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山微微点头示意,虽然他不想认这个孙子。
臭的像驴屎蛋。
赵梅琴:“你们好,我是首都工业大学的学生是大一新生和谢玮是同学。我发现谢玮同学身体不好立刻把他送进了医院,他现在没事了。”
张淑英用丝巾围着鼻子,谢玮死了都和她没关系。
眼前这女孩的一双算计的眼睛看着让人不适。
赵梅琴在这样臭气熏天的环境待上半天,整个人浑身带着猪圈猪粪的味道。
张淑英按照说好的躺晕了躺在谢松山的怀里,她是真的头疼了,太臭了。
谢松山对赵梅琴说道:“不好意思,我妻子晕倒了,告诉谢玮我们已经来过了。”
谢家夫妇已经跑的没影了。
赵梅琴迟迟还在等待着夸奖,抬起头人已经走干净了。
结果就这?
慰问费,香蕉苹果一个没有。
谢玮的爷爷奶奶也太抠门了。
她失落走回病房,忘记了憋气进入谢玮病房,直接在谢玮床头干哕出来。
忍不住发脾气质问谢玮。
本来推门的护士听见里面吵架了,赶紧跑。
隐约听见了。
“早知道当初和薛青黛在一起,这点苦你跟我都吃不了,赶紧滚!”
“谢玮你不要生气,我刚才只是心里不舒服为你鸣不平,我会做到对你一直好的,真的。”
张淑英回去真的病倒了,她躺在床榻享受着谢松山喂水果端茶倒水,过着两天逍遥日子,不小心夜里又着凉了。
眼见和黛黛约定看电影日期越来越近,不能失约黛黛。
不如便宜给自家的臭小子。
“谢衍!”
谢衍正要推着自行车出门,有些焦急,“妈你别折腾我,我还要去找黛黛。”
张淑英得了风寒感冒,嗓音低沉沙哑更添气势,“给你电影票,照顾好她,我是去不了。”
“记得买点瓜子果干。”
“唉,儿大不中留呀……”
张淑英说完。
谢衍给母亲添了一碗热茶,削了一个苹果,后来谢松山回来了,他就立即把一切交给他的父亲。
“不耽误你们老两口恩爱。”
谢衍骑着车轻快飞往薛青黛的招待所。
打好招呼的楼下大婶却告诉他薛青黛搬走了。
“婶,那小姑娘真的跟着他哥哥收拾一大包行李走了?”,谢衍轻声带着颤音。
大婶对于这个大方的帅小伙很喜欢还是穿制服的军人。
“婶子不骗你,昨夜她哥哥收拾的行李,大包小包都搬空了,他们这个点估计都坐上火车了。”
“婶一直没告诉她哥哥你来过,你放心。”
谢衍压抑着声音:“好,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小的在风中被吞噬。
谢衍捏着打皱的电影票,陷入一阵自我怀疑中。
昨夜的首都喜迎小雪,热闹的街区裹上白色的衣服,街上的灯光暗黄慢慢迎接黑夜。
工人们早早的下班,每个人脸上面对初雪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路过一家供销社,谢衍看着大白兔奶糖发了一会儿呆。
之前追在他身后要大白兔的女孩回家了。
谢衍又开始骑在积雪上,“吱呀吱呀”雪声,耳朵被冬天的无情冻红了,他丝毫不在意。
看着来来往往的道路上行人。
热闹是他们,而他无人在意。
黛黛回到她的家撒撒娇,爱她的家人如果提出退亲,他的父母一定二话不说就会答应。
他的意愿不是多重要。
本来就是他的拥有不育症身体耽误黛黛。
黛黛会拥有一个对她更好的男人,而他成为碰巧偶然认识的前未婚夫。
前几日的见面终成最后一面,他以后再她一面也成了奢侈。
电影票也没用了。
谢衍本来想扔下电影票又不舍得,留个纪念吧。
毕竟这是他仅此一次的暗恋,宣告结束了。
以后再见为人妻的黛黛在别人怀里撒娇……
不,他做不到放弃!
谢衍骑着车骑往距离家相反的火车站,可能还能再见一面。
火车站因为下雪,有几班车因为天气原因推迟了。
谢衍又在火车站找了一圈,雪越下越大,他依旧没有发现朝思暮想的身影。
黑棕色的毛毡帽已经积落雪粒,谢衍眉间带雪,眼睛被凌乱的飞雪挡住了视线,高大的身体站在入站口看着一辆辆列车远去。
他故作轻松抖落军大衣身上的雪,心如死灰。
人总要为自己错过的人遗憾一辈子。
谢衍张开嘴吃了雪,冰凉刺激他的嘴唇,凉凉的掏空了他的心。
他感觉这雪是为他下的。
薛永康刚送完大客户坐上火车,看着准妹婿仰着脸吃雪。
“???”
“谢衍,你不回家干嘛?”
“傻了……”
谢衍脸已经冻僵了,他手也没有知觉,麻木擦着脸,看清薛永康的脸,沉如黑夜的眼睛突然亮了。
“三哥!”
“黛黛,在哪里?”
薛永康被他紧紧抱着,谢衍不愧是当兵了,这劲也太大了。
妹夫太热情了。
“谢衍,你松开!”
“我快被你压死了,是不是个子高力气都这么大,你看我还有长高的空间吗?”
谢衍沉默一会儿,“你岁数比我小当然可以。”
薛永康十分相信谢衍的话,不得不说妹婿这几句三哥还挺上道的。
就是岁数大他和妹妹太多了。
他淡定回道:“嗯,走跟我一起去接黛黛。”
薛永康虽然在心里认可了谢衍当妹夫,但不会说出口,男人得到了不会珍惜的,他要最后点头,让谢衍急的挠头才好。
薛永康谈生意特意穿着棕色皮夹克,他手上还提着一个人造皮革的公文包。
带着银边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十分让人信服,不仅像社会精英,还像风趣高雅的贵公子。
谢衍惊讶这谢永康判若两人,第一次见面薛永康穿着特别朴实,他妹妹也一身灰布衫。
兄妹两人像是去逃荒。
薛家人真是暗中藏拙都不是简单的人。
黛黛就更可爱了,又能见到黛黛了。
谢衍忍不住勾起薄唇,忽然想起自己被冻僵的脸,他随机找了一块玻璃想看看他现在傻不傻,黛黛可别嫌弃他现在的样子。
薛永康穿着皮鞋不适应,从包里掏出小妹给他买的布鞋换上。
他跟着谢衍闲聊。
“小妹最近想跟着师傅学点医术。你别小瞧我妹妹她可聪明了。如果她拿你扎针练技术你也别喊疼,都是小事。”
谢衍看着已经恢复小麦色肌肤的手臂,点着头,“你放心,我不怕疼。她随便扎!”
薛永康随意咳了两声,妹妹最近怀疑他生病了。
每天给他扎几针,头顶三针,肩膀头子也来两针,才刚搬进小胡同里,整个院里子都听见他的嚎叫。
已经在胡同里出名了。
小妹给他随意扎针。
还不如老爷子的长的像牛粪的药,那玩意只是臭,但至少不疼。
谢衍这体质耐造,让他妹妹折磨吧。
“谢衍,你真的很好,我佩服!”,薛永康可怜看着谢衍,还是有妹婿顶上去比较好,他嘴里夸人的像是不要钱似的。
把谢衍冻的通红的脸,夸的又红温了一度。
薛永康带着谢衍去往薛青黛的路上,两人氛围极度愉快。
薛青黛巧妙卧底在一家中医药堂,准备打入内部找到他们内部药材市场。
只可惜今天下雪了,三哥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回去。
薛青黛凝望着玻璃窗上的雪花,以往下雨和下雪她都是一个人度过。
现在也有家人接她了。
薛青黛搓着手透过玻璃窗,看到眸子隐藏星海的谢衍。
他的眼睛原来那么亮,那么黑。
她笑着打了招呼,在玻璃窗上哈气,一层白雾在窗上起来了,模糊两人的视线。
谢衍刚才的样子有点傻,竟然差点碰在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