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宽的话,无疑是说出了李健心中所想,但,却也不全对。
李健连忙说道:“陈部长误会我了,不过,即便是误会也无妨,我只问陈部长,在此国破家亡之际,难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大局么?”。
“有我这几百人跟着一起随行,总是有好处的吧?”。
陈华宽沉默了几秒:“也罢,现在我没时间与你计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这就从江阴抽调人手,你也一样,半小时后你我再重新汇合”。
九月二十日,早六时三十分,凤翔号航母上,大角岑生看了手腕上的金表后,说道:“本将军给服部半藏一个小时的期限,现如今,时间已到,田中,你马上再给那个蠢货发上一封电报,询问一下,那个蠢货有没有拿下南闸”。
田中一郎嗨了一声后,便要安排人手去给服部半藏发电,然而就在这时,凤翔号上的电报员却是先一步走了过来。
“司令官阁下,参谋长,服部师团长来电”。
大角岑生心中一喜:“呦西,服部半藏那个蠢货既然能主动给本司令官发电,就说明他应该已经掌控了局势,说吧,他是不是已经成功拿下了南闸?”。
那电报员一脸尴尬的说道:“司令官阁下,服部师团长的电报并非报捷,而是,而是求援”。
“八嘎呀路”,大角岑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求援?,开什么玩笑,那个蠢货之前还说什么略施小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怎么此刻就开始求援了?”。
大角岑生那愤怒的样子,可是将那名电报员给吓的不轻:“司令官阁下还请暂息雷霆之怒,服部师团长说,他在南闸发现了大批的国军八十八师将士,他说您没有阻断江阴方向的援军,所以才导致了战事不顺”。
“纳尼”,大角岑生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开什么玩笑?,国军八十八师此刻还在江阴,怎么可能出现在南闸了?”。
那电报员言道:“服部师团长说他亲眼所见,此刻天色已经大亮,战场上一眼望去,全是德械师装备的战兵,错不了”。
大角岑生的脸色从不可置信,变得目瞪口呆,良久之后方才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难道国军的八十八师是从江阴飞到南闸的不成?”。
“田中,你说,这是为什么?”。
田中一郎言道:“司令官阁下,虽说事情的发展有些匪夷所思,但服部半藏所说的话,应该是真的,这种战场上人人都肉眼可见的事情,他也没胆子作假”。
“奈何眼下,还不是追究八十八师是何时,以及以何种方式支援到的南闸,眼下司令官阁下所要决定的,是要不要支援服部半藏”。
大角岑生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雷霆之怒,直至数秒后,方才继续对田中一郎说道:“田中,本司令官的脑子有些乱,你先说说你的意见”。
田中一郎有些无语,他最怕的,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发表什么意见,就眼下的南闸而言,弄不好就会变成一场烂仗,这个时候提出意见,搞不好事后追责,就会有自己的一份责任。
见田中一郎沉默不语,大角岑生那刚刚才压下去一点的火气,再次冒了出来:“八嘎,你们这群做参谋的,平时就知道阿谀奉承说一些本司令官爱听的,一到关键时刻,就做了那缩头乌龟”。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你就以另一种方式为帝国尽忠吧”。
“来人啊,弄一艘小船,把参谋长送去南闸,从今日起,田中参谋长便是帝国海军的敢死队成员了”。
田中一郎听闻此话后,差一点没被吓的当场失禁。
“且慢”,田中一郎大喊了一声后,便一脸惶恐的对大角岑生说道:“司令官阁下,可不能冲动啊,卑职刚才只是再思量对策,绝没有做什么缩头乌龟的打算”。
“只是当下南闸的局势,怕是已经不太好办了,凭借服部半藏之前的电报,可以判断出,此刻帝国第一师团是在南闸江岸处与国军决战,而随着国军八十八师加入战局,此刻的服部半藏,应该已经差不多动用了他第一师团所有的兵力”。
“事已至此,咱们若是继续派兵支援服部半藏的话,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一鼓作气,压垮南闸包括国军八十八师在内的所有敌人,第二种可能,就是将南闸的烂仗变成一场更大的烂仗”。
“至于不派兵支援服部半藏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登陆战不比其他,若是不派兵支援服部半藏的话,那么第一师团便会一点点的被国军给消磨掉,虽说不至于全军覆没,但也绝对会大规模减员”。
大角岑生见田中一郎终于说出了几句有用的话,便没有再急着将他送去前线与国军肉搏。
“继续说,我现在想要的是,一个能打赢此战的办法”。
田中一郎言道:“想要打赢此战,也简单,答应服部半藏的请求,给他援兵,另外,咱们这边也要盯紧江阴方向,只要不再让江阴方向的援军支援到南闸,那么以帝国将士的战力,就算是没有重火力支援,也可凭借武士道精神赢得此战”。
大角岑生想了下:“呦西,这才是你身为参谋长该说的话”。
……
南闸方向,当服部半藏收到凤翔号上的回电后,他便知晓自己可能躲过了一劫。
他在之前发给大角岑生的电报中,曾有提及,战局之所以恶化,乃是大角岑生那边没有抵挡住国军的援兵所致。
服部半藏直接将责任给推给了大角岑生,计划是你定的,虽说我这边打的一团糟,但你那边毕竟也没有阻挡住国军的援兵,大家在此战中都出现了纰漏,战后,想必你大角岑生也不会太过难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