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江颂宜脸颊微微泛红,没好气道:“不想,没想过。”
“藏区疫苗的进度在双方工作群里都已经发过了,你是知道的。”裴书聿盛了碗排骨汤放到她面前,认真说,“现在好不容易见一面,我不想跟你聊工作。”
现在回想起来,感觉领证还是太仓促了,一时有点难以适应彼此身份的转变。
尤其裴书聿还说了什么新婚夜,以至于江颂宜现在满脑子都是带颜色的废料。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开口问:“后悔了?”
江颂宜不解:“……什么?”
“跟我领证。”裴书聿的声音很轻,视线盯着她看,目光灼灼。
领证?后悔?
好奇怪的问法。
江颂宜有点懵:“没有啊,后悔什么?”
“好,知道了。”裴书聿懒懒靠在椅子上,把面前的空碗推到一边,强势道,“那今晚就是我们的新婚夜。”
怎么又扯到这个上面!
羞得江颂宜“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筷子,气呼呼道:“裴书聿,你还有完没完了!”
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有点可爱,裴书聿宠溺的笑了笑。
去年年底,他提议让奶奶把江颂宜劝回国时,怎么也不会想到两人会这么顺利结了婚。
裴书聿本身就不是什么性子热切的人,从小又接受了爷爷近乎残酷的“医生预备教育”,所以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谁。
尤其是已经到了三十出头的年纪,再说什么心动的就有点可笑。
一开始,裴书聿确实是拿江颂宜来当妹妹看待的。
江云洲离开之后,心疼她的遭遇。
不放心江颂宜一个人在国外,裴书聿也会忙里抽闲去飞过去看她,或是找人暗地里跟踪。
长久的守护中,有点东西在潜移默化的发生变化,连裴书聿自己都没能察觉到质变的过程。
直到去年年初时,江颂宜突然消失了几天,怎么都找不到她的踪迹,裴书聿彻底慌了。
虽然后来查明江颂宜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只是想去大自然里躲个清净,但裴书聿还是怕了。
害怕会失去。
重新审视了之后,发现江颂宜已经好好长大了,在国外可以独当一面很多事情。
她生的好看,性子淡然,学习成绩优秀,偶尔还会有自己的脆弱。
让裴书聿无可避免的心动了。
好多年前就知道陆云铮的心思,知道他也经常飞国外去偷偷看江颂宜,更知道两人只能以兄妹的关系相处。
可裴书聿还是不放心,决定先下手为强。
只是,当真正领证结婚了,他心里还是不踏实。
这些天在藏区,除了工作之外,裴书聿一个人静静想了很多。
是他处心积虑一步步套牢了江颂宜,明明达到了目的,还忍不住患得患失。
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处心积虑的是别人,江颂宜也会跟他领证?
回到津城,本来是打算先聊这些的,但此刻裴书聿决定不再胡乱猜测了。
是江颂宜自愿要跟他领证的,还当年亲口说了不后悔,那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夫妻之间的义务是逃不掉了。
看着江颂宜慢悠悠吃完饭,裴书聿微微滚动喉结,声线沙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洗澡,做心理准备,九点二十到主卧来。”
“你……”
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江颂宜不由得瞪大双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得不感叹,医生的心理素质真够强大的,连这档子事儿都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安排日程。
还不给商量的余地。
“你不是说不不后悔吗?”裴书聿伸手戳了下江颂宜呆愣的表情,勾唇讪笑,“那我以身相许好了。”
根本受不了男人这样温柔蛊惑的诱哄,江颂宜不自觉的就点了点头。
洗澡的时候才有点后知后觉的害怕。
江颂宜在卫生间里磨磨蹭蹭待了好一会儿,直到实在觉得闷了,她才吹干头发走出去。
敲了敲主卧的门进去。
男人坐在阳台上,小区里的过年氛围很浓厚,特意布置的柔和灯光照在他脸上,更显眉眼深邃,五官俊朗了。
穿着简单棉质睡衣,随意解开一颗扣子,也丝毫没影响裴医生禁欲又蛊惑的魅力。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灼烫起来。
江颂宜明显感觉到自己脸红了,心跳突突的,连呼吸都克制。
裴书聿盯着看了几秒,悠悠出声:“过来。”
如同听到指令的机器人一样,江颂宜意识恍惚的走了过去。
今晚有些仓促,没来得及准备睡衣,她只穿了裴书聿的一件白衬衣。
视线里的江颂宜脸颊白里透红,眼神慌乱,起伏身体曲线若隐若现,走路时衬衣下摆在她那双漂亮的长腿上来回飘荡。
看得裴书聿一阵口干舌燥,小腹下方也传来异样燥热,他换了个姿势坐好。
旁边的桌子上还有红酒和香薰蜡烛。
呵,准备够充分的。
江颂宜紧张捏着衣服站到跟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裴书聿拉着坐到了他的腿上。
细致撩开她侧脸边的几缕青丝,裴书聿凑近她的颈窝。
“好香。”
这姿势太亲密了,而且一坐下衬衣的下摆就往上收,雪白的大腿没有任何遮挡。
总感觉蹭到了什么,江颂宜不自在的动了动。
“裴医生,你能不能克制一点?”
“不能。”裴书聿仰头在她白嫩的脖子上轻轻落下一吻,甩锅道,“是你太勾我了。”
温软的触碰,惹得江颂宜忍不住瑟缩肩膀,身子往后仰 ,想要逃脱。
到她的侧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牢牢禁锢着,动弹不得。
江颂宜只得把双手放在腿上,欲盖弥彰。
裴书聿端起一杯红酒递到她唇边。
“喝点酒,壮壮胆。”
江颂宜很听话的轻启红唇。
只不过,还没喝两口呢,就被裴书聿给酒拿走了。
“微醺就好,喝醉了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言外之意,得好好记住今晚的感受。
总是被引导被强制,江颂宜受不了,她羞恼着抬手打了下裴书聿的胸口。
“裴书聿,你别太过分了,我第一次紧张,喝点酒都不……”
话未说完,男人的吻已经覆上了江颂宜的唇瓣。
细碎的声音被暧昧带出:“我也第一次,没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