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香给的药方确实挺有效果,裴时安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才养了两日,效果再好也不可能恢复那么快。
裴时安这会儿走路时都有些别扭,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着,像是腿脚不便似的,没有任何气度可言。
他不敢走太快,怕身上的伤口裂开。
脸上的鞭伤也结痂了,但看着更加狰狞了。
旁人都听说裴家二爷不光才华过人,样貌也是玉面俊朗,今日一见,丝毫看不出哪点长的好看,那张脸看着有些吓人。
还把席位上的几个小孩子给吓哭了,好在周围鞭炮齐鸣,把小孩子的哭声掩盖了,才没让人觉得尴尬。
拜完堂后,新娘子被送入洞房,裴时安留下来给客人敬酒。
他往席位上扫了好几眼,都没发现苏璃棠的身影。
方才他去接亲了,对府上的那场闹剧不知情。
他只知道苏璃棠收到了白念滢送的喜帖。
今日却没过来,大抵是因为心里不好受吧,不想看见他和别的女人拜堂成亲这一幕。
苏璃棠回到府上后,肚子就饿的咕咕叫。
早上出门时就吃了一碗清淡白粥,去裴府也没喝上一口水,还消耗那么多精气神。
喜桃让厨房的准备些饭菜,苏璃棠躺在美人靠上先歇着,慢慢就有些犯困,眼睛刚眯上,便见有道身影进屋了。
苏璃棠又清醒了几分,坐起身子:“世子。”
景韫昭坐在旁边,摸摸她的小脸:“累着了?”
苏璃棠轻笑:“还行。”
景韫昭让她躺在臂弯里,摸着她柔顺的青丝:“今日在裴府你做的很对,不管他们怎么欺负你,你不要忍着就是了,出了什么事还有我。”
凌云一回府上就把在裴府发生的事情给景韫昭说了。
苏璃棠不想受这份气,也是在维护他的颜面。
景韫昭心头一片温热,低头蹭蹭苏璃棠的鼻尖,又亲亲她的小嘴,她身上香香软软的,总想一直把她抱着。
苏璃棠被他亲的好痒,推开些他的身子,往案桌上看去:“裴府的人不识抬举,连世子送的贺礼都嫌弃,我便又拿回来了。”
哪怕裴老夫人最后又眼馋这贺礼了,她也不会再送给他们,就是不会让他们占这个便宜。
“他们看不上就罢了,山猪吃不来细糠,”景韫昭捧着她的小脸,看她眯着眼神时总像只慵懒的猫儿,看的人心都化了,“你喜欢吗?这七彩流光琉璃灯就摆在你屋子里。”
苏璃棠瑶瑶头:“放在我这屋子里不合适,世子还是收回吧。”
她一个妾的屋子里哪能放这么贵重的摆件,恐是招来是非。
她不好风雅不慕虚荣,对这种东西也没多大兴趣,谈不上喜不喜欢。
“怎么不合适,我的东西愿意送给谁就送给谁。”
看苏璃棠还要拒绝,景韫昭捏住她的下巴,语气低柔又强势:“我是不是你男人,什么事情是不是都要听我的,我让你收着就收着。”
“好。”
苏璃棠点头应下了,再不收下这男人就要生气了。
“乖。”
景韫昭奖励似的吻上她的小嘴,没亲两下苏璃棠就快喘不过气了。
景韫昭指尖翻转,扯开了她胸前的衣带,丰盈的兔儿没了束缚,立马变得更加圆润。
“勒这么紧,你能喘过来气才怪。”
“和这个又没关系......”
苏璃棠雾蒙蒙的狐眸泛着水色,眼梢绯红,双手护着胸前露出的莹白。
只是她越这般护着,越挤压越丰润。
景韫昭眼神渐暗,想起昨晚带给他的舒爽,嗓音都哑了几分:“以后别勒那么紧了,它们会不舒服。”
他自然知道苏璃棠平日里都会束胸,把胸前勒小点。
苏璃棠的身段太过丰盈,她也知道自己这副身子会招来多少眼神,自然是想低调些更好。
景韫昭拿开她的双手:“我看看。”
“别......还疼着。”苏璃棠以为他还想来昨晚做的事情,不想让他碰。
景韫昭虽然有反应了,但还不至于这么禽兽,知道她不舒服还不放过她。
她胸前的红肿还没褪去,还得养一段时间。
“我帮你揉揉。”
“......”
苏璃棠面色绯红,眼眸有些湿润,小脸埋在景韫昭的臂弯里,咬紧红唇才忍住没发出声音。
肌肤上传来酥麻的清凉感,苏璃棠抬头,便见景韫昭手里拿着一个药瓶:“这是什么?”
“能帮你舒缓消肿的药。”
“你哪来的?”
“凤仪要的。”
苏璃棠顿时沉默,小脸又红了一层,无法想象景韫昭开口找凤仪要药的时候,怎么描述的。
凤仪神医应该不知道这药是用在她身上的,反正世子也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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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初柠这些日子心情一直不好,今日看到景知意的孕肚,心情更加不爽,待裴府的喜宴结束后,她便回了国公府一趟。
吴氏也好久没见过景初柠,母女俩一见面就亲的不行。
“你这气色怎么这么差,最近在二皇子府过的不好?”吴氏一眼便看出景初柠面色憔悴,拉着她坐下,握着手一脸心疼。
景初柠终于把这些天积攒在心里委屈给吐露出来,把二皇子宠爱那侧妃的事情都给吴氏说了。
吴氏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再说二皇子这种尊贵的身份,后宅的女人只会多不会少。
她拍着景初柠的手安慰:“那小狐狸精再猖狂也只是个妾罢了,在你这正室面前还不是得恭恭敬敬,她若敢在你面前嚣张,你就得想办法让她学会听话懂吗,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以后见着你都得夹起尾巴做人。”
“你这孩子不能总是虚张声势,得有制服她们的手段,日后别说就这一个侧妃,就是二皇子再有更多的女人,都得对你毕恭毕敬,一个都不敢爬到你头上去。”
吴氏对景初柠这个女儿最了解了,从小被宠的厉害,在国公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人敢欺负她,便养了一副只会骄纵的性子,却没有一点心机和手段。
说白了就是色厉内荏,只会对自己人厉害,碰见点其他有手段的,自己就降不住了,只能受气。
吴氏要比景初柠有手段的多,她性子狠辣,做什么都能下的去手,国公爷的后宅里之前也有不少妾室,只要有点野心想踩她头上的,都被她解决了,只留了一个性情温顺的叶氏。
之前那位江晚霜,不也是没风光多久,就被她处置了。
看景初柠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吴氏知道她心里委屈,帮她擦着眼泪,慈爱道:“好了,别再哭了,你越哭为娘这心里越难受,你要时刻记住在二皇子府上,你才是皇子妃,拿出你身为正室魄力,等那些女人看出你不好欺负了,就再也不敢来你面前耀武扬威了。”
“话说,你现在重要的事情不是和那些狐媚子斗气,是得先巩固好你的地位,”吴氏话锋一转,看向景初柠的肚子:“都嫁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这肚子还没动静吗?只要给二皇子生下子嗣,你这正室的位置就没人能轻易撼动。”
“而且现在几个皇子里也只有二皇子成婚了,你若抓紧时间生个小皇子,那可是皇上的皇长孙,对二皇子夺嫡也有加持。”
吴氏想着初柠和景知意是一天出嫁的,景知意都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了,初柠这肚子总不该一点动静都没有。
景初柠心里委屈的不光是因为二皇子宠爱侧妃那事,更重要的就是这子嗣的事儿。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落的更多了:“和殿下成婚大半年,我这肚子确实一点动静没有。”
“怎么会这样?”吴氏觉得也不应该啊,都成婚这么长时间肚子没一点动静实属说不过去,“你找大夫给你把过脉吗?”
“刚和殿下成亲的时候把过几次平安脉,大夫说我的身子没任何问题,后面我便没让大夫再看了,”景初柠拉着吴氏的手,急急道:“娘,会不会是殿下身子有问题,他.....他那方面好像不太行。”
既然她的身子没问题,那问题只能出在殿下身上了。
而且她发现殿下那方面真的不行,总是没两下就完事了。
刚成婚的时候她不懂这些,以为男人都是这么长时间,后来了解的多了,才知道殿下有问题。
每次和殿下同房,为了不惹殿下生气,她还得装作很舒服的样子,明明就一进一出那两下,什么滋味都没尝到。
这方面她还挺佩服那位沉侧妃的,比她还能忍。
“别胡说,”吴氏警告他一眼,女人岂能在外面非议自己的男人,低声道:“就算殿下那方面真有问题,你万万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说道,败坏他的名声不说,说不定还影响他继承大统。”
若那方面真影响生育子嗣,那继承大统的事儿,皇上第一个就抹去二皇子了。
“我当然知道,我有分寸。”
景初柠再没心眼也不会把这事给捅出去,也只有在吴氏面前发几句牢骚。
景初柠聊的口渴,端起茶盏饮两口:“娘......”
她刚张口,吴氏却猛然抓住的胳膊,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手腕上戴着的翡翠玉镯:“这镯子你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