖拧紧。
就这么迈着四方步进了中院。
闫埠贵的打算就是沈河要是请他吃饭,看他拿的二锅盖肯定不会喝,做厨子的家里哪没有好酒呀。
闫埠贵反正就是已经闻到肉的香味了。
就是从那件事情后不出门的后院老太太都悄悄的把门开了个缝,这会也不怕冷了。
看着时间已经炖了小30分钟,可以出锅了。
停了火,稍等了一分钟,直接打开锅盖。
味道更冲头了。
沈河觉得自己就闻着味道都能吃一个馒头下去。
这个点了雨水还没有来,看来……
有些人呐,在一条路上一起走,总会慢慢的拉开距离,还是越拉越远,慢慢的迷失了对方,成功的让这条路成了只有他一个人的路。
沈河正在开心的铲铁饼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呃……难道自己猜错了?
不过随即就判断出了敲门声不是那傻水,沈河也不说话,继续忙活他的事情。
秦淮如在门口扒着门缝就已经看到沈河了,尤其是那黄灿灿的玉米贴饼。
“沈兄弟,能开开门吗?我是你秦姐。”
啧……看吧,肯定是这个塑料花。
沈河依然没有管她,一筐子贴饼,真的很诱人。
尤其是刚出锅的,底下那一层金黄的焦壳,咔……沈河掰了一口下来,吹了吹,斜着身子放在嘴里,发出咔咔的让人酥爽的声音。
又夹了一块颤巍巍的猪头肉,侧着身子吹了吹,这个角度应该能让趴门上看的人看清楚。
冷了点的肉,一口吞下。
香。
准备好的香菜葱花还有点香油搞里头以后,硬生生的把香味又提升了一个高度。
拿着一个小砂锅,全部装进去。
锅里加水,刷锅,一起喝成。
外面的秦淮如口水都快流门上了,看到沈河要进屋,不再小声敲了,开始大力敲了起来,沈河依然当没听到一样。
不过没有在屋里吃,而是把煤炉给搬到了院子中间,刚好对着门缝,砂锅也端了出来,还有个小桌子。
砂锅放在煤炉上可以一直加热,不用担心菜凉,不管门口的叫喊声,沈河依然是一筷子一筷子的夹着,夹到肉的时候,夹起来还在半空中晃荡一下。
门口有秦淮如在,闫埠贵压根就没有好意思过来。
就在远一点的地方和几个人揣着手看着。
“呜呜……沈兄弟,你开开门呀,姐就要一口,要不你给一口汤就行,你那么一大锅呢,不在乎这一口汤是不是。
棒梗还小,你就当可怜可怜孩子行不行……”
沈河从暖酒的小壶里倒出一杯酒,酒盅是那种一点点大的。
酒杯刚好,一口干了,“嗞……啊……爽。”
捞上几筷子粉条,几口吃完,又来上两片猪头肉,两口吃完。
再来一杯酒。
什么是生活?这才是生活呀。
嗯……要是吃饭的时候有个能歌善舞的美妞在边上起舞就更美了。
沈河的饭量也是很大的,一砂锅的炖菜,愣是吃的一点不剩。
至于外面的哭声……沈河就当奏乐了。
你越在意,就会心越烦,不在意的时候,听这哭声,还别说,挺婉转的。
吃饱喝足,搬起煤炉又回到了屋里。
到了屋里收起了风淡云轻的样子。
赶紧搓手,特么的,冻死个球了,以后再也不耍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