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飞扑,从窗户跃到外面,身体半蹲停稳的同时,起身再次进行冲刺。
什么?腿不疼吗?子弹打进脑袋的感觉更疼。
袁理虽然没有体验过子弹进入脑袋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一定不好受。
因为上次只是被打中胳膊,疼的他都快哭了。
就在这时,前面的房子里突然走出三名苏联士兵。
听到袁理奔跑的声音和剧烈的喘息声之后下意识的抬起了枪。
但是看到袁理之后,先是被满脸血污,面容狰狞的袁理吓了一跳,但是当看到苏联军装之后,枪口稍微下移。
站在中间的苏联士兵说道:“这哥们儿真惨。”
站在前面的年轻士兵默默的点了点头。
后面的士兵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根刚刚在房间里卷起来的烟。
袁理也注意到他们了,但是看到他们身上的军装之后,才没有那么绝望,要是再来个前后夹击,那就真的完犊子了。
袁理从他们身边跑过,四个人对视,
袁理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三人。
实在不知道他们的脑回路。
我满脸是血,狼狈不堪,还那么快速的逃跑。
你们他妈就不关心一下我他妈现在在干嘛吗?
有没有可能我他妈是在被追杀呢?
“跑啊!看你妈呢看。”
说完之后,袁理已经跑远了,他脚步根本没停,速度也没停。
站在后面抽烟的士兵向前走了两步,吐出一口烟气,对着另外两人说道:“他耳朵好像少了半截。”
“我注意到了,还在流着血,他是在被追杀吗?刚刚好像在让我们跟着他跑。”
“所以我们怎么办?”
其中一名士兵耸了耸肩:“我才不,我们能跑到哪里去呢?这里不就是我们的家嘛?寸土必争,他们已经打到我们苏联的腹地了,跑不掉的。”
三人对视一眼,互相点头。
转身整理装备,准备迎接来犯之敌。
但是当看到二十几名德军士兵之后。
三人一枪未开,尽全力的跟上袁理。
人家是莽,但又不是傻子,这种情况没必要硬拼。
……
而袁理见到身后没有跟上德军,脚步放慢,小心的检查着身体。
“我曹!老子怎么就他妈成了一只耳了?我日你奶奶个腿儿的,狗日的德军,他妈的,欺人太甚!”
“我***的***。”
“我去*****的个王八蛋!”
“你们***一群野***的傻***。”
袁理虽然骂的狠,但是身体很诚实,一点要转身回去报复的行为都没有。
不就少了一只耳朵吗?这有什么?再说了,伤痕是每个男人的勋章。
真正的勇士,不惧伤痕。因为每一处伤痕,都是勇往直前的勋章。
最关键的是!袁理除了要忍点疼之外,一点儿也不心疼。
毕竟又不是自己的身体,轮得到他心疼吗?
但是随后!
“我*你*!老子的望远镜啊。”
袁理拿着望远镜一脸的心疼。
袁理检查完身体状况之后就开始检查装备了。
莫辛纳甘步枪在地面翻滚的时候,因为过于碍事给抛弃了。
98k步枪除了有些磨蹭之外一切都还好,手雷还有两个,子弹没细算短期内够用。
冲锋枪到还在他腰间挂着,只是因为袁理多次在地面上翻,从而导致枪身表面有很多划痕。
其他的大部分完好,就几个不重要的东西可能在路上丢失了。
但是当看到蔡司望远镜的时候,袁理一阵心如刀绞。
蔡司望远镜外表皮革已经有两个弹孔了,当然子弹应该没有穿过,只是打穿了包裹着望远镜的皮革。
蔡司望远镜外壳使用的是镁金属,虽然具有一定的强度和和耐用性,但还是微微有些变形。
袁理已经试过了,不能用了。
估计里面的零件遭受到了破坏。
这可是他这段时间观察最常使用的工具,大部分时间的观察都是需要使用到它的。
夜晚和极端天气更是完全依赖它!
略微有些不舍得将其扔进一个被炸了还剩下一半的房子。
这个房子迟早要塌的,就当是望远镜的坟墓吧。
就在这时,身后的三名苏联士兵跟了过来。
袁理刚想张嘴说话,谁知对方抢先一步问道:“达瓦里氏!你有驻地吗?或者说你的大部队呢?”
袁理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他妈巧,你问的都他妈是我想问你的。
袁理确实需要回到苏联军队之中去。
耳朵受伤了怕被感染,还有就是莫辛纳甘步枪和子弹他都没有了。
想要完成任务二只能回去了,一个人在这座城市确实太危险了。
一个拐角,袁理差点死在那里。
这座城市太可怕了,还是需要找人配合。
但是他听对面的意思,这三个叼毛好像也流浪在这个城市里。
“什么意思?你们的大部队呢。”
其中一名士兵黯然的说道:“我们是13师的,十三师已经拼光了,然后我们三个在刚刚的房子里修整,今天是第二天。”
说完之后,对方问道:“你呢?”
袁理面色如常,其实就是不伪装对方也看不出来,满脸血污泥土能看出个鬼啊。
“62集团军,284步兵师的,我的大部队……”
说到这里,袁理就没再说,向对方耸了耸肩,一副你应该猜到的表情。
对方瞬间感觉到了同病相怜,略了一些同情冲着袁理安慰的笑了笑。
跟在后面的一名士兵向前走了一步,坚定的看着正在说话的两个人。
“我们是伟大的苏联战士,胜利将永远属于我们。”
袁理和其他人面色一肃:“要让那些德国佬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反正他们已经打到这里来了,他们抱着奴役我们的态度,达到了我们国家的腹地,所以!死就死吧,总比被奴役强。”
刚刚逃离德军士兵追击的几人互相说着打气的话,有人说他愿意拉开手雷和德国士兵同归于尽。
有人祝愿祖国发展的更好,他愿意抛头颅洒热血。
袁理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坚定果敢,豪迈激昂,悲壮决绝。
袁理听着听着却突然抬起了手枪,手指放在扳机上,可能心念一动,下一秒枪就会响。
“谁?”
“达瓦里氏!我是雅科夫.巴普洛夫中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