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看着外面都快成实质的冷,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艰难的将缩在衣袖子的手拿出一只,试探性的伸到外面。
下一秒钟,冷的立马将手又揣进袖子里,扭头对着监督他的封一劝道:“封一大人啊,你瞧这外面也太冷了,要不——”
“林公子,请!”封一面无表情的将一个木桶和抹布递给林时。
林时:“……”
“真的不能下午再来吗?”林时忽略封一那冷酷无情的样子,试图讨价还价道。
“不能。”封一说着,将东西又往林时的跟前递了递。
林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心想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而且他在谢衡的王府中怎么也好吃好喝的供着,当了一个多月的米虫了,给人家干点体力活也不奇怪。
反正他绝对不认为这是因为自己偷听被发现的惩罚。
他不承认!
他没有错!
别说听攻一和攻二的墙角了,到时候他还要听攻一、攻二和攻三以及主角受的四人劲爆场面。
哼!
谢衡就算你现在罚我大冷天冒着寒风擦拭石狮子,我也不会认错,我也不会乖乖听话的。
哼!
我到时候所有墙角都偷听,我回去之后还要在原书的评论区骂你残暴不仁、反复无常。
掰我手腕!
扔我到水牢!
如今还要我冒着寒风擦石狮子!
这三笔账,将来我一定要变本加厉的还回来。
精神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后,林时认命的从封一的手上接过工具,转身往台阶下走。
走下去三个台阶后,扭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封一,不甘心道:“真的不能再商量商量一下?”
开始忽悠道:“封一大人,你看这么冷的天,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会知道我究竟有没有擦石狮子的,管家不知道,谢、你家王爷更不会知道。”
门口的两个守卫:?
封一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站在原地微微弯腰道:“林公子,可不要再喊奴大人了,这坏了规矩。”
听到这话,林时的心凉了半截,这封一可没有阿吉那个傻子好忽悠。
哎!运气不好,但凡是阿吉过来监工,他都可以忽悠着人跟他消极怠工,直接偷溜。
——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我啊我啊就是一个苦命的娃啊!”
“哼哧哼哧哼哧,我就是一个不知道劳累的奴才啊!”
“叮咚叮咚叮咚,你听你听管家又来喊我干活了呀!”
刑一大清早跟在谢衡身后出门,远远就听见这奇怪的声音,默默的瞧了一眼自家王爷的背影,在心里面为林时擦了一把汗。
谢衡听着这似小曲又不像小曲的声音,嘴角微微扯起一个心情还不错的弧度。
他突然想起以前有一回,他陪才六岁的江宁偷溜出将军府去外头玩,硬是拗不过江宁,只好在约法三章后,带他去烟花柳巷瞧瞧。
见着楼中有一位歌女唱完曲儿,一位富商当众打赏了那位歌女一锭金子,愣是把江宁惊得眼睛瞪大。
小胖手一下子就抓住他,两眼放光道:“衡哥哥,宁儿上台唱小曲,是不是也会有人给我金子,然后宁儿就可以去买冰糖葫芦了。”
当时江夫人因为他牙疼,硬是管着他不让他出去买甜食。
当时他直接气笑了,轻轻的掐住江宁的小脸:“小馋猫,这等心思怎么就不用在夫子留下的功课上,也免得夫人总是恼你。”
好不容易出来玩的江宁一听到“夫子”二字,直接眉头紧皱。
见状,难得有机会和江宁独处的谢衡,趁机道:“宁儿,你别整日跟萧濯那小子混在一块。”
江宁压根就看不出谢衡的占有欲,疑惑的追问道:“为什么啊?萧哥哥对宁儿挺好的。”
闻言,谢衡暗戳戳的咬紧后牙槽,心想我当然是只要你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朋友,只跟我一个人好,只有一个衡哥哥,至于那些什么靖哥哥、萧哥哥全都滚。
但是谢衡知道这个想法是绝对不能直白说出来的,他自然是最懂江宁的心思。
辩解道:“萧濯他母亲管他严,手里几乎都没什么银钱,跟他待在一块不但没有银钱买甜食吃,还很容易被他母亲告诉你母亲,说你又跑出去贪玩不好好做夫子留下的功课。”
涉世未深的江宁立马被吓到,疑惑又气愤道:“这样子的吗?宁儿就奇怪了为什么我每次偷吃都会被娘亲知道,原来是这样。”
“对,都怪萧濯他告状。”谢衡加把火道。
江宁皱眉思索着,半晌下定决心道:“那好,我以后不跟他玩了。”
“好,真是好孩子。”谢衡笑着夸赞道。
——
哼的正高兴的林时,抬头就瞧见谢衡那张恐怖如鬼的脸,吓得差点就从石狮子上面摔下来,忙扒拉住石狮子的脖子才稳住身形。
下一秒钟,他就看见活阎王对着他极为恐怖的笑了笑。
怕谢衡怕到极致的林时直接装死,掩耳盗铃的闭上眼睛,双手死死扒着石狮子,当作自己不存在。
只要他不睁开眼睛看谢衡,谢衡就看不见他。
刑一目力极好,远远瞧见林时这蠢货行径,差点没忍住就在自家王爷身后翻了一个白眼,幸好反应极快,这才免了这大不敬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