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随即佯装镇定道:“妾去制香铺子,店里掌柜推荐了这款,觉得不错就买来给老爷闻一闻,老爷不妨猜猜是什么香。”
“闻起来有茉莉花的香气。”
“确实是茉莉香。”只有她自己清楚,这香被她放了催情的东西,男子只要闻上半盏茶的时间,效果立现。
这本来是给那人准备的,思及此,她的眼角余光扫了扫床榻的方向。
这香再燃下去,只怕自己跟窦程柏的事就要暴露。
“老爷既然喜欢安息香,妾换上就是。”
梅姨娘压下心里的急切和不安,装作无意的要把香灭掉,却被汪经历制止。
由于今日去萧府拜寿,汪文琼起来的早了些,跟梅姨娘亲香一会,这会就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奶娘把四小姐抱出去。”汪经历爱怜的看了看小女儿。
汪文琼才四岁,所以跟梅姨娘一个院子住,等到再大一些,才会有自己的院子。
奶娘抱汪文琼一离开,门就被汪经历关上。
都说小别胜新婚,梅姨娘揣着心事被拉到帐中。
这可苦了窦程柏,他一开始趴在床底下一动不敢动,没一会就觉得浑身燥热,身上像是着火一般,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湿。
不对,联想到刚刚梅姨娘的话,他立即意识到是香的问题,自己必须尽快离开房间才行。
他动了动酸麻的双腿,等重新掌控它们,一刻不敢耽误的开始行动。
郑南无意窥探汪经历的房中事,好在有床幔遮挡,他的尴尬也少了几分。
见窦程柏面色潮红的从床底冒了个头,还憋着劲的想爬出来,瞬间明了他这是要跑。
来前主子吩咐他不要有任何行动,可同为男人,他想帮一帮这汪经历,只要不暴露自己,应该没事的吧。
当即从身上摸出一枚铜钱,手指翻飞,正在玩大冒险逃脱的窦程柏,就觉得面门一痛,反射性的张口痛呼,被他用手死死塞住了嘴。
铜板滚落在地,发出轻响,却没惊动床上的人。
窦程柏松了口气,心里暗骂:“哪里来的铜板,差点要被吓死。”
郑南没想到汪经历这么投入,居然没有被惊动,于是他搜遍全身,掌心突然多了三枚铜板。
这时候窦程柏整个人已经爬出床底,正试图站起身子,郑南正好位于他的头顶。
三枚铜板,使出全力朝着头顶射出,巨痛让窦程柏“啊!”的出声,双手抱着被击打的部位差一点跳起,整个人痛的再次蜷缩于地。
“谁?!”
梅姨娘心道“完了完了,”伸出雪白的玉臂,拦在汪经历的腰上,试图阻止汪经历的查探。
“老爷,您听错了,妾屋子里哪还有其他人?”
汪经历没回话,伸手快速的拉开帷缦,就见地上赫然多了个双手抱头的男子。
“贱人!”
汪经历双眼冒火,直接一巴掌甩在梅姨娘脸上。
女人当场被打的软倒在床上,知道无力回天,只能“嘤嘤”的哭泣。
他披着衣衫下床,双目猩红,自己偏宠多年的姨娘,居然趁自己不在,屋子里藏了男人他倒要看看这人是谁!
窦程柏本来还头疼,听到男人的暴喝,瞬间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被惊慌替代。
他刚有起身想跑的念头,双手就被人用力的踩踏,又是一声撕心裂肺。
“你是谁?怎么会进我的屋子?”
梅姨娘装作一无所知,惊慌失措的模样,她知道要想继续富贵日子,只有跟窦程柏撇清干系,咬死不认识对方。
汪经历也不是蠢的,光天化日之下,府里仆人众多,若没有梅姨娘的允许,一个外男能进来他家后院?
“你个贱人,除了不能给你正头夫人的名分,只要我有的,我都尽力满足你,没想到你是这样报答我的,亏我被你骗的团团转。”
“不是的,老爷您不要冤枉妾身,妾爱的人一直是您。”
她没有娘家做靠山,能赌的就只有跟汪经历的情分。
“还再狡辩!”说罢抬腿照着女人的心口就是一脚。
郑南快速把瓦片复位,整个人如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身形灵活的离开汪府。
很快不少家丁赶来,窦程柏就被绳子绑了起来,就连梅姨娘也是如此。
汪文琼和奶娘就住在旁边的屋子,被动静吵醒,看到梅姨娘嘴边沁出的鲜血,吓的“哇哇”大哭。
换成以前,汪经历见宝贝女儿哭的梨花带雨,肯定心疼不已。
这时再看汪文琼,眼里没有丝毫的怜爱,眼神在窦程柏和汪文琼身上来回穿梭。
这么一看,就发现两人甚是相像,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去萧府唤夫人回来,就说是我说的。”
他整个人有明显的挫败感,梅姨娘还想辩解,只换来汪经历的一句话:“管家封上她的嘴!”
管家亲自上前把布条塞到梅姨娘的嘴里,他是夫人的人,帮着管理汪府的事务。
没想到梅姨娘进府后,总会时不时拿他开刀,挫夫人的锐气,让他跟着受了不少气。
如今老爷终于看清她的真面目,夫人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家丑不可外扬,汪夫人得了夫君的允许,要把梅姨娘乱棍打死。
棍棒鞭打着皮肉发出沉闷的声响,梅姨娘的身上猩红一片。
汪文淑害怕的哭喊,期盼最疼自己的父亲出现:“父亲,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姨娘,你不是最爱我们的吗?”
“别喊了,老爷把这事全部交给我处理,你们母女就认命吧。”
“告诉你吧,你不是我汪家的人,而是梅氏生的不知名野种。”
她从丈夫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差一点就笑出了声,这梅氏胆子当真是大。
梅氏生的两个女儿,从小到大汪经历倾注了许多的爱,到底不忍她们惨死,只让汪夫人远远打发了。
至于窦程柏,汪经历没想立即要了他的命,只命人断了他的子孙根,趁天黑的时候被从汪府里扔了出来。
处理了这些事,汪夫人只觉得心里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