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啷—#地上传来几声玻璃的撞击声。
装满桂花的玻璃瓶被撞翻后,滚落在漆黑的走廊上。
“喔,糟糕,撞到人了。”
言佑保弯下身捡起地上被月光照的通亮玻璃瓶,他成熟帅气的侧脸投影在玻璃瓶上。
“不要捡了保保,我们快走吧,哥哥饿得慌。”
同样,玻璃瓶上还倒映着杰德那副冷漠的脸。
“哈哈,刚刚还说我是国家的面子,这下撞倒了人还不表示一下实在有失风度。”
言佑保响亮悦耳的笑声,在走廊上回荡着。
“不过,为什么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向我们行礼?圣者。”
笑声戛然而止,言佑保看着眼前一声不吭的圣者,用满是戒备的眼神盯着对方看。
“都收拾好,你退下吧。”
杰德一把挡住了言佑保的视线,把玻璃瓶全部摆放好在托盘上,示意跟前的圣者退下。
“现在的圣者都这么目中无人的吗?哥哥。”
言佑保突然觉得眼前的圣者让人有股莫名其妙的生气,他还想继续训话对方,却被杰德拉着离开。
“别说了,那位圣者,天生有语言障碍,她说不了话。”
“哈?我怎么不知道圣者团有这么一个人?大晚上的还带着副面具,好吓人。。。”
“说不定,她面具之下的面容,更吓人。所以才戴面具吧。”
“那她是什么类型的圣者?”
“她啊,是稀有的治愈圣者。”
“哦。。。黑色头发,紫色眼睛的治愈圣者。好可笑。”
“什么?!”
杰德神经线一绷紧,慌张地瞪着言佑保再次试探性地问道,他心里害怕着言佑保记起了那段不好的回忆。
“一个拥有治愈能力的人,居然无法治愈自己天生的恶疾,不可笑吗?”
“呵,呵呵,对,真可笑。”
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他才缓过紧张的情绪,笑着附和道。
‘果然,当初做的一切准备都是值得的。
最起码,言佑保现在跟占曦雯面对面站在对方面前,他都不会再想起占曦雯是谁!
也对,我不应该提心吊胆,言佑保怎么可能会把眼前这个完全变了装的人跟占曦雯重叠?’
时间回到4个月前的那个晚上。
在确认言佑保喝过遗忘药水后,杰德传来了大圣者沙迪姆维依和占曦雯到皇室会议厅商议接下来要做的事。
他不允许占曦雯日后再伤言佑保的心,弟弟那张哭的让人看了都心疼的脸,他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沙迪姆维依,我不知道作为大圣者,是你的教导有问题,还是你教出来的圣者,悟性有问题。”杰德那充满愤怒的视线,落在跪在面前的沙迪姆维依和占曦雯身上,接着又用像要杀人似地咬着牙说道:
“占曦雯圣者和二王子殿下的事,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你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回大王子殿下的话,我的确有责,我并没有教导新来的圣者要跟王族保持距离,并任由底下的圣者与王族过于亲近,这真的是大罪,请赐罚。”
“罚?我都不知道还能怎么罚一个拥有稀有治愈魔法的大圣者了。”
“但是,接下来的事,麻烦你拼了命去配合!”
“好的,大王子殿下请吩咐。”
“虽然占曦雯圣者跟我弟弟说了,你并不爱他,而我那个爱着你并被你伤害的很深的弟弟,现在算是死了这条心。他刚刚已经喝了遗忘药水,以后都不会再想起占曦雯这个人,以及跟这个人发生过的一切记忆。”杰德坐在台阶上高高的木椅上,手指用力地敲打着扶手,接着说:
“但是,谁知道那个药水能让他忘记到哪个程度?要是他哪天看到你这个模样又想起了些什么让人痛苦的事情。我到时应该会失控杀人。”说到这里,杰德猛瞪着跪在自己面前一声不吭的占曦雯,不停重复他的警告和决心。
“不开玩笑,占曦雯,我真的会杀了你。”
“所以,从现在起,无论是占曦雯这个人还是占曦雯这个名字,都得从天狼国里消失。”
那天晚上,为了让占曦雯彻底从言佑保的生活中消失,大王子杰德提出了一套滴水不漏的方案。
第一,戴上伪装魔法石,把占曦雯原本的浅卡其发色变成黑紫色,把原本翠绿的瞳孔,变成紫色的瞳孔。
第二,戴上声音消失器,把占曦雯变成哑巴,从此在天狼国像空气一样没有存在感。
第三,戴上面具,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摘下面具,更不能在言佑保面前摘下面具。
第四,接受忠诚者的诅咒,只要有人叫唤出#占曦雯#这三个字,被施咒术的人就会全身血管爆裂而亡,死亡1小时后会再次自愈。
“前面三条,我可以理解,但是第四条这么恶毒的诅咒完全没有必要!”
大圣者沙迪姆维依在听完大王子杰德的要求后,稍有不满地提出自己的异议。
“占曦雯,你知道吗?你不爱他,你就要彻底啊,不要让他在这个世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去想起你。”杰德无视了沙迪姆维依,他走到占曦雯的面前,压迫性地说着。
“不行!如果有人恶意捉弄占曦雯,或是不小心叫了她的名字!那她得体验多少遍全身血管爆破的死亡!”
大圣者继续大声抗议,他没办法看着来天界协助的圣者要接受这一堆无理取闹般的要求。
“你想的有点多大圣者,我会下令通知,所有人不准说这三个字,违反者,直接处死。”
“我可以的大圣者,反正就7年时间,很快过。”
占曦雯用没有丝毫波澜的脸看着沙迪姆维依说道。
“还有这个,麻烦你还给二王子殿下。”她翻找了一下腰包,然后取出言佑保送她的獠牙耳饰和魔法结晶石小人,递到杰德面前。
“保保的獠牙耳饰?”杰德现在终于知道,弟弟不仅爱着眼前这个女人,他还希望能跟占曦雯成为终生伴侣。
而言佑保说的,这段感情,只是他一厢情愿,占曦雯不爱他,看来也是真的。
“嗯,这是他送我的礼物,你替我还给他吧。”占曦雯还是面无表情,好像交代工作一样自然地跟杰德交代着事务。
“占曦雯,圣者。你,爱过他吗?”
杰德想到自己疼大的孩子,如今却被一个女人所伤,他的心如刀割一样。
“哪怕一瞬间,你有爱过他吗?”
他朝占曦雯伸出手,嘴里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