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棠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一夜辗转反侧的梦境让她心情沉重。时钟指向了九点,她匆匆洗漱一番,踏下楼梯,却猛然意识到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不翼而飞——那是霍淮景房内藏匿的铁证,一把小巧却致命的手枪。愤怒驱使着她快步奔向一楼,恰好撞见霍淮景提着早餐优雅步入门厅,她的步伐猛地停住。
“告诉我,你把我的枪藏哪儿去了?”她毫不掩饰心中的怒意。
霍淮景却以淡然的语气回应,“何来的枪?”
“别装糊涂,就是那把你昨天见识过的利器,我在霍震手中缴获的那个。”
然而,霍淮景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身为女性,为何偏爱危险玩意儿?坐下,吃早餐才是正事。”言罢,便将早餐置于餐桌之上。
清棠紧随其后,眼神犀利,不经意间瞥见了他袖间的斑驳血迹,心绪微动。
“霍爷,你去了何方?”
他轻描淡写地答道:“办了些琐事。”
然而清棠注意到他衣襟上的异样,“你的衣物……”
“你自己享用,我去换套行头。”霍淮景不以为意,转身径直离去。
清棠的心底泛起了疑问的涟漪,如此注重外表的男子,怎会忽略自身的整洁?此时,霍震却在另一场风暴中挣扎。
满身疮痍,霍震艰难地离开了那个冰冷的水库,嘴里不停咒骂着霍淮景的名字。未等喘息,数名黑衣壮汉如狼似虎地扑来,不由分说地将他拖至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前。
“你等究竟是何许人也?”
得到的只有简洁的回复:“老板有请。”
此语一出,霍震的心瞬间沉入深渊,他知道“q”绝非善茬,而他几乎将自己置身于对方的视野之中。“q”定会不留情面。
企图反抗,却发现黑衣人的围堵滴水不漏。霍震尝试拖延,“我伤势严重,可否让我先行疗伤?”
黑衣人不置可否。
随着车子穿梭在陌生的道路,霍震的心跳加剧。这不是前往城市的路线,他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停车!”
“霍先生,望您配合,老板等候多时。”
无奈之下,霍震只能静候,至少,在遇见“q”之前,生命尚未受到直接威胁。
车程漫长且险恶,直至深入荒凉山区,一处豪华别墅显露眼前。这并非首次造访,他清楚其中暗藏着奢华的休闲区域。霍震在几人的陪同下,缓缓走近一扇紧闭的房间门前。
“老板恭候您多时了。”
随即,他们示意霍震推门而入。
室内一片昏暗,窗帘严密,透出刺骨的寒意,让立秋后的空气更加凛冽。霍震的目光扫过,最终锁定在沙发深处的男人身上,厚重的羽绒大衣遮蔽身形,宽沿黑帽隐去大部分面容。
“老板!”
回应的声音沙哑且老练。
尽管多次接触,对于这个谜一般的存在,性别、年龄乃至真实面目仍扑朔迷离,每回对话总有不同变声器掩盖真相。
霍震站定未言,对方缓慢起身,借助拐杖缓缓移步,金属杖击打地面,咚咚声回荡,令人心颤。
突然间,一记猛烈的拐杖劈下,霍震膝盖剧痛难忍,瞬间跪倒在地,痛苦哀嚎。
“老板,请原谅,今后我会加倍小心。”
对方以女性尖锐带电音的口吻斥责,“霍淮景已有察觉,你已失宠。”
“我,我……”
“此事就此告终,你自行退场吧。”
霍震愕然,未曾料想“q”的宽宏大量,赶忙致谢,“感谢老板宽厚待下,感激不尽。”
“起身,离去,我会送你去安全地带。”
“遵命,谢恩于心。”
转身离门,霍震并未留意“q”的冷笑,只见一把无声枪瞄准其后脑勺,扣动扳机,生命之灯瞬息熄灭。
“所谓的安全之所,仅存黄泉路。”
几名黑衣人应声进入,霍震的躯体随之消失在房门背后。
转眼间,霍淮景身着休闲装下楼,清棠不解询问其行踪。“今日不需前往公司?”
霍淮景简单回答:“免去。”
“但那把枪?”
“收管之中。”
清棠继续追问:“霍震一事,如何处置?”
“往后莫再提及。”
“何故?霍震的疯狂,稍有不慎……”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在我心中,你会安然无恙?”
“用早餐吧。”
失望之色在清棠脸上一闪而过,霍淮景凝视着女孩落寞的样子,心底泛起复杂情感。
“清棠,你是我的妻子,岂有不在乎之理?”
听闻此言,清棠惊喜地抬头:“真心之言?”
手机的响起打断了交谈,霍淮景接听后,面色逐渐严峻。
挂线之时,清棠关心问道:“霍爷欲往何处?”
“老宅,需即刻出发。”
“我随你一道。”
霍淮景微感诧异:“以往你不是颇为排斥?今昔何以不同?”
清棠撇撇嘴:“形单影只甚感寂寥。”
实则是深藏的恐惧,霍淮景淡淡道,“更换装扮。”
清棠立刻转身奔回房间,筹备着未知的旅程。
抵达老宅之际,已日上三竿。清棠居于副驾位上,不解道:“何故亲自驾车?霍东呢?”
“他有急务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