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了,小尤,老头子已经骂过杰德了,他以后都不敢再骂你一句。”
重要到连他最重要的心腹,他疼爱的亲血缘大孙子,也可以毫无道理地责骂。
尤莉德在雷哈特为她出气后,心情平复了下来。但身子依旧一阵一阵抽搐着,她从雷哈特的怀里探出那颗小脑袋,然后委屈地说道:
“爷爷,我不是天狐国的人。”
尤莉德说这话的时候,现场知道内情的尤本杰和占曦雯,两人的身子都不自觉地打了颤抖。
‘天啊,这一家子戏精,果然是亲生的。她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补充假说明!’占曦雯眯着眼睛看着那个一脸可怜楚楚在撒谎的尤莉德,心里万分感叹。
“啊,啊,对,你怎么可能会是天狐国的人。”雷哈特定了定眼,看着怀里的尤莉德许久后才哽咽地表示赞同。
但他那一丝丝隐藏起来的怀疑终究还是被尤莉德看在眼里。
“我真的不是,你可以问这个治疗圣者,她的魔法阵可以探测到我身上流的血,是不是天狼国的血脉。”
这时,尤莉德看着雷哈特惊讶的双眼,手指则分毫不差地指在一直站旁边看戏的占曦雯身上。
‘这是什么操作!我完全不知道好吗!!!!!’占曦雯瞪大双眼,身上感受到史无前例的关注,比她当日年会上上台领奖时的关注更强烈。
她原地张大嘴巴惊呆了几秒,看了一眼尤莉德又看了一眼尤本杰,然后咬了咬牙正要开口拒绝尤莉德抛给她的炸弹戏份。
可雷哈特在她说话前就抢先一步发话:
“这样啊,这个圣者,你过来给小尤探测一下。”
‘我来看戏的!不要找我演戏!我没这个天赋!’
她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四双眼睛像饿狼一样死死盯着自己,一脸无辜又不知道怎么恰到好处地推却老国王的要求。
“她,是天狼国的人吗?”
还没等占曦雯想好该用怎么个说辞,既不得罪老国王雷哈特又让自己脱离险境时,雷哈特已经抱着尤莉德像一堵巨大的墙壁伫立在她的面前。
然后用想要杀人般可怕的声音,低沉地问道。
占曦雯意识到,在座的所有人,根本就不需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探测分别血脉的技能。
‘他们这个样子,分明就是需要一个外人来证明尤莉德的身份,让她的身份得到正式化,从而解开这次的家庭争执!’
她颤抖地伸出手放在尤莉德的额头上,然后启动了治愈魔法。
‘而我就是你们这场闹剧中的一个丑角!反正最后尤莉德的身份暴露后,你们都只会将问题的责任推到我身上。’
占曦雯看着尤莉德一脸微笑地看向她的模样实属可怕,她转头看向一旁双手抱在胸前的杰德,
‘但如果我今晚要是说尤莉德不是天狼国的人,就算杰德会将尤莉德关进地牢审问调查,最终也只会因为没有证据而释放尤莉德。’她从杰德那副严厉的眼神,好像在发出什么警告似的。
‘可我就不一样了,那时我就前后不是人,被罚得最重的人只会是我。’
最后,她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旁边表情绷紧的言佑保。
‘所以,今晚这个答复只能按他们的剧本来演。’
安静的卧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占曦雯手上那闪着绿色光芒的魔法阵,他们都既心急又害怕地等待着诊断结果。
“她。。。回老国王陛下,她是天狼国的人。”占曦雯叹了口气,收回了自己放在尤莉德额头上的手,故作镇定地回复雷哈特。
“请仔细探测清楚,圣者。欺骗皇族是大罪,不用上审判台就可以立马被处死。所以,她真的是天狼国的人?”
雷哈特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好像悬在心头的那把砍头刀一下子消失了一样轻松。
‘真会说!’占曦雯低着头,咬了咬嘴唇,然后坚定地再次给出肯定的答复。
“真的,她是天狼国的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确是天狼国的人,因为她是你的亲孙子的亲生孩子!’
占曦雯说完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连说话的语气都充满喜悦般的轻快。
“好了,小尤不哭了。杰德你这下听明白了吗?”雷哈特满脸笑容,然后还要假装严肃地向杰德发出警告。
“明白了,爷爷。”杰德也是,明明刚刚那双眼睛都能杀人似的,现在回复雷哈特的话时,嘴角都忍不住要上扬。
“都散了吧。”言佑保那副绷紧的表情也得到了放松,他打趣地圆了圆这场闹剧。
“我要跟爷爷睡。”而尤莉德更是得寸进尺地丈着占曦雯为她打的掩护,索性撒起娇。
“他是天狼国的老国王,他不是你的爷爷,走吧小尤,杰德送你回去自己的卧室。”杰德走到雷哈特面前伸出手,想要接过尤莉德。
可尤莉德就是紧紧地抱着雷哈特撒娇不肯离开。
“不要,他就是我爷爷,我今晚要跟爷爷睡觉!”
尤本杰牙痒痒地恨不得一下子打晕他的妹妹然后拎回去卧室。
‘她怎么一天到晚不停地在制造新难题!’
“没事,随她吧。”尤莉德对自己的依赖让老国王雷哈特感到一阵阵喜悦,他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心里也觉得奇怪,明明自己平时不会如此宠溺小朋友,可这个孩子的要求居然会让自己感到久违的满足。
他看了一眼苦恼的杰德,笑呵呵地打趣问道:
“你好像一副很担心的表情杰德,你是怕我半夜杀了她?还是怕她半夜杀了我?”
‘没错,父亲今晚很奇怪,一切看似合理的举止和对话,都总像是藏着什么暗示一样。’尤本杰的目光落在了杰德的后背上,他开始对杰德是否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这个想法,从怀疑变成肯定。
“不是!”杰德没有看雷哈特的脸,他瞪大双眼慌张地否定了雷哈特的说法。
“圣者都用性命担保了,小尤是天狼国的人,你还有什么顾忌?”
雷哈特意味深长的话,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占曦雯的脖子,让她从话里行间感受到窒息般的压迫感。
‘这说的什么话!我不想用性命担保的!是你们要挟我的好吗!’
占曦雯看着他们一家子虽然解决了面前的家庭难题,可她想到没有人来解决自己面临的性命问题时,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盯着雷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