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的林时,谢衡叹了一口气,走近坐在床边,低声哄道:“别哭了。”
“放了上官吧?”林时扭头看向谢衡,哀求道。
“不行。”谢衡冷声道。
闻言,林时低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不行?”
像是没看到谢衡难看的脸色一般,分析道:“你看啊,你是一国之君,需要一个会赚钱的人,而上官靖恰恰最会赚钱。”
“他可以辅助你啊。”
谢衡看着林时,解释道:“孤给过他活命的机会,他拒绝了。”
听到这话,林时没忍住在心里问候了一下上官靖,骂完之后又问:“你给的什么条件,告诉我,我再去劝劝。”
瞧了一眼林时眼角挂着的泪,谢衡道:“待在临安城做好他的生意,永生不得再踏上京城,每年上交五成的收入,不得再觊觎你。”
听完,林时仰头看着谢衡,有些犹豫道:“就这些条件?”
“嗯。”谢衡点头。
见状,林时又在心里骂了一句上官靖。
“要不我再去劝劝他。”
谢衡看透林时的心思,径直道:“孤不会再给你机会,让你们二人见面的。”
“为什么?”林时有些突兀道。
谢衡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道:“什么为什么?”
林时有些委屈道:“为什么要分开我和上官?”
闻言,谢衡深深看进林时的眼里,一字一句道:“你是孤的。”
“不是。”林时反驳道。
随后又哽咽道:“我是我自己的,而且你也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能成全我和上官?”
“成全?让你们两个双宿双飞!?”谢衡反问。
林时一下子坐了起来,朝着谢衡吼道:“明明我跟上官好好的,你偏要横插一脚,分开我们两个!?”
谢衡看着林时,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固执道:“你是孤的。”
看着执迷不悟的谢衡,林时一想到上官靖快要死了,心里就难受到了极点,实在是不想跟谢衡这个狗东西继续瞎掰,只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究竟怎么样才肯放过上官?”
谢衡最是看不得一味偏袒和维护上官靖的林时,只是强忍着怒火移开视线,冷声道:“孤给过他机会,是他拒绝了,又不是孤故意要杀了他,一个不忠的臣子本来就该死!”
谢衡说的没错,站在帝王的角度,一个母族出身高贵的嫡长子,手里还握着巨大的财富,偏偏谋算策略也极为出众,这样一个臣子若是忠心倒也可以留下来。
偏偏两人之间又有夺妻之仇,无论是为公还是出于私心都留不得上官靖!
“你放了上官好不好?实在不行,你软禁他啊,天天给他吃不喜欢吃的食物折磨他也行啊?”林时哭道。
“阿时,不是什么都跟你想的一样简单。”
“对于孤来说,杀了他是最为保险的法子,若是留他一命后患无穷。”
单单夺妻之仇,两人就不死不休了。
闻言,林时死死的盯着谢衡,只觉得眼前的人最是可恶,明明只要他不给自己下蛊,或者交出解药,上官就会带着自己好好的待在临安城好哈过日子。
如今又满嘴什么不忠的臣子留不得,可是把上官靖逼成这样子的人,难道不就是眼前的人吗?
凭什么?
凭什么死的只能是他的上官?
明明最该死的就是眼前这个狗东西!
他要是不把自己压在这不放,上官靖又哪里会跟他过不去!?
“贼喊捉贼!明明是你坏事做尽,把好好的上官逼成这个样子,如今又高高在上跑过来说什么都是上官的错!是上官逼你杀他!?”
“谢衡,你要点脸?”林时气愤的吼道,仇人一般的瞪着谢衡。
迎着林时的视线看过去,谢衡看清了林时眼里的恨意,心里一惊,移开视线看向别处,艰难道:“阿时,你的心已经完全偏向上官靖了,孤说什么你都不会认同。”
“好好待着。”
说着,谢衡起身,冷眼瞧着林时,报复道:“待在这,慢慢数着日子,看看上官靖死在什么时候。”
闻言,林时恨不得生吞了谢衡。
这般想着,林时直接起身朝着谢衡扑过去:“我咬死你这个畜牲!”
见状,谢衡反手就把扑过来的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看着争执不休的林时,一把掐住他试图咬自己的嘴巴,吩咐道:“既然皇后如此不识抬举,总得好好惩戒一番,免得日后再犯。”
说着,抬手招来两个宫人,吩咐道:“拿铁链进来。”
闻言,林时看着又要把自己拴起来的谢衡,气的大骂:“我又不是狗!呜呜呜你绑我呜呜”
说到一半,林时想起自己被掐住的嘴巴,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说了也是白说!
狗东西!
——
牢房。
上官靖透过窗口看向外头的天空,眼里闪过一抹怨恨。
明明他都要死了,为什么阿时就不肯说一句喜欢?
究竟是为什么?明明阿时都离不开自己了,为什么还要嘴硬。
“砰砰砰”
狱卒看着牢里的人,恶狠狠道:“吃饭了。”
说着,将饭碗往地上随意一放。
看着犯人还站在原地不动,狱卒来了气,但是想着最近的风言风语,只是压下脾气,怒骂一句:“爱吃不吃,小心明日当了饿死鬼。”
骂完,狱卒转身往外走,嘴里话不干不净的骂道:“都快死了,还以为自己是贵人。”
骂声渐远,上官靖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捧起地上的碗,捡起筷子将饭菜一口一口的吃进去。
这种吃食可比小时候关在猪圈里头的好多了。
吃完,上官靖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周围没人,冷着脸将饭碗砸碎,一张小小的纸条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