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星办公室。
项越和童诏坐在茶台边。
项越拎起茶壶给几个茶杯续上热茶:“阿诏,晚上就咱们五个人去祝州家,别带刀,带上甩棍就行。”
童诏在一旁把甩棍拆成零件,戴着手套拿了块湿布仔细擦拭。
听到项越的话,他举起带尖的那头朝项越晃了晃,
“放心,越哥,我和左佳改良了配方,只要有伤口保准让他们疼三天。”
角落里传来动静,连虎蹲在猫窝旁,伸手戳向熟睡的连锅端,被肉垫狠狠拍开,
“连锅端你个小没良心的!刚刚的包子都是你吃陷我吃...”
话没说完办公室门被撞开,巩沙拎着饭盒冲进来,
“舒珂给做的点心!这姑娘真没收错,越哥,尝尝,特别好吃!”
说罢,他把饭盒打开,摊在茶台上。
项越拈起酥皮咬下,甜味在舌尖化开:“再做六盒,祝州说过他爸就好这口,记得让舒珂用油纸包装。”
巩沙点头,离开办公室去安排了。
连虎听到有点心,凑了过来,塞了两块点心入口,含糊不清道,
“带点心管啥用?这玩意还能当板砖使?”
项越拍掉他衣襟上的碎渣,无奈道:“这叫人情世故!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扛着猪头拜年?憨货!”
夕阳西下,帕萨特旁边堆着几个牛皮纸袋。
“越哥,都带好了,可以出发!”童诏把甩棍放进包里,提示道。
“走。”项越一声令下,疤蛇开车,连虎坐副驾驶,项越三人坐在后排。
帕瑟特驶出校门。
经过桑塔纳时,帕萨特鸣笛,刑勇比了个手势,桑塔纳缓缓跟上。
不多时,两辆车停在谷源小区10栋楼下。
祝州扒在阳台上伸长脖子,额角纱布很是显眼。
看到自己的帕萨特,少年趿拉着拖鞋就往楼下冲,在家养伤这几天可把他憋坏了。
“越哥!”祝州扑进人堆里挨个熊抱。
他瞄了眼童诏手中的纸盒,鼻子动了动:“是点心吗?我爸书房藏着十年普洱正好配点心,咱们...”
话没说完就被项越揪住后领子。
哄堂大孝,洪星的员工都和孤儿似的,对爹妈下起手来,一点都不讲情面。
“走,先上去,别天天嚯嚯你老子!”项越拎着祝州,带着几人来到祝所家里。
祝母热情招待了几人,便去厨房切水果。
书房门开了条缝,祝元良探出半个身子朝项越招手。
茶海前,祝元良用茶镊夹起茶杯烫洗,
“彪子赌场查到本账本,他每个月给坤叔上供,还有三张大额支票也是给坤叔的。”
他故意顿了顿,看见项越往前倾了倾身子。
“有一张十万的支票是他请坤叔对付你的,剩下两张,”
祝元良压低嗓门:“审了一天,这个王八蛋咬死了说是请坤叔说和的。”
项越接茶杯的手顿了顿:“没听说坤叔和彪哥的关系有多好,需要隐瞒的东西一定有问题!”
“所以才蹊跷。”祝元良又倒了一杯茶,“昨晚审讯室停电了三回,彪子愣是没松口。”
他突然抬头盯着项越,“你最近小心点,我总觉得...”
此时,坤叔带着人来到谷源小区10栋楼下,刑勇站在车边迎接坤叔。
坤叔给刑勇丢了包华子,拍着刑勇肩膀道:“辛苦了,人在几楼。”
刑勇毕恭毕敬:“302。”
坤叔低头和身边的小弟交待了两句,便坐回车里等消息。
十几个打手拎着钢管涌进单元门。
“咚咚”敲门声响起。
“我去开门,虎哥你用八神庵啊,他厉害!”说罢,祝州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防盗门前。
“你们是谁?”祝州拉开防盗门,看到十来个壮汉,神情严肃起来。
“问你妈问!打的就是你!”刀疤脸带着人往里挤,一把推开祝州。
祝州跌坐在玄关处,后脑勺磕在鞋柜上。
刀疤脸用钢管指着祝州:“项越呢?”
坐在客厅的几兄弟听到动静,丢下游戏手柄,抽出腰间甩棍冲到门口。
“操你大爷,敢动我兄弟!”连虎拿着甩棍向带头的刀疤脸冲过去。
钢管擦着连虎的耳朵砸在柜子上。
几人瞬间打作一团。
连虎甩棍抡出破风声,刀疤脸抬钢管硬接,金属相撞震的刀疤脸手麻。
巩沙从后边窜出来,甩棍横扫敌人下三路,两个纹身壮汉跳着向后退。
童诏贴着墙偷偷摸到后边,对着一个打手的腰,死命戳,棍尖戳进打手腰眼。
“我操,什么东西!”打手嚎叫起来,声音都疼的变调了。
疤蛇最鸡贼,他棍棍抽中敌人麻筋,每抽一下都带着杀猪般的惨叫,两三个打手的武器被打的掉在地上。
书房里的两人听到动静,一开始项越和祝元良以为是几兄弟在玩闹,也没太在意。
后来听着越来越不对劲,还听到祝母的尖叫声,祝元良朝起手边的衣架冲了出去。
一打开门,就看到客厅一片混乱,童诏几人和几个大汉打在一起,祝母在不远处流泪尖叫却不敢上前。
祝元良怒喝:“我是派出所所长祝元良,统统给我住手。”
刀疤脸往地上啐了口痰:“你是所长,老子就是局长!老东西还敢说谎,兄弟们上,就打他!”
说完,他带着两个人,朝祝元良冲了过去,钢管照着祝元良脑门劈下来。
项越拽着祝元良后退一步,钢管擦着项越鼻尖落下。
楼下,坤叔瞥了眼手机。
怎么回事,怎么还没解决,他有点坐不住了,骂骂咧咧打开车门,走进楼道。
刚踏进祝家客厅,他整个人就僵住了。
祝元良倚靠在墙上,手里拿着警官证,项越护在祝元良身前,一个打三。
“住手!都他妈给我...”坤叔话还没喊完。
就看到有个打手从侧面绕了一下,抡起一个花瓶,朝祝元良的头砸。
项越转身一撞,撞开了祝元良。
花瓶在项越肩膀炸开,鲜红的血浸湿白衬衫,瓷片劈里啪啦掉在地上。
坤叔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他站都站不住,一下子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