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越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全是依靠赵家。
他有自己的游戏公司,这一年来运营的很好,已经发布第二款爆款游戏,在业内很有名。
更别说他牵头打造的养殖场和商超。
连裴淮之的爷爷都听说了。
家宴的时候,还提过一句,夸奖赵景越有出息。
赵景越今年才二十出头,就能跟裴淮之、林诺这些人站在同一高度。
确实很聪明,又能吃苦,还虚心好学。
初见时还是个冲动易怒的毛头小子,短短一年时间,就已经脱胎换骨。
裴淮之在和他日渐相处中,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现在已经很少想起,赵景越当初对他做的糟心事了......
赵景越做的饭菜越发对他的胃口。
两人最近谈论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时间太晚,赵景越索性睡在他原来的房间。
他一点点试探裴淮之。
像一只蛰伏的野兽,等待他完全接纳自己。
赵景越看着自己曾经住过的客卧,缓缓勾起一抹浅笑。
这一年他装的很辛苦,假装不爱裴淮之简直比登天还难。
天知道,他面对裴淮之的时候,需要多大的定力,才能不被人察觉。
好在他都忍住了。
他原本还想再忍一段时间,可是萧珂的出现,让他充满戒备。
能困住萧珂一年已经很不容易。
他不敢赌,他怕裴淮之会像他一样,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的离不开萧珂...
萧珂这个人很不对劲。
他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赵景越思前想后,始终理不出头绪。
难道真有人会下情蛊?看来得让人去苗疆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收获。
最终他决定,得尽快给自己讨个名分。
他要名正言顺的把萧珂赶走...
这个机会来的很快。
裴老爷子七十大寿就快到了。
这是赵景越唯一的机会...
寿宴当天,赵景越代表赵家来赴宴,还把赵文赫收藏的名画当贺礼,当众送给裴老爷子。
裴老爷子看过之后,顿时喜笑颜开,对赵景越更是和颜悦色。
特地叮嘱他等会多喝几杯...
这画是赵文赫最喜欢的那幅。
平时当眼珠子似的,还不知道赵景越已经把它送人了...
裴淮之:“胆子不小,该不会是偷出来的吧?”
赵景越笑道:“自己家的东西,怎么能叫偷,是他出门之前叮嘱我,选个拿的出手的寿礼的...”
“你呀...”
裴淮之无奈的笑笑。
自从赵景越回到赵家,赵文赫的白头发就肉眼可见的长出来。
平时大祸小祸闯出来一堆,谁都敢得罪。
全是赵文赫在后面帮他擦屁股。
赵文赫气的咬牙切齿,又不得不承认,赵景越是最合格的继承人。
无论跟谁相比,都毫不逊色。
赵文赫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赵景越送完贺礼,就一直跟在裴淮之身边,帮他忙乎张罗,接待来宾。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裴家人。
寿礼快结束的时候,来宾们纷纷跟裴老爷子敬酒,裴老爷子年纪大了。
这些酒自然由裴淮之来喝。
裴淮之酒量再差,这个时候也没法推辞。
赵景越主动站出来,替裴淮之挡了不少,为了表示尊敬,对方喝一杯,他喝三杯。
没多久就醉的一塌糊涂。
裴淮之看不过去,让人把他扶到一边,自己应付剩下的酒。
裴淮之跟赵景越不一样,以他的身份,不管谁来敬酒,他都只抿一小口,对方也不敢有丝毫不满。
即便是这样,裴淮之还是喝了不少。
魏助理在旁边陪着。
等宴会结束,立刻护着裴淮之往卧房走。
魏助理:“裴总...您还好吗?醒酒汤马上送过来。”
裴淮之不愿意在老宅多待,趁着还清醒,吩咐道:“不用了,送我回去,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魏助理:“好...”
走到一半,裴淮之突然想起,赵景越还在二楼客房呢。
又赶紧道:“还有赵景越,把他也送回去。”
魏助理:“好的裴总。”
魏助理开车,车上住着两个醉鬼,赵景越几乎不省人事。
裴淮之靠着车窗,手肘搭在上面,侧过看窗外的风景。
魏助理一个人照顾俩,好在裴淮之还算清醒,可以自己走。
他先把赵景越送回家,然后再陪着裴淮之上楼。
魏助理很细心,但毕竟是个大男人,不太会照顾人。
他把裴淮之放在沙发上,倒了杯热水,观察一会见没问题,就离开了。
裴淮之身上穿着西服,皮鞋都没脱,睡得都快窒息了。
就在他无意识扯自己领带的时候,房门被人打开。
门外,赵景越是高大的身影,没有一点醉酒的样子。
眼里幽暗清醒,刚才根本就是装醉。
......
这一夜裴淮之睡得很踏实,身上的束缚没有了,身体陷在柔软的大床里。
一觉睡到天亮。
直到九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窗帘紧闭,屋里光线很暗。
唯一的光源是从卧室的门口照进来的。
裴淮之揉揉眼睛,坐起身刚要下床。
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在原地。
周围一片狼藉。
床边到处都是凌乱的衣服,衬衫和领带散落在地上,看上去明显是两个人的。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血腥味,混着他惯用的沉香,交织成一种迷醉的气息,诉说着昨夜的激情与疯狂。
裴淮之的目光落在床边的黑色皮带上。
借着微弱的光线,依稀能看到上面的血迹。
裴淮之脑子‘嗡’的一声。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受伤,那这些血是谁的,施暴者又是谁......
该不会是魏助理...
裴淮之立刻起身,赤脚走出房间,迎面撞上赵景越苍白的脸。
裴淮之眼皮一跳,刚想说话,视线就落在他胸前一道道血痕上。
“你...”
裴淮之深吸口气,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毛骨悚然’。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有些颤抖。
“赵景越,你告诉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赵景越眼眶红肿,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下一秒竟然直直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