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洋开了自行车锁子,推着自行车,闻言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
“我可从来没有教过贾东旭钳工技术。”
“不过,我的钳工册子,倒是丢失了一天。你倒是说说,你把贾东旭逼到何种地步,想学一点技术,还需要偷我钳工手册?”
易中海一怔。
何雨洋笑了笑:“我原本有些好奇,你身为七级钳工,贾东旭作为你徒弟,初中就跟着你学习,怎么一直都是一级钳工。”
“原来是你想他一直是一级钳工!”
易中海整个人往后退了退。
何雨洋笑着继续道:“你的目的很好推敲,你没儿子,想要人给你养老。”
“偏你又不信任人,不愿意真诚待人,满心算计。”
“之前算计我跟柱子,如今算计贾东旭。”
“你没有教贾东旭三级钳工技术吧?”
易中海眼神游弋。
“但贾东旭如今是三级钳工,你的算计,他发现了。”
“现在还喊你师父,但心里怎么想呢?”
“等你将来老了,他真的会给你养老?”
何雨洋继续刺易中海。
易中海身体隐隐颤抖:“都是你,没有你,一切就不是这个样子。”
“那你有没有想过,天道轮回,我是你的报应?”
何雨洋问。
易中海眼睛猛地瞪大,整个人噔噔噔后退,满脸惊惧。
“你在胡说什么?”
他声不成声,透着嘶哑。
何雨洋淡淡道:“那你又在说什么?什么叫都是我,没有我,一切就不是这个样子?”
易中海心里慌乱,只想赶紧走。
“不跟你说了。”
他转身落荒而逃。
何雨洋看着他背影,推着自行车缓缓往外走。
易中海一路疾步,头也不敢回,在门口也不跟阎埠贵打招呼,直接钻回卧室。
“中海?”
“我有些累,睡一会儿,你跟孩子先吃!”易中海回了一声,盖上被子。
何雨洋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报应?
他呼吸急促。
上一世,傻柱跟秦淮茹在一起,人到晚年,却没有一个儿子。
他自己就为养老发愁,多番谋算,能不知道何雨柱什么下场?
就算一开始,棒梗,小当,槐花他们三个人真心想着将来给傻柱养老。
可未来有了自己媳妇,有了自己孩子,那份真心还能剩下多少?
一想到为了自己能养老,他拉着刘海中阎埠贵拦着傻柱跟娄晓娥在一起。
甚至更是纵容秦淮茹到娄晓娥跟傻柱开的饭店,拿娄晓娥的钱办养老院,一点点得寸进尺,最后逼得娄晓娥跟何晓回了香江。
傻柱看不穿。
他还能看不穿,晚年的秦淮茹,跟贾张氏越来越像。
那样子。
没有占到便宜,能对傻柱有好脸色,傻柱本就不是亲爹,秦淮茹三个孩子,尤其是棒梗那傻柱对她再好,也拖着傻柱跟秦淮茹一直不结婚的人,能对傻柱好?
想着想着。
易中海睡着了,睡梦之中,他整个人飘啊飘,飘到了一处四合院门口。
他朝着门口看过去,南锣鼓巷95号牌子很明显。
此时,四合院大门贴着红色对联。
街道上冷冷清清,家家户户似乎都回了家。
正打量着。
四合院大门忽然打开,一道苍老身影从里面推出来,摔在了门口。
“傻柱,你满心都是你那个儿子何晓,你去找你儿子给你养老啊!”
“喊你傻柱真没有喊错!”
“你以为我妈真看上你了?不是因为她一个人养活我们三兄妹艰难,他能看上你?”
“你也不看看,你跟我爸有可比性没有?”
门口。
易中海认出推人的是棒梗,他看着被喊傻柱的人,眼睛瞪大。
“这是傻柱?”
“傻柱晚年被棒梗赶出来了?”
“秦淮茹呢?”
“小当槐花呢?他们怎么敢?没有傻柱,秦淮茹一个女人带着婆婆三个孩子,能过得那么舒坦?”
“三个孩子都能上学?”
易中海想扶起傻柱,看看傻柱现在模样,发现手从对方身上穿过。
他仔细看着傻柱。
傻柱老了。
头发白了,脸上满是皱纹,身体也躬着,被棒梗推倒,半天也没有站起来。
“棒梗,你没有良心,当初你爸走了,你妈一个寡妇带着你们三个孩子一个婆婆,不是我,你们一家日子能过下去?”
傻柱气愤道。
棒梗冷笑:“傻不傻,我爸在轧钢厂出事,轧钢厂给了我家赔偿,我妈接替我爸工作,一个月二十七块五。”
“我们家需要你接济?”
“你馋寡妇身子,你不要脸,还说的冠冕堂皇?”
傻柱反驳:“我跟你爸是真心相爱,你妈她先给我表的白。”
“我呸。”
“少往你脸上贴金,我妈真要喜欢你,能因为我,拖着你八年不结婚?”
“不是拖到你年龄大,害怕被人戳脊梁骨说我们一家,我妈会愿意嫁给你?”
“就是你馋寡妇,不要脸,我当初没有能耐护住我妈,我现在可不能让你这个没用,心里还掂量着娄晓娥的废物,继续恶心我妈!”
“给我滚。”
“这个四合院,就当你赔偿给我们一家的赔礼。”
说完。
砰一声关上大门。
易中海怔怔看着这一幕,“秦淮茹呢?秦淮茹怎么不出来?”
他想着,穿门进入四合院,就看到晚年发福后,胖乎乎的秦淮茹,正在纳鞋底。
那姿态,跟曾经的贾张氏一模一样。
“傻柱赶走了?”
“赶走了,妈,这些年,你为了我们嫩兄妹三个人受尽委屈,你放心,我跟小当槐花一定会好好想孝顺你的!”
秦淮茹微笑道:“你是个好孩子,妈一直都知道,过去的事情过去,别在提了。”
“我现在就想好好的,等将来百年后,有脸去见你们爸!”
易中海浑身大震。
四合院外,傻柱在敲门,四合院里,全家团圆,包饺子,准备年夜饭。
很快。
四合院外没有了敲门声,易中海阿朝着外面去,就看到傻柱一身狼狈,满是落寞苦涩,双手抱着缩在袄子里,朝着一处走。
看到他去找何雨水,被何雨水赶出来,看着大学下下来,无处可去,来到一处桥洞躲雪,最后苦笑一声。
“易中海,秦淮茹。”
“我恨!”
冻死在了大年夜的风雪中。
傻柱一死,易中海浑身一震,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喘气。
傻柱大年三十冻死在大雪夜。
这不会就是上天在提醒我,这一世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