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楼。
谢衡瞧着对面打扮的严严实实的萧濯,无端冷笑。
“谢衡!”萧濯从黑色的帷幕中露出一个脑袋来。
谢衡笑道:“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闻言,萧濯眼里露出了苦涩的意味,有些忐忑道:“我觉得上官靖那个疯子好像发现我了?”
“哦?”谢衡笑道:“那你倒是废物。”
“你!”萧濯郁闷极了,瞧着谢衡眼里明晃晃的杀意一下子就噤声。
谢衡如今还顶着一个活阎王的称号,自己还是先不要招惹他,毕竟他总觉得要不是现在他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谢衡极有可能就告发他了。
瞧着萧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谢衡心情大好,道:“就算反应了又怎么样,你把你的人马和眼线留下来,自个跑去负荆请罪也不碍事。”
“啧,你想的倒是好。”萧濯拿开帷幕冷笑一声。
无奈道:“上官靖自小就是一个疯子,我是真的怕了他,他一出现我准没好果子吃。”
回忆起往事,萧濯极为痛苦道:“我都不知道我究竟哪里惹到他的眼了,从小就找我麻烦。”
“谢衡,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在段府里头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我,我心想上官靖从哪里找来这般高手,我硬是找不出个人影来。”
谢衡微皱眉,道:“既然他派人跟着你,你又为何约本王出来?”
萧濯得意笑道:“自然是本将军要把你也拉下水,要是上官靖真的又要想什么法子折磨我,你也逃不掉。”
谢衡瞧着对面得意洋洋的嘴脸,心想要不是他没腾出手来收拾萧濯,恐怕他也会如上官靖一般日日找他麻烦。
小时候江宁最是亲近萧濯,如今第一次派人出来求救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萧濯,这怎能让上官靖那个心胸狭窄的毒蛇不发疯。
如今再瞧着得了便宜还不自觉的卖乖的萧濯,谢衡心中都有一个快要吞噬理智的嫉妒——弄死萧濯,他再跟上官靖比出个高低来,让宁儿瞧瞧究竟谁才是他可靠的朋友。
萧哥哥?
呵,一个行事猛撞的愣头青,除了在用兵作战上有几分能力外,其他方面一无是处!
也不知道江宁究竟是怎么看上萧濯的,小时候还天天在嘴上念叨着“萧哥哥是宁儿最好的哥哥,不是亲哥胜似亲哥。”
呵!
这般想着,谢衡也不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和极度不满,瞧着喋喋不休回忆往事的萧濯,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意。
“谢衡,我觉得在阿宁心中我萧濯、萧大将军还是他心中最好的朋友,你和上官靖、还有段大人、李公子什么的都得往后排。”萧濯像是没看出眼前人气的极点的样子,自顾自说道。
“砰!”
一个茶杯直直砸向萧濯。
萧濯抬手接住,却被烫的着急忙慌的把抓住的被子反手就扔回到谢衡那边。
“砰!”
茶杯在飞向谢衡的时候被人横空踢一脚,硬生生改了方向,砸在一旁的墙壁上。
瞧着从窗外飞进来的上官靖,萧濯怒道:“好你个上官靖,净干些偷鸡摸狗不入流的事!偷听了什么,跟小爷说说。”
吼完,萧濯立马翻身起来,抬腿就往上官靖身上招呼。
两人就这么在客栈厢房里面你来我往的打起来了,萧濯擅长在战场上提刀杀敌体力自然最好,可偏偏在近身作战的功夫里头占不到半点便宜。
过招的时候,萧濯忍不住吹口哨,笑道:“哎呦,上官靖我还以为这么多年没见,你早就成了酒囊饭袋,挺着大肚子流连烟花柳巷里面长眠不起了。”
瞧着那张向来阴郁的脸上流露出明目张胆的杀意,萧濯加把火激怒道:“瞧瞧你这模样,难怪阿宁最是讨厌你,别说阿宁不待见你了,我也不待见你,一天天跟会吐蛇信子的毒蛇一样,怪瘆人的。”
上官靖被戳到疼点,阴郁道:“找死!”
“找死?你说本将军吗?我看你才是找死!?”萧濯瞅准机会,抬腿狠狠踹了一脚上官靖毫不设防的下盘。
这一脚毫不留情面,绷着弄残上官靖去的。
“嘭!”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谢衡,忙砸了一杯子过去将那即将踹上上官靖的腿给砸开。
“嗷!”萧濯一个闪身躲在谢衡身后,毫无形象的抬起自己的腿,气愤道:“谢衡,你哪边的!?敌我不分,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叛徒!”
闻言,谢衡眼神一冷,抬脚踢开上官靖不露痕迹扔向萧濯的暗器。
“哇!”瞧着被踢到一旁的暗器,萧濯连连惊叹上官靖的心黑,道:“上官靖你还真是无耻啊!趁人之危!这件事等我见到阿宁之后,我一定会告诉他的,让他瞧瞧你这么多年了心肠是越来越黑。”
话音一落,上官靖立马就冲向萧濯,眼里是实实在在的杀意。
谢衡连忙往旁边一躲,萧濯也反应迅速捂着腿往旁边顺势一滚。
嘭的一声,萧濯身后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见状,萧濯忍不住朝着谢衡惊讶道:“我滴个娘,这条毒蛇下手是越来越黑了,上赶着要我的小命。”
谢衡警告的看了一眼萧濯,对着又要动手的上官靖道:“等救出阿宁后,上官靖你再喊打喊杀的!”
闻言,上官靖收回自己手上的暗器,撩起下摆大步走到四分五裂的桌子旁坐下。
对着萧濯冷冷道:“我暂时饶你一命。”
对此,萧濯是十分想挑衅一番的,但是撞上谢衡警告的眼神,他识相的闭嘴了。
还是以救阿宁为先,至于他跟上官靖的恩怨日后再算。
好不容易三人围着四分五裂的桌子坐下,一时间三人都不太自在。
自从江宁离京之后,他们三人就再也没有见过,更别提共处一室这种死亡修罗场。
虽然三人多年未见,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么多年来在背后暗下杀手、旁观看戏。
最终是萧濯先打破沉默的气氛,对着上官靖嘲讽道:“哎呦,狗鼻子啊,小爷我一回就跟闻着味一样追过来。”
三人之中,要是论起唇枪舌战,第一当属气死不偿命的谢衡,第二就是处处嘴炮的萧濯,排在最后就是上官靖。
上官靖向来不耐烦对着萧濯多言,直接恐吓道:“再多嚷嚷一句,我到时候割了你的头颅给江宁盛酒。”
一听这话,想要继续嘴炮的萧濯硬是一个字也不说了,原本想要劝劝的谢衡也沉默起来。
在场的人都知道,上官靖并不是只是说说而已,他一定会怎么干的。
一想到上官靖言出必行的残暴,萧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江宁最是厌恶上官靖这残暴不把人当人的性子。
不过,他们也没必要提醒上官靖,让他这么一直疯下去也挺好的,至少江宁永远不会给他一个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