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达到目的的恭王,听到手底下的人说,“李记水泥商铺这两日挤满了人。”他就寝食难安。
“那明霞郡主以权谋私,与安和县令狼狈为奸,违反我朝律法,收犯人为己用,以这些内容去写个弹劾的奏折,明日大朝会我要看到。”
“是,”幕僚听罢便当场命人铺开纸张起草。
第二日,大朝会,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帝居于正首,不怒自威。
“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恭王一派当即有人手持笏板出列,是御史潘鸣:“皇上,臣要弹劾明霞郡主与安和县令朱绪,这是臣写的奏折。”
说完,大监韦任高看了皇帝一眼,见他点头示意,才小跑着把奏折拿过来呈给皇帝。
施国公面上一动不动,心里却在冷哼,这恭王还是不死心啊,抓着明霞郡主的把柄不放,为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大皇子则是玩味的勾了勾嘴角,看戏般的盯着朝堂的一切。
皇上一目十行的看完,有些不悦。
“任高,把奏折传下去给众位爱卿看看。”
韦大监得了令,小心的捧着奏折下去供众臣阅览。
皇上高坐龙椅,仔细观察着群臣的表情。
等传阅一遍,“施国公,你来说说这事。”
按照奏折的思路,施予良作为南和州的知州,放任犯人离开大牢,也是一项罪名。
“回皇上,微臣认为不能断章取义,按照犯人所犯罪行轻重,有的被流放充当矿工,有的判坐监狱。
安和县令不过根据本县实际情况,采取较为灵活的方式处置这些人:
一提供住的地方,二每日提供管饱的饭食,三还给他们发些银子做平时花销,四县衙有人负责看管他们,五这些犯人服管教,也没发生违反律法的事。
简直是一箭数雕。这个例子倒给管理者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皇上,臣附议!”这次是大理寺少卿宋延宁。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不少官员出列,有的是中立派,有的是安王的人,其用意就是打压恭王一派。
“皇上,若是放任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在律法上撕开了一道口子,要是引起效仿,谁还会遵循侓令?请皇上三思。”
太傅一看局面呈一边倒的形势,赶紧出声辩驳。
“嗯,大家说的都有道理。明霞郡主这事,做的是有些出格,不罚难彰显律法威严,但也不好处罚过重,毕竟也帮着缓解县衙的压力。
当有赏有罚,才算赏罚分明。就赏她黄金百两,罚她提供1000袋水泥运进京城。”
众臣一听,这哪是罚啊,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皇上分明是在包庇明霞郡主。
施国公低眉耷眼的站在朝臣队伍里,老神在在,凭这点事还搞不了明霞郡主。
下了朝会,太傅主动过来跟施国公答讪缓和关系:“国公爷,我有一坛窖藏50年的好酒,不如今日下值到我府里喝一杯?”
“多谢陆大人邀请,今日我还有事,改日吧。”
说完大步离开。
陆太傅也不恼,自己已经拿出了态度,施国公真答应了,反而麻烦,两人都是重臣,让多疑的皇帝知道,会怎么想他们?
恭王刚走到台阶处,就被韦任高追上来。
“恭王请留步,皇上让您去御书房回话。”
“父王可有说是何事?”
“这~老奴不知。”
恭王见他抱着拂尘,恭谨的弯腰站着,看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甫一进来,皇帝正在批改奏章。
“父王。”
皇上这才放下朱笔,认真看这个二儿子。
“你跟朕说说,为何让人弹劾明霞郡主和朱绪?”
“父皇,他们确实有滥用职权的嫌疑,儿子只不过做个皇子该做的。”
皇上见他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拿起手边的镇纸朝他砸过去。
“哼,朝堂里每日有那么多事你不去关注,倒有时间去跟个小姑娘过不去。”
“还不说实话!”
恭王不敢躲,额头当即被砸出了血,也不敢去管,双膝“扑通”跪地。
“父王,儿子就只是让人参了他们,并没有其他想法。”
恭王语带委屈。
“别以为你派人去南和州的事我不知道,遭到明霞郡主拒绝,就打炸药的主意。
朕已经说过,不准你们染指炸药,还偏偏不听,是想造朕的反吗?”
当着朝臣的面,他不好苛责这个儿子,现在御书房没有旁人,一腔怒火才喷发而出。
“儿子不敢啊。”
皇上摆了摆手,表示不想看到这个糟心的儿子。
装作透明人的韦任高这才小跑到恭王面前,扶他起来:“王爷快起来,奴才找御医给你处理伤口。”
恭王顶着头上的伤回到王府,府里众人连大气不敢出。
“王妃,王爷刚从宫里回来,头上还有伤。”
“噢?被皇上打了?”陆清幽有些惊讶的开口,不然普天之下,还有谁敢这么对皇子。
心里不由暗叹,皇子也不是好当的。
这事不到半天群臣都知道了,陆太傅也不例外,他让长随去给女儿陆清幽带话,等恭王下值去陆府一趟。
陆太傅书房,他正苦口婆心的说教恭王。
“你这冲动易怒的性子能不能收一收?做事之前就不知道先跟我通通气?
自从炸药一事,皇上很是维护明霞郡主,更不会让皇子与其捆绑。
你一个皇子揪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不放,未免让众臣觉得王爷心胸狭窄。”
陆太傅想的没错,皇上初初回到御书房,就跟韦任高抱怨:“恭王看打炸药的主意不成,就想报复回去?”
皇上本来对李小苗手握炸药心存芥蒂,要不是还想水泥这个好东西,也不会放任不管。
知道两个儿子都派人去南和州,他也趁机看看李小苗如何选择。
若是她选择其中一个儿子依附,他会毫不留情的收回炸药所有权。
最后李小苗没让他失望。
恭王一脸郁闷的出了陆府,他的生母虽是贵妃,但是却生于七品县令之家,根本给不了他倚仗。
所以才想方设法娶了陆清幽,他对陆太傅的感情复杂,既要依靠其推自己上位,又讨厌他不厌其烦的说教。
这也是他不愿意去正妃宫殿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