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兕子歪着脑袋，十分疑惑。
“窝不知道鸭！”
一边说，小家伙还一边摇头，头上两个小揪揪都快被她晃断了，说明她是真的不知道。
李丽质赶紧把小家伙的小脑袋瓜子扶好，不让她再晃，再晃这小家伙都要晕了。
“那兕子知道什么呢？”李丽质再问。
“窝知道高明阿兄谋反！”
李世民：“咳咳咳……”
能别反复提这事了吗？
“还有呢？”李世民深吸了口气问。
“还知道青雀阿兄夺嫡！”
“还知道城阳姐夫谋反！”
“还知道高阳阿姐谋反！”
“还有阿娘去天上啦！！”
李世民：“……咳咳咳……”
“兕子，你说一些你刚才没说过的哦。”李丽质把两岁多点的小家伙抱起来，耐心地问。
她知道自己阿耶情绪已经失控，所以她更要冷静，趁早问清楚。
“嗯？”小兕子伸出小手挠着自己的小脑袋瓜子，努力思考。
没说过的？没说过的……
“窝想起来啦！！”小兕子在自己小脑袋瓜子里挖呀挖呀挖，又挖到新的记忆了。
“阿娘去了天上没几年，阿姐泥就去天上找阿娘啦！嘻嘻嘻~~”小兕子因为自己能想起这个事情，特别开心，特别得意。
李世民的眼睛又决堤了。
李丽质和长孙皇后也愣了下。
谁也没想到，李丽质也会这么短命。
小兕子今天带回来的，尽是一些坏消息啊！
“阿耶，阿娘，兕子先前好像说过，叫我不要嫁给表兄，说是对我不好？
是沈园长叮嘱她回来这么说的。”李丽质也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了。
只是小兕子本身话就说不清楚，当时她就没有细想。
“阿姐就是嫁给表兄，才去天上的喔！！”小兕子补充。
也记不清楚沈言之是怎么说的，只记得这些了。
她还以为自己说的是什么好事。
长孙皇后和李世民还没缓过来，李丽质自己却笑了起来。
“阿耶，阿娘，那我不嫁给表兄就是了。”
“好！不嫁！”李世民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兕子这是带回来有用的消息了呢，沈园长也一直在给我调理身体的。”
虽然李丽质也不知道自己嫁给表兄和自己短命有什么联系，可能还是小兕子记错了，其实两件事情并无联系呢？
不管怎么说，她不嫁就是了，毕竟小兕子都回来这么说了，不嫁，就可以安心一些。
长孙皇后和李世民见到李丽质这么豁达，心也宽了些。
是啊，今天看起来是小兕子带回来一些坏消息。
实际上也是给他们一些预警，结果就是让他们改变悲剧，那就是好事。
“我们还是问问高阳谋反的事吧。
高阳和阿耶那么亲近，不可能会造阿耶的反的吧，我们再仔细问问兕子。”李丽质把话题绕了回来。
“兕子，你能想起你高阳阿姐谋反的细节吗？她为什么要造阿耶的反，你知道吗？”李丽质很耐心地问。
“嗯？不是喔！高阳阿姐造的是雉奴阿兄的反哦！”
“嗯？高阳也对雉奴培养出一个女帝撬了大唐江山的事看不过眼了？”李世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在得知高阳造的不是自己的反的那一刻，李世民的心情已经好了一大半。
他那么疼爱高阳，要是高阳也造他的反，他真的要爆哭的。
至于对李治。
这些日子家长群里系统发的历史记载，也会讲到一些关于大唐，关于李治时期的片段。
他知道李治登基初期，以长孙无忌为核心的关陇势力把持朝政，他们架空皇权、威胁皇权。
李治为了回收皇权，才废了关陇军政贵族出身的王皇后，立武则天为新后。
后来才一步一步亲手把武则天培养起来的。
这些，看了史书片段的李世民都知道。
他也知道长孙无忌是自己给李治埋下的祸根。
那是他给李治挑选的辅政大臣，他也想不到长孙无忌的权力欲望那么深。
因而在李治必须得废王立武才能回收皇权，才能彻底打压关陇集团这点上，他知道自己也有责任。
可不代表他能释怀李治培养起一个篡了李唐江山的女帝的事。
如果高阳是因为看不过眼李治的行为而造反，李世民会很高兴。
可惜……
事实还是让他失望了。
“嗯？”小兕子小小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没有喔！”
“阿耶，您在说什么呀？说得系几这里，乱乱哒。”小兕子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瓜子。
李世民刚刚勾起来的嘴角，又垂了下去。
和两岁多点的小屁孩交流真的太困难了。
哪怕小兕子在幼儿园每天都能接触无数的信息，回来后她也没法系统性得说清楚，得一句话一句话从她嘴里抠。
“阿耶，您先别再给兕子说别的事了，她的小脑袋就只能装得下那么多东西，我来问吧。”
李丽质先撸一撸小兕子的小脑袋。
小兕子笑嘻嘻。
“阿姐，泥把窝哒头发揉乱啦！”
“嗯嗯。兕子，头发乱了，脑子就不能乱了哦！好不好呀？”
“好鸭！”小兕子点头。
“好，兕子，你现在再想想，你能想起什么，就和我们说，好不好啊？
想不起来的，你就别说，也别去想，你就说你能想起来的，可好？”
“好鸭！”小兕子开开心心窝在李丽质的怀里，开始想。
“窝想起来啦！
窝们刘娥老师说，高阳阿姐谋反，有清纯阿姨！
舅舅！大坏蛋！雉奴阿兄当皇帝，在冰上玩耍喔！
大坏蛋舅舅，带关陇！欺负雉奴阿兄！
高阳阿姐夫家，功臣！不系关陇！牵制大坏蛋舅舅！
高阳阿姐变身！变成钉子！！
高阳阿姐谋反！被发现啦！大坏蛋舅舅，拔萝卜，拔萝卜，拔呀拔呀拔萝卜。
炒糖色哒萝卜！舅舅用锄头拔萝卜！
没有萝卜啦！舅舅就可以变成更大大的坏蛋啦！
关陇，好高好高哦！那么高，那么高！！
雉奴阿兄，没有实权！一点点都没有了喔！当皇帝！好危险窝！
大坏蛋舅舅！把持朝政！大圆满喔！！
高阳阿姐，同时喔！好巧喔！
高阳阿姐和雉奴阿兄兄妹情深喔！刘娥老师，不确定啦！”
小兕子几个字几个字蹦出来。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不听还好，听完人都傻了。
什么清纯阿姨？什么在冰上玩耍？这谁能听懂。
还有长孙无忌拔萝卜？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没法想象长孙无忌下地干活拔萝卜的样子。
还是炒糖色的萝卜？
这世上哪有炒糖色的萝卜。
高阳还会变身？变的还是钉子？
小兕子说的到底是什么。
夫妻俩只能看向把李丽质。
“丽质，你能听懂吗？”李世民问。
李丽质思索了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