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国庆与刘凤山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他们看到,屋里……真有一个人!
而这人,却以一种非常恐怖的方式存在。
以至于两人见了,一是意外,二是惊恐。
只见黑漆漆的屋内正有一双脚在轻轻晃荡,离得远了,就像有个人飘在屋中。
他们没看错,确实是一双脚在空中晃荡,他上身被门上方的砖墙遮挡住了,只有小腿与脚部出现在两人视线中。
或许,田国庆在门口听到的声音,就是这种晃荡的声音吧。
田国庆骇着脸看向刘凤山:“大、大爷……”
刘凤山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他眼睛都在打颤:“怎、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种事?”
“你、你……你觉得……里、里面……那个人……是、是活着的,还是……”田国庆语无伦次的不敢再说下去。
但他更倾向于后者,正常人谁会在屋里干这种事?
刘凤山眉毛都快翘到头顶了:“我、我怎么知道?”
“不、不是只有你……有钥匙吗?”田国庆有些心慌慌,他甚至开始怀疑刘凤山了,他下意识的与刘凤山拉开了些距离。
刘凤山急了:“有钥匙,就一定知道怎么回事吗?”
田国庆现在也不知该不该相信眼前的老头了,如今院门拉不开,这本身就不正常,而屋子里又多了个不知什么来路的“人”,这更使谜团加深了。
刘凤山小声说道:“国庆,你眼神好……你猫下腰,试试能不能看到那人的面目。”
田国庆闻言,心里直骂娘,死老头你可真会指使人,这他妈的可比看恐怖故事会还要恐怖刺激,说不定就那么一眼,就会被活活吓死。
刘凤山见田国庆有些不乐意,眉头一皱,轻声唬道:“你赶紧的啊,是人是鬼,总得弄明白吧?”
田国庆咬牙切齿的暗骂,你这么想弄明白,你怎么不直接进屋看看啊,不过他真能这么说吗?说了,可能会更加让这老头来气。
索性,他以退为进的分析道:“大爷,依我看,屋内百分百是个死人,他若是飘在屋中的话,活人可没这个能耐,他要是被吊在房梁上的,那他绝对是个死人……”
刘凤山听的有些想发火,眼前这家伙说的全是屁话,当下就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压根就没当他是个活人。”
“那你还他妈的让我看?”田国庆也急了,以至于说出的话都带上脏字了,看来人被逼急了,哪里还懂得尊老。
刘凤山气道:“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他究竟是谁?……我怀疑……他是……郝、聪!”
“嘶——”田国庆闻言一怔,这不说还好,一说突然想到昨晚的梦境,当下心里更加发寒了:“这——”
“你想想看,郝聪能在梦里将你引到这里,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刘凤山现在心里的恐惧也稍稍减缓了,毕竟两人在这废话了半天,都不见有什么危险的情况再发生,索性就开始思考开了。
“诶?”田国庆疑惑的一声:“这不对啊,这不可能是郝聪啊,他是跳河死的,这会儿尸体还不知在哪里沉着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不对,进去一看便知!”刘凤山这次说的很坚定。
田国庆心里打怵:“那……那咱俩一起去,我怕我会被吓……吓死!”
刘凤山不悦的瞪着田国庆:“怂包。”
田国庆尴尬的说道:“害怕,是人之常情嘛。”
“哼!”刘凤山无奈,只好打头向着屋子挪去。
田国庆这时还不忘嘟囔一句:“宁愿当怂包,也不做短命鬼。”
当两人一前一后挪到那门口时,仰着脸往屋内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刘凤山没猜错,那房梁上吊着的正是跳河淹死的郝聪。
此时郝聪被一根麻绳吊着脖子,正瞪着一双放大的瞳孔,死死的盯着两人。
有那么一瞬间,田国庆只觉郝聪是在跟自己恶作剧,可被吊成这样,肯定是没气了。
田国庆双腿有些发颤:“大、大爷……真、真是他。”
刘凤山眉毛跳了好几下,与郝聪那双眼睛对视了良久,才说道:“里面肯定有蹊跷。”
田国庆都快哭了:“这还算蹊跷吗?这简直是邪的没边了。你跟我解释一下,他明明淹死在了河里,怎么会吊这里来了?”
刘凤山拉着田国庆离的门远了些,他可不想一直被郝聪那双恐怖的眼睛一直盯着。
果然,离开了视线之内,两人心里虽说还有满满的疑惑,但总算没那么发毛了。
刘凤山针对田国庆的这个问题再次展开分析:“尸体出现在这里,只有两种可能。”
田国庆焦急的说:“大爷,您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刘凤山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第一种可能,就是郝聪淹死后,尸体自己走回来了。”
田国庆被刘凤山的第一种可能差点给逗笑了,但基于现在这种诡异氛围中,他笑起来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这就是你分析出来的?别逗了中不?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啊。直接说第二种可能。”
刘凤山只好又说道:“那就是郝聪跳河淹死后,尸体并不是没有被找到,而是被有心人给藏了起来了,等到众人都从北漳河走光之后,那人就趁夜,将郝聪的尸体给挂这间屋子里来了。”
“嘶——”田国庆听的怔了几怔:“说真的,我宁可倾向于人为的,而不是鬼闹的。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比较靠谱。不过,这个有心人……会是谁?”
刘凤山摇了摇头:“鬼知道。”
田国庆问:“那现在怎么办?”
刘凤山眼珠子来回动了动,说道:“以静制动吧,相信你跟为民,也逃不了,等那人自己现身。”
“自己现身?”田国庆忽然满脸惊讶:“你要我做诱饵?”
刘凤山点点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想解决危险,只能将那装神弄鬼的人,给揪出来,不然他总会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田国庆吓得缩起了脖子:“大、大爷啊,你别吓我了成不?我现在感觉那人比那女鬼,还要危险。”
刘凤山问道:“鬼,不一定存在,但,人却可以装神弄鬼。你知道天底下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什么?”田国庆面露疑惑。
刘凤山冷笑道:“人心!最可怕!”
“哦?”田国庆又发出一声疑惑。
刘凤山死死的盯着田国庆:“我问你,人杀一只鸡,与老虎吃一个人,有什么区别?”
田国庆眉头一皱:“人养了鸡,本来就是宰来吃的嘛,老虎吃人,应该很残忍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刘凤山盯着田国庆。
田国庆紧皱着眉:“人与动物,肯定是人尊贵嘛。要不能有一句话叫做人命关天吗?还从来没听说过鸡命关天、虎命关天的。”
刘凤山冷哼一声:“所以,人觉得高动物一等,然后这世上,有钱人也会觉得比穷人高上一等,所以有钱人想要弄死一个穷人,难道就合理吗?”
“这……这不一样吧?都是人。”田国庆不知该怎么反驳了。
刘凤山却说:“你只记得一个“人命关天”,但却不知还有个词叫“众生平等”,只要是有生命的,不管是人,或者动物,都是平等的。”
田国庆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好问道:“不是……你说了这么一大堆,究竟想说什么?”
刘凤山说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将这些事与鬼扯上联系,依我看,这就是人干出来的。有因必有果,无论是王敬海、程红斌,还是郝聪,他们三人的死都与那戏班的女人有直接关系。”
田国庆认真的听完,说道:“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
刘凤山说:“所以,那个装神弄鬼的人必定是与那女人认识,或者是更加紧密的关系。”
刘凤山一时间分析的头头是道,这让田国庆感到十分惊讶,没想到这老头居然会有这样的智慧,如果真是这样,不对……
不对啊。
田国庆问道:“可是,王敬海是被雷劈死的,难不成那人是天神?”
刘凤山摇摇头:“这个不难解释,我问你,王敬海是什么时候发现死在大街上的?”
田国庆道:“这还用问?肯定是白天啊。”
刘凤山冷笑一声:“他是晚上被雷劈到的,也就是说,当时没人亲眼看到他被雷劈了。”
田国庆点点头:“没错。”
刘凤山又是一笑:“既然没人看见,他就一定是被雷劈死的?”
田国庆想了想,却说:“可是,连公安都说他是被雷劈死了,浑身都焦了,还出现了那种雷击的疤痕。”
刘凤山说道:“这也不难解释,我曾与廖盛舟喝过酒,他曾跟我提到过,以前的戏班为了真实,竟有个奇人突发奇想,制造出了【人造雷】的方法,不过这种法子早就失传了,据传当年抗战时,曾有一队鬼子夜里去扫荡一个村子,就被人给用【人造雷】吓破胆了。想想看突然的电闪雷鸣,让鬼子心虚的认为是自己杀人如麻,惹怒了天神,天神要降雷电劈他们,所以鬼子村子也不扫了,吓得夹着尾巴全逃了。”
田国庆简直惊掉了下巴:“真……真有这种东西?”
刘凤山摇摇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当时,我也只是当个乐子听听,可几个月前王敬海被雷劈死的那段时间,我就一直在想此事,会不会就是那失传的【人造雷】所为?毕竟被真正的雷给劈到,几率确实小的很。”
田国庆认真的听着,别说刘凤山将人造雷当成乐子,就连自己听了都来了兴趣。
刘凤山随后说道:“至于王敬海的坟被劈到,更容易办到,一捆炸药即可,之后用东西将棺材破个洞,然后再将洞口用火渡烧即可。”
田国庆不得不佩服这老头的脑子了,他越听,就越感觉身在其中一样,一下心里就豁然明了。
“那、那程红斌吞碎碗,郝聪跳河,又该怎么解释?”田国庆再次问道,希望刘凤山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药!”刘凤山嘴里吐出一个字。
田国庆瞪着眼珠子问:“药?”
“对,是药,致人迷幻的药物!”刘凤山坚定的说道。
田国庆骇然问道:“世上还有这种可怕的药?”
刘凤山点点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造雷】都能搞出来,迷药更不在话下了。”
“可、可是……药是要喝下去的,他们俩,就会乖乖喝下?”田国庆再次发出疑问。
刘凤山嘴角一撇:“我什么时候说过,药,就一定要喝进肚里?”
田国庆眨了下眼:“那你的意思是……”
“这种药,可能是通过鼻子进入大脑,达到致幻的效果。”刘凤山再次大胆的猜测。
“嘶——”田国庆忽然一怔:“会……会不会带有香味?”
刘凤山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世上的药物皆是草药而成,不乏奇花异草带有奇香。”
“啊——”田国庆忽然大惊失色的惊叫一声。
刘凤山眉头一皱:“怎么?”
“我……”田国庆刚想说话,可瞬间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刘凤山狐疑道:“你小子有事?”
田国庆连忙摆手掩饰:“没、没有……”
“哦?是吗?”刘凤山上下打量起了田国庆,最后又死死的盯着田国庆的躲闪的眼睛,他基本可以确定,这小子心里绝对藏着事。
田国庆尴尬的一笑:“你说的,我信了。咱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将那人揪出来吧?”
刘凤山眼睛眯了起来:“你会这么轻易相信?”
田国庆借口说:“你别忘了,小芳说桥上的人听到郝聪说过,河里有金子。河里怎么会有金子,就算有,为什么只有他一人看到,这说明,他确实闻到了,你嘴里说的那种奇特的药物。”
刘凤山点点头,田国庆也有自己的小聪明,什么事情也是一点就通,但这种小聪明却没用对地方。
难道,真如刘凤山猜想的这样吗?他似乎想用科学的理论来将此事辩成人为,可是,他还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们现在被困在这个院子当中,拉不开紧闭的院门,又该做何解释?请各位读者耐心观看,这篇故事比较离奇。
(pS:希望各位读者大大,多多催更、评论,下个月准备开始每天写6000字了。多谢了,各位大大,小弟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