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自己在庭芳楼的这些年,他都不知道。
即便是知道了真相,苏璃棠对苏志谦依旧冷漠,毕竟这些年父爱的缺失加上她和阿娘受了那么多的苦,她和苏志谦的关系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修复好的。
苏璃棠在侯府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孟月婵。
孟月婵面色憔悴,看着过的也并没有多好。
景知意走在苏璃棠旁边,顺着她的眼神看向孟月婵,叹了叹:“大伯哥和她的事情败露后,侯府不能放任不管,就把接到府上了,给了一个妾室的名分。”
就算苏元浩和周氏不想让孟月婵进门也不行,事情发酵成这样,闹的人尽皆知,苏元浩若敢抛弃孟月婵和肚子里的孩子,定会被千夫所指。
苏璃棠摇摇头:“她终于如愿进了侯府的大门,但这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定是不好过,”景知意低声:“她进府这几日,没少受磋磨。”
苏元浩和周氏把事情都怪罪她身上,怪她坏了苏元浩和陆锦夕的好姻缘,周氏和苏元浩自然不会给她脸色看,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重视,三番几次的苛待她。
但孟月婵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坚强的,任由周氏怎么磋磨,还依旧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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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后,陆锦夕的状态好多了,已经能走出阴影,起码不会再留恋苏元浩半分。
这天她本来想出府散散心,却被苏元浩挡住去路。
苏元浩这段时间对陆锦夕还是念念不忘,还想着找机会哄着她回心转意。
但他不敢直接上庆王府找陆锦夕,只能在大门外在暗中蹲着,看陆锦夕什么时候出来,这天终于被他蹲到了。
这段时间苏元浩过的一点都不好,丢了官职又毁了名声,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尽显狼狈落魄。
现在他更加想要和陆锦夕破镜重圆,借助庆王府的势力让自己东山再起。
“夕夕......”苏元浩用深情脉脉的眼神看着陆锦夕,愧疚道:“对不起夕夕,都怪我欺骗了你,但我也不是诚心的,只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才想着给你马车下药这种手段来接近你,至于孟月婵,我从来都没喜欢过她,当初都是她来勾引我的,若是你还愿意和我重新来过,我可以把她再赶出侯府,此生只会娶你一个人。”
苏元浩说的每一句话都让陆锦夕恶心想吐。
她从苏元浩那深情的眼神里没看到真心,只看到假意。
她突然嘲笑起以前的自己,怎么就没看出苏元浩的道貌岸然。
她知道苏元浩今日来求和,对她并没有几分真心,归根结底还是看上了他们庆王府的势力。
陆锦夕冷漠决绝,一句话都不想理会,转身就走。
“夕夕,我是真心来想求你原谅的。”苏元浩挡在她面前,在他想碰陆锦夕的时候,身边一个强壮的丫鬟一把推开了他。
把苏元浩推的后退了好几步,冷厉的眼神警告着他。
这丫鬟会武功,是庆王安排保护陆锦夕的。
苏元浩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竟然拿出匕首用性命来证明。
陆锦夕无动于衷,甚至对他更加厌恶。
苏元浩痛心道:“夕夕,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肯原谅我。”
嘴上说着‘以死明志’的话,那匕首却一点都没敢挨着自己的脖子,架势倒是做的很足。
“要死就赶紧死,不用给我报备!”
陆锦夕的耐心已经耗完了,脸上都是厌烦。
苏元浩还想再说什么,一道身影突然冲过来,对着他的脸打了一拳,又把他手里的匕首夺过来,指着他呵斥:“苏元浩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持凶伤害华安郡主!”
苏元浩被打的晕头转向,站稳身子后才看清面前的是景彦硕。
方才景彦硕从这边路过,看见苏元浩手里拿着匕首,以为他要伤害陆锦夕,赶紧前来制止。
主要还是想在陆锦夕面前表现一下。
景彦硕吩咐身边的护卫:“赶紧把苏大少爷带回侯府,别让他再乱来!”
几个护卫把苏元浩架走了。
按着姻亲的关系,景彦硕还得苏元浩一声大哥,但自从苏元浩名声受损后,他急于和苏元浩撇清关系,一声大哥都不愿再叫。
国公府的权威比侯府大,即便景彦硕再对自己不敬,苏元浩也拿他没办法。
这时吴氏也走了过来,对陆锦夕关怀至极:“华安郡主可有被伤到?”
再过几日就是老夫人的寿辰,国公府自然是要为其办一场寿宴,吴氏和景彦硕今日出府就是在准备宴会事宜,正好碰见苏元浩在骚扰陆锦夕。
比起苏元浩,陆锦夕也没那么待见吴氏和景彦硕母子俩,疏离道:“我没事,多谢国公夫人和景三爷。”
“这苏大少爷真不识好歹,伤了华安郡主的心不说,还要伤郡主的人,要不是彦硕及时出手,真被他伤到郡主了。”
吴氏义愤填膺,不但诋毁了一番苏元浩,还夸了下自己儿子见义勇为。
陆锦夕懒得搭理吴氏。
方才苏元浩根本就没有伤害她的意思,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景彦硕这番出手也完全是多此一举。
陆锦夕客套两句后就想离开,景彦硕却突然认真道:“华安郡主能想清楚最好了,以后别再我做傻事了, 现在和苏元浩能及时一刀两断是好事。”
陆锦夕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本想问清楚,但又怕他再自作多情,索性不理会就走了。
景彦硕看着陆锦夕离去的身影,有些难以诉说的复杂。
华安郡主为了和他置气想要嫁给苏元浩,真是太作贱自己了,好在看清苏元浩真面目及时回头,不然日后让他多愧疚。
回到马车上,吴氏认真道:“硕儿,这次可是个很好的机会。”
景彦硕蹙眉,没懂她的意思:“娘在说什么?”
吴氏道:“我看华安郡主心里还是放不下你,反正她和苏元浩也划清界限了,趁着这次机会,不如让她嫁进我们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