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道幡,装进长形帆布袋,姚凤仪背在身后,三人一起出去,来到车库,苏婉玉开车,径直前往余老的方向。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张凡在定位地图上,圈定了一个大概位置。
张凡闭目凝神,继续感应余老的方位,余老的魂魄上有他留下的符箓,符箓就是念头所化,可以直接感应。
不过这种感应,也是因为他的念头强大。
随着他这段时间的修行,他的修为每天都在进步,神念越强大,感应越清晰。
这时,张凡眉头一挑,感应到了异象,睁开眼说道:“余老好像在移动?”
“余老已经离开原地么?”
苏婉玉询问着,以为是余老离开了。
“不清楚,余老应该是被我定住了,自己不能移动,有可能是被神桑教抓走了。”
镇魂符箓是镇压的魇胜术,但魇胜符咒就在余老的魂魄深处,所以是连余老的魂魄一起镇住了。
并且他感应到,余老的神魂念头没有动,但自身的位置却在变化,显然是被人为移动。
姚凤仪说道:“要不要报警,不能让余老被他们抓走。”
“嗯,报警。”
张凡点了点头,调整车上的地图定位,推算着感应到的方位和距离,圈定了一条街道。
“应该是在这条街。”
距离越近,他的感应越清晰。
姚凤仪拿出手机,直接联系了负责追查神桑教的人。
张凡闭上眼,聚精会神,继续感应,说道:“他们左转了。”
姚凤仪立刻向警方通报消息,苏婉玉也加快车速,向目标赶去。
另一边,救护车左转,车里拉着的,俨然就是余老。
先前有好心人,看到余老在路边发抖,报了警,还叫了救护车。
警察已经来查看了,发现只是喝醉睡着了,但怎么也叫不醒,只得交给了救护车,医生也没检查出是什么情况。
这会儿正在去往医院,准备到了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然而在后方的远处,有一辆小车尾随,开车的就是刘局长,旁边坐着洪正纲,后面还坐着正一道的张道盛。
洪正纲手捏法诀,两指夹着一枚叠成三角形的符箓,符箓里包裹着余老的头发,闭目凝神,也在感应着余老的情况。
余老被抓,他们参加了调查,发现了余老被下咒。
洪正纲是个老江湖,第一反应也想到了用余老设局,引出神桑教的高层。
这几天的追查,底层人员基本都已经锁定,但只剪除这些底层,虽然可以扫清神桑教的生存土壤,却难以根除这个祸害。
只要神桑教的高层还在,过一段时间,再发展一批底层人员,立马就死灰复燃。
所以,必须铲除这些高层才能真正根除,但这些高层存在,精通术法,行事谨慎,实在太难追查。
洪正纲算定了,对方大概率是不会放弃余老,毕竟余老的学识,对于这些窥视天朝传承的外族邪人来说,实在太有用了。
并且余老遭到学术界的抨击批判,也正是拉拢余老的时机。
这时,刘局长的对讲机响了:“刘局刘局,刚才接到通知,余教授有危险,我们现不现身?”
“余教授有什么危险?哪来的通知?”
刘局长听到这话,当即就愣了一下,他们一直跟着,这能有什么危险?
旁边,洪正纲睁开了眼,后面的张道盛也是坐正了身子,仔细听着。
对讲机里说道:“是总台的通知。”
“这……”
刘局长迟疑了,他们一直跟着余教授,其余人也伪装成便衣在附近,这哪有危险?
“我知道了,大家先别动,听我指挥。”
话完,刘局长看向旁边的洪正纲,洪正纲也是疑惑,他并未察觉到危险。
先前是有人对余老施术,像是有两方人在斗法,然后余老就被镇魂术法定住了。
除此之外,洪正纲并未感应到别的什么。
“莫非定住了余老,意图来抢人,竟敢如此大胆么?”洪正纲推测着说道。
“道友,我认为很有可能。”
后排的张道盛说话了,这群邪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先前斗法的双方,有可能是他们的内部争斗,都想得到这位余教授。”
“嗯,确实是有这种可能。”洪正纲点了点头:“以我对神桑的了解,他们的高层是有两派,一派是佛教,另一派是神道教。”
“刘局长,让大家做好准备,如果这伙邪人敢明抢,正好全部抓捕。”
“明白了。”
刘局长立刻通知附近的属下,全都打起精神。
车子从路边经过,旁边的人行道上走着两人,一个是老者,已经六七十岁了,穿着唐装,身形枯瘦,肩背有些佝偻,戴着帽子,在路灯下遮挡的面容,一手负背,一手盘玩着手串。
这手串是用羊脂白玉的籽料穿成,像鹅卵石的形状,每一颗有拇指大小,篆刻着小人形状的符文,颇为古朴神秘。
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人,约莫三十出头,身形高大硬朗,面容冷峻,穿着练功服,两手抱在胸前,却是闭着眼,全屏知觉走路,就像悠闲的闭目养神一样。
看着车子过去,年轻人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似乎察觉到了年轻人的情绪波动,老者淡淡的说道:“伊藤君,你刚来天朝地界,切勿小视天朝之人。”
“胜村先生,天朝的修行已经没落,就连跆拳道也能风靡天朝的武术界,还有什么值得重视呢?”
伊藤正刚的语气,透露出一股不屑的漠视。
“伊藤君,在天朝的地界,我还是喜欢别人称呼我的天朝名字,李明风。”
李明风一边走着,一边不急不慢的说着,就像饭后的散步闲聊一样。
“伊藤君,你可知道天朝为何会重文轻武?”
“嗯?”
伊藤正刚闻言,略微来了兴趣:“李先生,还请指教。”
李明风淡淡的说道:“纵观天朝历史,有明确记载的战争发生了一千六百场,平均两三年就有一场战争。”
“从物竞天择来说,现在活着的人,他们都是经历过无数战争洗礼的后裔,他们的血脉里,流淌着强者的基因。”
“但对于整个统治来说,太过于好战,并非好事,于是重文轻武,这就像是一道封印,压制着自身的血脉。”
“不过总有一些人是封不住的,他们默默的修行着。”
“十年前,你师父来天朝找人比武,他是怎么被打死的,难道你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