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就只是因为几个寿司和一瓶法兰西红酒,结果就让服部半藏这个师团长不得不亲临前线。
毫无疑问,在当下的这个节骨眼,他还是没胆子违抗大角岑生的命令,战事已经拖沓成了这个样子,他能想象到大角岑生定然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若是自己半个小时内不曾踏足前线的话,怕是大角岑生都能直接派几个人来将自己就地枪决。
……
二十几分后,前线,江岸处战场,虽说服部半藏是被迫来此,但当前线的小鬼子们得知师团长亲临前线的时候,还是激起了不小的士气。
无数的小鬼子大声嘶吼着:“师团长阁下亲临前线,帝国必胜……”。
面对无数小鬼子的欢呼雀跃,有那么一瞬间,服部半藏的精神状态还小小的满足了一下,他忽然间觉得,自己亲临前线好像也没什么不妥的,毕竟就在不久前,他还曾与山口一郎探讨过关二爷当年的飒爽英姿,那时的服部半藏还觉得,以自己师团长的身份,不应该亲自涉足前线,然而此刻,来都来了,莫不是冥冥之中,天照大神想要让自己成为当代的帝国战神?。
想到此处后,服部半藏便拔出了腰间的指挥刀,只不过,他并没有冲出安全区域与国军肉搏,只见他大声喊道:“帝国的将士们,本师团长自愿来到前线与你们并肩作战”。
“来啊,让这群狡诈的国军,见识一下咱们的帝国将士的风采,让这群狡诈的国军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士道精神”。
国军方面。
在其此间,陈华宽麾下的那些海军将士一波接一波的抵达南闸,而这些将士,也是被秦正阳毫不犹豫的直接扔去了前线。
然而就在某一瞬间,当秦正阳无意间瞥见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时,却是让他大惊失色。
“该死,快,把她给我抓回来”。
在秦正阳的命令下,两名警卫人员连忙对着那道人影追了过去。
“干什么?,你们放开我,不知道我是谁么,我和你们家司令的关系好着呢,放开我”。
这名被抓回来的人,便是记者吴萱了,就在今日一早,当她知晓江阴的海军战兵即将开赴南闸的时候,便猜到要有大事发生,心里想着,江阴到南闸也不过几十里而已,再加上随行的队伍中,也有八十八师的将士,她想着即便是遇到危险,只要自己报出秦正阳的名号,那些八十八师的将士也不会扔下自己不管,索性就找了辆自行车,跟着一起来到了南闸。
只不过,这一路上吴萱也没怎么和人说话,光顾着赶路了,直到他看见秦正阳的那一刻,方才知道,原来他也在这里。
“秦司令,你……”。
秦正阳有些恼火:“你什么你,我当初就是不放心你,所以才将你从罗店带到江阴,为的,就是让你多活几天,可你倒好,昨日才刚刚到的江阴,怎么此刻就来了南闸,来了也就算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找我”。
吴萱看得出来,秦正阳是真的在生气,她连忙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
“知道的话,就凭咱们俩的关系,我怎么可能不来找你”。
秦正阳道:“注意你的措辞,眼下乃是战时,不是说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
吴萱也是无语:“怎么就乱七八糟了,我说什么了?”。
秦正阳摆了摆手:“懒得听你废话,你们几个,把她给我送到安全一点的地方去”。
吴萱眼见着刚才那两名那是八十的将士又要来抓自己,便连忙说道:“秦司令,你能不能稍微的,尊重一下我的职业,我好歹也是个战地记者,不怕死的,再者说,这普天之下,还有比待在你身边还安全的地方吗?”。
“拜托了,给个面子,别赶走我”。
秦正阳见吴萱那风尘仆仆,且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下也是有了些不忍,犹豫了一下后,说道:“罢了,你一个姑娘家跑了几十里方才来到此处,也怪不容易的了,你暂时留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乱走”。
吴萱连忙做出了保证:“放心,没有你秦司令的命令,我绝对不会乱跑,不过本姑娘也不想让你误会,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比不得你麾下的那些将士,没那个一口气跑几十里的本事,我是骑着自行车来的”。
“一口气起了几十里,腿都软了”。
……
且说,就在九月二十日这天,南闸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爆发了全面战争以来,最大的一场战役。
双方在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里,累计投入了近三万兵力。
忽然间爆发了这么大的一场战事,江宁国防部那边,不可能关注不到。
国防部的一众将军,高参,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二十四小时前,刚刚升任江阴警备司令的人,竟然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而当下的这个节骨眼,闹得动静越大,就越是不能出现战败的情况。
不过也好在此刻的孙良已经赶到了江宁,在他的提议下,国防部紧急电令一支川军前去江阴方向支援。
并且,让秦正阳直接时刻向国防部汇报战况。
……
九月二十日,下午两点。
八十八师的一名电报员行至秦正阳面前后,说道:“总司令,国防部来电,询问您战事进展”。
秦正阳只觉得无语:“这他妈都第几封了,有完没完?”。
“回电,就说一切尽在本司令的掌控之中”。
“另外,再给江阴陈华宽发电,让他继续从江阴抽调海军战兵支援南闸”。
……
凤翔号航母上。
“八嘎呀路,八嘎呀路”。
“废物,全都是废物,服部半藏是废物,安备三郎也是个只知道推卸责任的蠢货,区区一个南闸而已,弹丸之地,两个师团,打了十来个小时,硬是打不下来”。
“本司令官手底下,有这样的一群蠢货和废物,又如何能为帝国建功立业”。
话罢,大角岑生又将目光望向了田中一郎。
田中一郎心下一紧,只觉得这位说别人是废物,但其实自己也是废物的司令官,好像随时都能将自己编入敢死队,而后扔去南闸送死。
“司令官阁下,卑职对您的忠心日月可见,您可千万要控制住情绪,卑职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卑职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跟在您身边效犬马之劳”。
“卑职,实在是舍不得离开您”。
见田中一郎这副样子,大角岑生只觉得无语:“八嘎,收起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
“数小时前,你曾对本司令官说,南闸一战,咱们只要咬牙打下去,只要给服部半藏派遣援兵,那么就一定能打赢这一仗,可迄今为止,帝国的第三师团,近乎已经压上去了一半的兵力,可战局却依旧是没有取得绝对优势”。
“对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