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景韫昭轻锁眉心,有一丝疑虑,似乎意想不到。
“难道真是江姨娘给国公爷下的毒?”
碧莲是江姨娘的丫鬟,若是碧莲下毒手,任谁都会怀疑是江姨娘指使的。
景韫昭现在还不关心是不是碧莲下的毒,他好奇的是碧莲去父亲的书房做什么,或者说她要找什么东西。
景韫昭突然想起什么,骤然起身去了景驰的书房。
书房里整齐干净,没有杂乱翻动的样子,看来碧莲动作很小心,就怕留下痕迹被怀疑。
景韫昭找到一个暗格,拿出里面的匣子,打开后,里面有一张令牌,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这是他的兵符。
景韫昭手握二十万的兵权,其中有十万是他自己浴血奋战打拼出来的,另外十万是景家的戎翼军。
靖国公府可谓是百年武将世家,十万戎翼军是跟着景家杀出来的,景韫昭的祖父之前也是将军,后来马革裹尸,戎翼军就到了景驰手里。
但景驰谋略不足,不是武将的苗子,最后走了文路,本来他想让景彦硕走武路继承戎翼军的,只要立下战功,日后也好袭爵。
可景彦硕遗传了他的德行,吃不了练武的苦,只能走个科举。
没想到景韫昭却继承了祖父的衣钵,在战场上雷厉风行的手段比祖父还青出于蓝胜于蓝。
十万戎翼军落到景韫昭手上,又被他壮大成二十万。
只是他昏迷不醒后,兵符又被景驰拿走保管。
景驰虽然对景韫昭这个儿子没那么重视,但也知道什么是国家大义,不会拿着兵符胡作非为,这些年一直锁在暗格里没有碰过。
景韫昭故意把兵符放在显眼的地方。
第二天再来看,兵符果然不见了。
但没两日,碧莲却死了,死在了中毒上。
碧莲死后,还在她身上找出了一个药瓶,里面还有一粒药丸,经凤仪查看,和国公爷中的毒是一样的。
而且在碧莲屋子里还搜出几百两银票,还有不少首饰,那首饰还是江晚霜的。
吴氏气急败坏的让人把江晚霜带来,指着她怒不可遏:“我果真没冤枉你,就是你给国公爷下毒!你指使碧莲毒害国公爷,现在又杀了碧莲封口,好歹毒的心思。”
“国公夫人明鉴,真不是妾身!”江晚霜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但她说什么都没人信了,碧莲是她的人,肯定会听她指使,又从碧莲屋子里搜出她的首饰,让人不难猜测这是她给碧莲的奖励,又怕碧莲走漏风声,只能杀人灭口。
“那些首饰我前几日便发现丢失了,也不知道怎么会在碧莲那里,我更没指使她毒害国公爷,妾身冤枉。”
江晚霜满脸冤屈。
那首饰确实是她丢的,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但怎么也没往碧莲身上怀疑。
碧莲是从娘家带来的丫鬟,在她身边伺候了许久,她一直都觉得碧莲对她忠心耿耿,不敢偷拿她的东西。
“把先她关到柴房去,看她毒害国公爷是什么目的!”
吴氏不听江晚霜解释,让人把她关起来了。
景韫昭面色淡淡,没任何波动。
因为他知道碧莲把兵符拿走后,去见了另一个人——沈诗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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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日,府上的气氛压抑低沉,众人不知道国公爷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江晚霜被关在柴房这几天,每天都有人去审问她为何要给国公爷下毒,但她就是不承认下毒的事情,还有给国公爷下毒的目的。
本就不是她干的,她能说出什么目的来。
吴氏从她嘴里没撬出一点有用的,对她没辙,只能关在柴房慢慢磋磨。
除了国公府不安生以外,朝堂这几日也在动荡不安,黑云压城,似有风雨来袭。
景韫昭这段时间不知道在忙什么,很少在府上见到他的身影,吴氏对此还颇有怨念,认为他不关心自己的父亲,不想着给父亲找解药救命,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
对于吴氏的无理取闹,景韫昭向来不会理会。
晚上,他去了春和苑。
沈诗吟得知‘二爷’今晚要来,把苏璃棠提前叫过来,交给她一个瓷瓶,“今晚你找机会,把这个放在二爷身上。”
苏璃棠不明所以,打开盖子看了一下,里面有只蠕动的虫子,米粒般大小。
苏璃棠脸色微变,“这是什么东西?”
“这你就不用管了,按着我的吩咐去做就行。”
以苏璃棠才薄识浅的认知,沈诗吟觉得她肯定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打算告诉她,省得坏了自己的好事。
白天‘景暮笙’从不让她近身,这事儿也只能等晚上让苏璃棠来做。
沈诗吟微微一笑,神色十分温和:“我知道这段时间让你和二爷同房,受了不少委屈,我仔细想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想了一个法子让你脱身,等这夜过去后,日后不会让你再伺候二爷了,但前提是,今晚你得听我的。”
说着,沈诗吟勾着红唇,露出威胁之意:“你若是不想听我的也可以,等今夜过后,明天府上肯定会传出你勾引二爷的事情。”
苏璃棠清楚,不管沈诗吟说什么,今晚她都得听她的。
“我明白。”
景韫昭过来后,只是抱着苏璃棠睡觉,没有行房。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让他有些疲惫,本来是没时间来春和苑的,但有段时间不见苏璃棠,心里莫名想念,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抱着她都觉得安心不少,身上的疲倦也退去了。
听闻他这段时间时常不在府上很是繁忙,苏璃棠能感觉到景韫昭有些劳累,在他怀里安安静静,也不打扰他休息。
察觉到身边的男子睡熟后,苏璃棠摸到枕头下的瓷瓶。
其实她知道这虫子是什么,是蛊。
她在阿娘的医书上见识过。
苏璃棠把瓶塞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