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风雨飘摇、内忧外患交织的绝境之中,大唐朝廷仿佛一艘在惊涛骇浪里摇摇欲坠的破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一些大臣在这般困局下,已然黔驴技穷,无奈之下,提出了向安禄山求和这一在他们看来或许能挽救危局的建议。他们心中暗自思忖,眼下大唐国内宫廷混乱不堪,物资匮乏到了极点,百姓与士兵生活困苦;朝外安禄山的叛军如汹涌潮水般压境,那势头锐不可当。在此情形下,若与安禄山正面硬刚,无疑是以卵击石,绝无胜算。倒不如暂且委曲求全,通过割让部分土地、赔付大量金银财宝,换取一时的和平喘息之机,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图谋反击。
此时,一位身形略显佝偻的大臣,神色凝重且小心翼翼地站了出来,朝着龙椅上的李隆基,毕恭毕敬地拱手作揖,声音虽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却又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决绝:“陛下,今时今日,我朝内忧如乱麻,宫廷之中人心惶惶,政令难行,物资短缺之状已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外患似猛虎,安禄山叛军兵临城下,步步紧逼。这般形势,对我朝极为不利啊!依臣愚见,当下唯有向安禄山求和这一条路可走。割让些许土地,再奉上丰厚的金银财宝,或许能让其退兵,如此一来,我朝便能暂且喘口气,从长计议日后的复兴之策。”
李隆基听闻此言,原本冷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他心中顿生一股怒火,大唐自开国以来,何等辉煌,如今竟要向一个叛贼低头求和,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可他身为一国之君,深知在朝堂之上需保持威严与冷静,不好即刻发作,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愤懑,将那股怒火暂时压下。
恰在此时,主战派的大臣们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他们平日里就对叛军的行径义愤填膺,此刻听闻求和之议,更是怒不可遏。只见一位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主战大臣,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大步向前,双手握拳,大声疾呼道:“陛下,万万不可啊!割地赔款此等行径,简直是将我大唐的尊严与威望踩在脚下肆意践踏!我堂堂大唐,历经数代先皇的开疆拓土、励精图治,怎能向一个小小的叛军低头示弱?此例一开,日后我大唐在天下人面前,还有何颜面立足?”
“陛下所言极是!” 另一位文官模样、眼神坚定的主战大臣也紧接着附和,声音中带着几分痛心疾首,“陛下,若今日咱们选择求和,那天下百姓将会如何看待我朝?我大唐的江山社稷又将置于何地?往后的历史,又会如何书写咱们这一段耻辱的过往?”
然而,主张求和的大臣们却并不认同主战派的观点,他们纷纷站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反驳。其中一位言辞较为犀利的大臣,振振有词地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讲什么尊严威望?难道保住我朝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守护住这万里江山,不是更为重要之事吗?若此刻不求和,安禄山一旦攻破京城,咱们所有人都将性命不保,沦为阶下囚,到那时,所谓的尊严又在哪里?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没错!” 旁边一位大臣连忙点头赞同,“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暂且求和,并非是怯懦退缩,而是为了积蓄力量,等待时机。等咱们缓过这口气,重振旗鼓,再去收拾安禄山这个叛贼,也为时不晚啊!”
两拨大臣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一时间,朝堂之上仿佛炸开了锅,争吵声此起彼伏,场面混乱不堪。有的大臣甚至激动得面红耳赤,险些就要动起手来。
李隆基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上,看着下方吵作一团的大臣们,心中恰似十五个吊桶打水 —— 七上八下,纠结万分。他不得不承认,主张求和的大臣所言确有一定道理,如今局势万分危急,求和或许真能在短时间内缓解眼前的危机,为大唐赢得一线生机。但主战派大臣们的话同样在理,割地赔款,这无疑是对大唐荣耀的玷污,是对祖宗基业的亵渎。身为大唐天子,他的尊严与颜面又该置于何处?况且安禄山野心勃勃,贪婪成性,谁能保证他拿了土地和钱财后,就会信守承诺,乖乖退兵,从此不再进犯?万一他得寸进尺,日后提出更多过分、无理的要求,那大唐岂不是要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让朕再想想,你们都别吵了!” 李隆基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大臣们见状,这才勉强安静下来,但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个决定关乎大唐的生死存亡,无论选择哪一方,都意味着要承担难以估量的巨大风险。而此刻的李隆基,已然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必须尽快做出抉择,因为局势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每耽搁一刻,大唐的危机就加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