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景韫昭又点点头:“嗯......”
“严重吗?”
“还行。”
苏璃棠打量下他的身子,也不知道伤在哪儿了,“我一会儿让福伯拿些草药过来,他知道什么草药对伤口最有效。”
景韫昭身上确实受了点伤,但那团布条上的血不是从他伤口流出来的,是他的鼻血。
过会儿,福伯就把草药拿过来了。
景韫昭径直坐在椅子上,很自然的把衣服褪去,露出受伤的后背。
苏璃棠怔在那里,无从下手。
看她迟迟没动静,景韫昭回眸睨她一眼:“怎么?不会包扎?”
苏璃棠总觉得不自在,起身道:“我让福伯来帮你。”
景韫昭按住她的身子:“别忘了,你现在是我妻子,这种事应该你来。”
“再说,方才我喂你喝药,按着礼尚往来,你不应该给我包扎伤口作为回报?”
“... ...”
他总是有那么多道理,苏璃棠无言以对。
她只好拿起药草帮景韫昭上药,也算是还他人情了,这般想来,心里便自在多了。
景韫昭背上的伤口不严重,像是被利器划了一下,已经快结痂了。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昏暗,亮着的灯火映在景韫昭裸露的上身,宽肩窄腰,腰身劲瘦,身上的每一处线条都蕴藏着力量。
苏璃棠和景韫昭有过不少次肌肤之亲,但从未看清过他的身子,这是第一次见。
以往每次同房,虽然看不见景韫昭的身子,但都能感受到他腰腹间爆发的力量和身上的肌肉线条。
苏璃棠没想到每天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人,脱掉衣服后,一点都不显虚弱。
眼神往下看,她看见景韫昭后腰上有一道两指长的伤疤。
他的肌肤太过白皙,暗沉的伤疤显的有些狰狞。
以前两人同房时,苏璃棠无意中触碰过这道伤疤,总会引起他的身子轻颤,随之便是把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或是举过头顶,不让她再碰他的后背。
苏璃棠看着那道伤疤,忍不住问:“你这伤怎么来的?”
景韫昭没回答,胳膊放在案桌上单手撑着额头,眼睛微微闭起,在苏璃棠以为他睡着时,他又突然道:“从悬崖上摔下来伤到的。”
他语气轻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苏璃棠没有再追问。
上完药后,她拿布条给伤口包扎,布条需要从后背再穿过胸口,她微微倾身,和景韫昭贴的极近。
两人气息相缠,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声。
泥墙上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烛火摇曳间,两道影子轻轻晃动,暧昧又旖旎。
给景韫昭包扎完伤口,苏璃棠的鼻尖上冒出一层汗。
景韫昭慢条斯理穿着衣服,明知她有些窘况,还故意打趣:“热了?”
他这么一问,苏璃棠身上更热了,整个人都开始红温。
好在福伯来喊两人吃饭,她才赶紧逃离这里的尴尬气氛。
福伯做的都是粗茶淡饭,像景韫昭生在锦衣玉食的国公府,苏璃棠还怕他会吃不惯。
但景韫昭没有任何嫌弃,把福伯给他盛的饭菜都吃完了,还夸福伯厨艺好。
以前行兵打仗的时候,他什么饭菜都吃过,他从不重口腹之欲,对吃的不挑剔,没有那些贵公子们的养尊处优。
福伯被夸的眉开眼笑,又夸苏璃棠好眼光,找了个好夫君。
苏璃棠插不上一句话,只能埋头干饭。
今日天色很晚了,两人也没法赶路回京城,只能先在这里住上一宿。
两人在福伯面前是夫妻,自然是要住同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还是苏璃棠小时候住的,床铺有点小,容下两个人肯定会拥挤。
苏璃棠实在不想和景韫昭睡在一个床上,毕竟和他同房同够了。
景韫昭已经躺在床上了,修长宽厚的身子直接快占满了一张床。
苏璃棠沉默片刻,转身走出屋子。
“床铺有点小,睡不下两个人,我再拿一张草席过来。”
景韫昭把她的局促看在眼里,眼底泛起玩味。
苏璃棠把草席铺在地上,自己直接躺下。
景韫昭挑眉:“你要这么睡?”
“二爷金贵之躯,哪能让您睡草席上,这苦也是该我一个妾室来承受的。”苏璃棠懒散应声,一点都不矫情。
小时候吃的苦多了去了,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这男人身子‘病弱,’若是在地上睡上一晚再生个什么病,那虚弱的身子岂不是雪上加霜。
景韫昭勾着薄唇,侧身躺在床上,单手撑着额头看着床下的苏璃棠,拍拍身下的床铺:“上来。”
“这床还是留给二爷吧。”
今日两人已经做了很多僭越的事情,苏璃棠不想再这么亲密了。
“我抱你上来?”
景韫昭也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从来都不会让别人忤逆半分。
苏璃棠闭上眼睛睡觉,也不搭理。
以为景韫昭这样便消停了,谁知背后突然传来动静,是他翻身下床的声音。
苏璃棠瞬间坐起身子,乖乖的又躺回床上去。
对于她这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样子,景韫昭很满意。
床铺确实很小,两人躺在一起,身子都是挤着的,对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哪怕都是和衣而睡,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
六月的天气本来就热,如今屋子里又多了一股燥热。
苏璃棠本想安静的闭上眼入睡,却听身边的男人突然开口:“苏璃棠,你不用总是对我来欲擒故纵这招。”
苏璃棠睁开眼,狐眸里清澈又茫然:“什么?”
“这些画面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景韫昭冷哼,极其不高兴的样子,“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不就是想着等‘大哥’以后没了,再做我的妾室。”
这些话他憋心里很久了,今日趁着这个机会,不吐不快,他必须要弄清苏璃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 ...”
苏璃棠被他的自作多情给笑到了:“这刚天黑,二爷就做上梦了?”
“......”
这小嘴毒的,舔一下都能把自己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