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彦硕皱了皱眉心:“娘,你胡说什么,让我娶华安郡主进门,清悦怎么办。”
“这不好办,要么让她让出正室的位置,要么休了她,”吴氏理所当然:“她一个不能下蛋的母鸡,休了她不是应该的吗。”
景彦硕心里到底对苏清悦还有情意的,也不愿把她休了。
吴氏却对苏清悦越来越不顺眼,除了她不能生育外,还有苏元浩出的这些丑事,连累了侯府的名声,加上国公府和侯府又是姻亲,同样连着景彦硕的声誉都要连累。
“你没看华安郡主对你念念不忘嘛,你舍得辜负她?”吴氏添油加醋道:“你看华安郡主为了你还做了傻事,非要嫁给苏元浩和你置气,不就是为了逼你娶她,若你依旧不娶她,她还再为你做傻事怎么办。”
景彦硕很认同吴氏的话,陆锦夕当时想嫁给苏元浩,就是为了逼迫他妥协。
原来被一个不爱的女人纠缠起来也让人极为苦恼。
景彦硕回想着陆锦夕的种种,发现她没什么不好的,家境优渥,样貌也好看,娶了她对自己也没损失。
再想着苏清悦的缺点,如今又不能生育,还动不动就会发脾气,越来越觉得她配不上自己了。
景彦硕前后思量了一番:“娘,我可以娶华安郡主,但不能休了清悦,只能让华安郡主和她平起平坐。”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对苏清悦还是有感情的,不想就这么抛弃她。
只要他愿意娶陆锦夕,吴氏就满意了。
至于要让陆锦夕做平妻,虽然委屈了她,但吴氏觉得陆锦夕这么喜欢景彦硕,肯定会为他屈就的。
回到国公府,景彦硕没给苏清悦说这件事,想着先和陆锦夕商量好,她愿意做平妻了再把这事给苏清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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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夕约苏璃棠出来散心,除了她,还有白念滢。
景知意今日有事情抽不开身,没办法和她们三人聚在一起。
在陆锦夕受情伤的那段时间里,白念滢也去看过她几次,对她开导不少。
陆锦夕没有告知她们两人今日被苏元浩骚扰的事情,怕影响苏璃棠和白念滢的心情,就连碰见吴氏和景彦硕的事情都没说。
三人坐在一家茶馆里闲聊,白念滢道:“再过两个月就是我和裴郞的大喜之日,到时候你们一定都要过来喝喜酒,把知意也叫上。”
苏璃棠和陆锦夕纷纷祝福。
三人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白念滢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朝自己驶来,嘴角轻轻上扬,对苏璃棠和陆锦夕道:“是裴郞接我来了。”
陆锦夕之前和这位裴大人见过面,也没多好奇。
苏璃棠还是第一次见,之前就听不少人说过这位裴大人,提及他时无一不是赞赏,是朝堂上的新贵,和苏钰州的才华不分伯仲。
虽然裴大人和白念滢的结合不是门当户对,但没人会嘲讽裴大人配不上白念滢,反而觉得两人在才华方面都是天作之合。
一个身着墨青色长衫的男子弯腰从马车里出来,白念滢唤了一声:“时安,这里。”
裴时安.....?
苏璃棠突然凝了下脸色。
待裴时安走近,看清他的样貌时,苏璃棠垂下了眼眸。
陆锦夕和裴时安是见过的,白念滢不必再为两人介绍,反而是介绍了下苏璃棠。
“这位是苏姨娘,靖国公府景世子的妾室。”
白念滢语气随和,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也只是正常的介绍。
苏璃棠出门时习惯戴着面纱,遮住半张脸,只露一双会勾人摄魄的狐眸。
她一直垂着头,给裴时安屈膝行礼:“见过裴大人。”
“既然都是滢滢的朋友,不必多礼。”
裴时安说话儒雅随和,很有文人的风韵。
“我便先告辞了,下次再会。”
在苏璃棠转身离开的时候,裴时安多看了她一眼,眼神突然怔住。
白念滢和陆锦夕告别完,回头道:“时安,我们也走吧。”
“哦、好。”裴时安回神,扶着白念滢上马车,临走时还看了眼苏璃棠渐行渐远的马车。
马车里,裴时安沉吟道:“你怎么会和那位苏姨娘认识?”
虽然苏璃棠的身份不高,但白念滢知道裴时安没有任何轻视之意,他自己也是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来的,不会对身份低微的人有所轻贱。
白念滢把和苏璃棠相识的过程讲了一遍,两人当初还是在庆王府通过陆锦夕认识的。
“璃棠虽然身份不高,但才识过人,一点不输于其他贵女。”
她当初能和苏璃棠做朋友,也是认可她的才情。
“她是永宁侯府的女儿?”裴时安方才听白念滢提了一下苏璃棠的出身。
“是,还是苏钰州的‘同胞’妹妹。”
裴时安自然认识苏钰州,两人以前是同窗,倒是听他说过自己有一个妹妹,不过身子不好,极少回侯府,都是在庄子上养身子。
那便不是他遇见的那位了,那位是青楼女子,和永宁侯府的小姐怎会有交集。
或许只是样貌相似罢了。
白念滢突然好奇:“你怎么打听起璃棠了?”
倒不是她怀疑裴时安对苏璃棠有什么想法,毕竟苏璃棠也嫁人了,她知道裴时安的为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只是好奇他怎么对苏璃棠的身份这么感兴趣。
裴时安饮着茶,遮住眼底的不自然,笑道:“以前遇到过一个女子,还以为是这位苏姨娘,现在看来是我认错人了。”
他语气坦然,并没有任何绮思之意,仿佛和那女子只是萍水相逢。
白念滢也不会多想,笑道:“估计是认错了,璃棠以前在庄子上深居简出,你怎么会和她认识。”
裴时安笑着点头:“说的也是。”
这厢,苏璃棠坐在马车里,敛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喜桃唤了她两声她都无动于衷。
“姨娘?”喜桃推了推她,苏璃棠才回神。
“姨娘你怎么了?”
从上了马车后姨娘就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璃棠摇头淡笑:“无碍,只是想起了一件陈年往事。”
一件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非常讽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