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虽然不算十分狭窄,高度却不到一人高,陆行舟轻轻推开木屋的门,弯下腰来,朝里面探头望去。
“小心点,小舟,别大意!”乔希低声说道。
陆行舟探头进去看了一会儿,里面却空无一物,“奇怪,这里面连根狗毛都没有,怎么还特意用符封印起来……这是要干嘛?”
“墨叔,您刚才说,这以前养的狗……是老死的?”涂一乐的心里存在着疑问,他曾经见过犬灵,如今这狗屋又画了奇怪的符文,他总觉得有什么关联。
“白雪雪是我和红英在附近发现的,被我们发现的时候,它还是个奶娃娃。那么小一只躺在路上,腿上还受了伤流血,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老墨陷入了回忆之中,“我们把它带了回来,帮它处理的伤口,还买了奶粉喂给它,就这么养大了。白雪雪很懂事,也很有灵性,一直陪着我和红英,就像我们的伙伴一样,两年前的一天,它忽然就跑了出去。等我们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们。”
他的神情看起来十分哀伤,可以想象到当时两人的心情,必然是十分不舍。
“墨叔,那这个符到底怎么回事,您是一点儿也没印象吗?”龙四海也觉得颇为奇怪,一只狗死了,狗屋为什么要封印,而管理员却毫无头绪,无论怎么说也不合逻辑。
老墨摇摇头,“不知,我不懂这些法阵符箓之类的东西,何况我二人一直不愿面对白雪雪已死的现实,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
陆行舟虽然觉得颇为蹊跷,但眼下这狗屋里空无一物,只隐约有一丝古怪的气息,这么看来,那符文的存在简直是多此一举。
“这凤鸣山庄里除了您二位,还有没有其他人?”涂一乐问道。
老墨摇摇头道,“凤鸣山庄除了我和红英,并无其他人。”
“这里是机密所在,不隶属基地管辖,属于上级部门直接管理。董事长拥有特殊权限,才能带我们过来。”
乔希说道,“虽然这里只有墨叔两人,但上级部门经常派人来巡查,每年也会安排固定的术士团队前来维护法阵,因此,来往的人也算不得少数。”
“这个符文并非常见的符文,我之前也没有见过,我回头画下来发给伯父他们。冲云观每年派人到海东来,想必也有参与其中,看看他们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陆行舟微微蹙眉,“整体看来,这里的法阵,整个环境并没有可疑之处,引起地牢里那些邪祟异常的,或许是有别的原因。”
几人绕着房子找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值得怀疑的地方,只好先返回屋内。
陆云生却从一扇隐秘的门中钻了出来,脸色更显凝重。
看到陆行舟等人返回屋里,他却立即换上了一脸慈祥的笑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众人纷纷摇头,陆行舟说道,“老爹,这里到底有多少个法阵?我看着眼花缭乱的,看来你们是相当重视这里的安防系统。”
“那是自然,这地底下藏着的东西,别说能掀翻海东这个小小的城市,就连掀翻整个蓝星也不在话下。我们这些老家伙,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了,如今你们几个都知道这个机密了,这个担子,迟早是落到你们的肩膀上的。”陆云生语重心长道。
“老爹,你可得管理好你自己的健康问题,可别指望我,我只想当条咸鱼,闲来无事看天看云……平安度日就好!”
“董事长,我……我想问一下,那个邪祟回到了海东,可它的行踪却一直无法掌握,难道我们真的要等到有大事发生,才能发现它的踪迹吗?可那样的话,一切不都晚了吗?”
对于龙四海而言,那个邪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若是有生之年可以亲手把这根“刺”拔掉,他心中的遗憾或许还能弥补几分。
陆云生轻轻叹了口气,他看了看龙四海,又转头望向乔希,“乔希,此事我已经向有关部门打过招呼,他们会尽快和基地共享已经掌握的资料,接下来一定有一场硬仗,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各方面都要加快脚步,不能再像两年前一样被动了。”
乔希点点头,“明白。我们已经着手去调查,加强监控能力,不会放过一点点蛛丝马迹。”
陆行舟拍了拍龙四海的肩膀,“龙哥,别太着急,既然它在海东,总会留下些痕迹的,我们再找找其他办法。”
涂一乐担忧地说道,“如果这个邪祟跟李安然冥冥之中存在着互动,那么它可能已经开始在害人了,决不能掉以轻心。”
陆云生听了,微微点头,“没错。我明天又要离开海东了,今天把你们带到这里来,是想让你们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我们在明,邪祟在暗,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它们或许就在伺机而动。”
他又看向陆行舟,说,“儿子,你这段时间先待在海东,抽时间回家看看你妈,但是不要跟她说太多,我怕她唠叨!”
“知道了,老爹。”陆行舟忽然有些泄气,不知道是因为想到那个邪祟的问题,还是看到风尘仆仆的父亲马上又要奔走,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陆云生岂会看不出陆行舟的心思,连忙宽慰道,“你既习道法,定然知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运用术法或许能帮人趋吉避凶,但没有人能确保不生变故。为人处事,尽心、尽力即可,你们都要记住这一点。”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随后便向老墨告别,离开了凤鸣山庄。
天色已晚,山路上没有路灯,一片漆黑。
车里的众人都缄口不语,来这一趟,只感觉肩上背负的担子,似乎变得更重了。
过了一道急弯之后,涂一乐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龙哥,陆师兄,我有一个疑问。”
“说呗。”
“那些地牢里的邪祟……虽说是极其古老的邪祟,在几十年前对它们毫无办法我可以理解,可既然它们是拥有形体的,说明它们也是由物质所组成,为什么在科学高度发达的今天,仍然找不到毁灭它们的方法呢?”
车里的气氛有一丝微妙。涂一乐的话,带来了更长时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