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简单吃了外卖。
“这次算是大意了。”徐茉然懒懒靠在椅背上,抬手撩了下头发,“没想到他会匿名收购制药公司,还在疫苗上大做文章。”
陆云铮拿起手机打电话:“找人调查一下那个去世患者的近期动向和家庭情况,看他有没有接触过对方制药公司的人。”
徐茉然打了个哈欠,拉长腔调说:“肯定接触过呗!”
“像他们这种患了重病的人,肯定会拖垮家庭经济的。如果有人找上门说,在临死前只用做点小事就能赚到一大笔钱,他肯定会心动的。”
“自己反正是要死的,能给家人留点钱也挺不错的。”
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江颂宜问:“你是说,这位患者很有可能为了钱放弃了对自己的治疗?”
陆云铮点头:“现在只有一名患者出现了异常情况,很有这种可能性。”
吃过饭,又商量了接下来的对策。
江颂宜有些困,身体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脑子晕晕乎乎之际,听到了陆云铮和徐茉然的聊天。
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俩一直在关注徐嘉也的一举一动。
徐茉然抱怨道:“听说这两天徐嘉也孝顺的很,在家里半步不离的照顾我爷爷,估计那小子又快要得宠了。”
“不会的。”陆云铮语气悠然,“我们可以利用这次的事情让他彻底翻不了身。毕竟疫苗试验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在这种事情上动手脚,风险很大。”
“如果激起民愤,又遭到股东的反对,就算徐老爷子出面也救不了他的。”
十多秒的沉默之后,徐茉然说了句:“你悠着点,别下手太狠了。以徐嘉也那种目中无人的猖狂性子,惹急了事情都干的出来。”
“就是要把他惹急了,逼着他犯错才有机会。”陆云铮语气低沉,听上去非常迫人,“放心,我又没打算做什么,只是想让他付出代价。”
迷迷糊糊听到这里,江颂宜心里犯了疑。
如果徐茉然处处跟徐嘉也作对,是为了想要把他从家族集团继承人的名单除去。
那陆云铮是因为什么要对徐嘉也恨之入骨?
要他付出什么代价?
……
翌日早晨,江颂宜醒来。
她习惯性想翻个身,却动弹不得。
江颂宜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徐茉然还跟八爪鱼一样,四肢牢牢抱住了她。
才稍微一动,她就发出了嗯嗯啊啊的闷哼声,反而抱得更紧了。
平日里雷厉风行又冷酷强势的徐总哪里去了?
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可爱温软的一面。
无奈,江颂宜又闭上眼睛休息了会儿。
直到窗帘拉开,明亮的晨光照进来,徐茉然才不情愿的松开了胳膊,抬手搭在眼睛上。
她嘴里嘟囔着:“张姨,我还困,想睡觉。”
陆云铮端着咖啡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地毯上的两人。
他平静道:“起来,吃饭。”
听到陆云铮的声音,徐茉然迟疑一秒,猛然睁开双眼。
刚好对上江颂宜带笑的眼眸。
她动了下腿,打趣道:“茉然姐姐,你也太热情了吧,我都要招架不住了。”
清醒过来,徐茉然抬手揉了下江颂宜的头发,顺着她的话演下去:“没办法啊,要怪就怪妹妹你太吸引我了。”
女生之间这种奇奇怪怪的姐妹情看不下去了,陆云铮摇摇头走开。
早上去上班的路上,江颂宜想起了昨晚听到的话。
思忖片刻,她问:“哥,你跟徐嘉也还有什么过节吗?”
陆云铮的视线直直看着前方,不动声色道:“为什么这样问?”
“昨天你跟徐总说的话,我听到了。”江颂宜如实说。
陆云铮不由得攥紧了方向盘。
他微微滑动喉结:“只是公司之间的一些事情,没那么严重。”
早前就听徐嘉也说过,中弘集团从他那里抢了不少订单。
不过,江颂宜没那么好糊弄。
“确定?你可别骗我。”
她苦口劝说:“之前的事情算了,现在徐嘉也应该也不敢再动别的心思了,犯不着因为他那种人浪费自己的时间。”
算了?要怎么算了?
一想到江云洲的遭遇,陆云铮就心痛不已,恨不得也一脚油门踩下去把徐嘉也撞飞了。
让他下地狱赔罪。
陆云铮表情沉静,目光偏执:“放心,我自有分寸。”
车子停在基金会大楼前,刚好看到李静雯站在不远处。
大早上的,看到陆云铮和江颂宜同时出现,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过来的眼神也古怪。
“颂宜,这两天工作辛苦了吧?”李静雯笑着寒暄,“昨天你爸还说很心疼你,刚结婚就遇到这种事情,都没来得及度蜜月。”
江颂宜不怎么在意说:“没关系的,本来就没有度蜜月的打算。”
随即,她回头对陆云铮说:“哥,我先去上班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随时电话沟通。”
陆云铮正要拉开车门,被李静雯猛地拽住了胳膊。
她声音尖锐:“陆云铮,你到底在想什么?她都已经领证了,知道不!”
陆云铮没说话,只冷冷看过去。
虽然是亲儿子,但有时候李静雯是真的怕他。
尤其是陆云铮冷着脸时。
李静雯怯怯的松开了手,好言相劝:“我的意思是,你们俩得保持适当距离。圈子里有些人的嘴毒的很,什么荒唐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你还没结婚,得注意分寸才行,要不然……”
“要不然会怎样?”陆云铮冷笑,“李女士你都婚内出轨了,还懂什么是分寸?”
“婚内出轨”这四个字太尖锐了,尤其从儿子口中说了出来,刺的李静雯内心一阵疼痛。
她颤着声音解释:“那是因为你爸挣不到钱还家暴,我也没办法……”
陆云铮突然恼火:“他不是我爸,我没有他那样的爸!他是杀人犯!”
惊得李静雯一下子怔住,还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是,你是婚姻不幸,但我又有什么错?”时隔多年,陆云铮又一次在亲生母亲面前发泄情绪,“你潇洒走了那么多年,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吗?”
“你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是一个孩子的妈妈,有为我考虑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