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市的市局刑侦一大队会议室里面,惨白惨白的灯光仿若失血过多病人那毫无血色的面庞一样,了无生气的洒在屋内每一个角落,气氛压抑得如同铅块一样沉甸甸地坠在每一个在场之人的心头,让人仿若置身于幽暗的水底,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且艰难。
白板上面密密麻麻地贴着现场照片,那些血腥的画面仿佛一双双瞪大的、充满了怨念的眼睛一样,狠狠地冲击着在场众人的视觉神经,照片里面的每一滴血迹、每一个死者那惊恐万分的表情,,都似乎在声嘶力竭地呐喊着真相;脚印拓印仿佛一个神秘莫测的符号一样等待着人们的解读,仿佛那些古老文明遗留下来的未解之谜,蕴藏着凶手身份的关键线索;受害者的资料就如同一本本翻开的、满是悲伤故事的书籍,诉说着这一家人曾经平凡幸福的过往,邻里之间的和睦融洽、工作过程中的斐然成就、孩子快乐成长中的点点滴滴,如今却都化作了令人心碎的回忆。
林锋仿若一座坚毅的雕像一般,死死的紧盯着这些线索,眼睛一眨不眨,仿若稍一疏忽,真相就会如同泥鳅一般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他的大脑如同被超级引擎全力驱动起来的一台精密机器,飞速运转了起来。
逻辑线条在脑海中纵横交错,编织出来了无数种的可能性。
作为搜集情报的冯军开始了对受害人的介绍。
“受害者赵毓海,家里的男主人,身为本地一家知名企业的中层领导,每天就是穿梭于写字楼的各个楼层之间,忙碌于各类繁杂的项目、紧张的会议,工作时候也是兢兢业业,对待同事也是非常的和善谦逊,但凡手下有人遇到工作中的难题或者是因为生活里琐碎的烦心事求助,他总是毫不犹豫地第一个伸出援手,在邻里之间也是口碑极佳,仿佛小镇上的一块金字招牌一样,熠熠生辉。”
“第二位受害者汪敏,是赵毓海的妻子,是一名镇小学的语文老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站在三尺讲台上面,用知识的火种耐心的照亮学生们前行的道路,兢兢业业的育人无数,深受学生们的敬爱以及家长们的爱戴,也和同事们的关系比较好,没有听说她有什么仇家,在镇上的口碑很不错。”
……
“而且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富足、安稳,财务状况也是清晰明了,没有债务纠纷缠身,平日里面也未曾与人结下丝毫的仇怨。”
张昊听到这里打断了冯军的话,问道
“既然没有经济纠纷,也没有结仇的情况,那么究竟是什么人会下这么狠的手?这一看就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人,才能如此丧心病狂的对受害人一家痛下杀手,就连一个四岁多的孩子都不放过?这哪里是人干的?简直就是个恶魔一样。”
林锋也点了点头,对冯军说“明天白天你带人再去案发地周边好好的调查一下,至少现在我们所能看到的,现场给我们反映出来的情况,可一点也不像是没有仇怨的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好的林队,我们会继续调查的。”冯军接话说道。
……
第二天一大早,调查人员仿佛不知疲倦的陀螺一样,马不停蹄地走访被害人的邻里,一家家的敲响房门,那突兀的敲门声在寂静的街巷中回荡着,一户户急切的询问,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急切与期盼。
终于,有一位深夜起身的老人在努力的回忆之后,颤抖着嗓音说道“昨天晚上,有一辆银色的面包车,在这前面停了很久,大概有半个小时,那辆车虽然没开灯,但是能听出来并没有熄火,而且我还叫小孙子出来看了看,但是那辆车的车牌上面好像是被泥巴糊住了,也看不清楚,再加上大晚上的也就没再多管,我们就去睡觉了。”
冯军听着老人的话,立刻拿出电脑,进入了警用天眼系统,但是发现镇子这段并没有被监控完全覆盖,在远处的路口也只有一个监控拍到了这辆车,但是好像要故意隐藏身份一般,车牌被糊住了一大半,根本看不清。
在另几个监控之中,那辆面包车在案发后就像是受惊的野兽一样疯狂的逃窜,沿着镇外的公路一路狂奔,车轮扬起的尘土仿佛它慌乱逃窜的尾巴一样。
警方的调查人员顺着汽车轮胎的痕迹一路追踪,但是在追踪到一片荒草丛生的地方之后,线索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戛然而止了。那一辆面包车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就此人间蒸发了,就像是被一股存在于黑暗中的神秘力量彻底吞噬了一样,到此案件侦破的道路仿佛陷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越挣扎就陷得越深,每一步前行的像是陷入了深不可测的泥潭一样,艰难无比。
得知这些情况之后,林锋紧攥着双手,指关节都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了,他感觉仿佛有一双无形却强大无比就像是巨人的大手,将真相死死的捂住,让他们只能在这仿佛混沌迷雾一般的困境中,就和盲人摸象一般的艰难探索着。
每一位侦查人员在线索断了之后都回到了原点,从案发现场开始重新寻找线索,争取在这地狱一样的案发现场里找到那一丝丝恶魔留下的痕迹。
……
正当警方全员都仿若陷入一张无形却又密不透风的大网之中,一筹莫展,每个人都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迷茫与不甘时,林锋的手机突兀地响起,在这寂静得仿佛真空的环境里面,那铃声仿若一道炸雷一般,惊得人心惊肉跳。他迅速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变得冰冷而又机械,仿若来自地狱的无情宣判,不带有一丝一毫人类的温度,只留下一句简短却又如重磅炸弹的话语。
“如果想找到凶手的话,去查一查十年前的矿难,你们应该会有所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