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很快结束了,因为大家把信息一碰,就发现这次案子已经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就连平时最喜欢阴阳的刘伟宇都眉头紧皱。
视线最后全都落在了吴为身上,所有人都在等待吴为的决定。
吴为把手里的纸慢慢翻了过去,看着众人:“我们手里只有5400万,需要在8月份之前变成一个亿。这次收购案,对我们来说是一次好机会,也是践行我们白马会价值观的一个契机。”
“上次,我们做空峰杰实业,是为了揭露他们财务造假的事实,最终证监会介入,对峰杰实业进行了质询和整顿。”
峰杰实业遭遇了上次白马会的做空后,股价一落千丈,管理层纷纷引咎辞职,实控人接受了调查,很大可能出不来了。
“但是这一次,我们想拯救的,是一家优质的公司,所以,性质完全不一样。”
“此次风险很大,我们一旦投身进入,很可能会颗粒无收,葬送我们前面全部的心血。”
“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投票吧!”
七个人,不包括在场的阮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票。
“等等!”俞知夏出声制止了投票。
大家鸦雀无声,刘伟宇和郑先锋默默收回了已经举起的手。
“我们在这里讨论得这么起劲,人家公司知道吗,同意了吗?”
俞知夏的话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我爸还不知道,我准备今天带吴为去他商量的。”阮念的声音弱弱的,没有一丝底气。
俞知夏冷哼了一声,冰冷的眼神看向了吴为。
“这点钱,送进去掀不起一点水花,难道就是为了博佳人一笑吗?”
听到此言,阮念的小脸涨得通红。
尴尬的气氛在其间弥漫,几个男人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在阮念和吴为之间来回,多了几分其他的意思。
“散会!”俞知夏如同女王般,遣散了其他人,唯独留下了吴为。
阮念一步三回头,眼巴巴地,生怕自己最后一点希望被掐灭。
俞知夏抱着胸,就这样死死盯住了吴为。
吴为被看得发毛了,“我今天就去谈,肯定能谈下来。”
“哼,谈什么,谈人家的闺女吗?”
“噫,你想什么呢,我们清清白白的。”
“清白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一个字都不信!”
吴为笑道:“我们不也是清白的吗?”
俞知夏的眸子瞪得巨大,吴为的反击直接让她失去了理智。
冷哼了一声,“你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小心我揭穿你的真面目!”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说着,吴为的舌头轻轻舔掉了嘴角的奶泡。
这个无意的小动作却像一个挑衅,让俞知夏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那天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钻入了俞知夏的脑海。
温暖的阳光,紧拥的两人,迷乱的气氛。
就在空气即将被抽尽的瞬间,甚至都忘记了用鼻子呼吸。
樱桃小嘴微微张开,试图让氧气进入。
就是这一丝的缝隙,就被趁虚而入,无可避免地失去了全部的抵抗。
那是从未被人探索过的禁地,一阵酥麻让女人瘫软了下来。
毫无防备的,就这样交错了在了一起。
俞知夏的柔荑松了紧,紧了松,似乎随时准备朝着吴为的脸上招呼过去。
意识到什么的吴为往后缩了缩,“这次是个机会,我觉得能做。”
“我们手里的资金有限,上次国铜,已经是走在了刀锋上,这次你觉得胜算在哪里?”
吴为嘿嘿一笑:“我们的那点钱,当然不够了,但是如果我说,我能掌握云海20%的股份,你觉得够不够?”
这下轮到俞知夏震惊了,“20%?”
俞知夏冷静了下来,缓缓道:“你刚看过他们的大股东名单,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吴为点点头:“我发现了一个熟人。”
俞知夏出门时,刚好看到还在门口踌躇的阮念。
看到俞知夏,阮念靠了上来,低声道:“知夏姐,吴为是想帮我,你别难为他。”
俞知夏心里其实也明白,吴为跟阮念之间,肯定是清清白白的。
但是吴为主动要去给阮念提供帮助,还要压上白马会全部的身家,俞知夏就觉得全身不舒服。
那股怨气,不知道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还是自己。
看到曾经高傲清冷的阮念如此模样,俞知夏的心中也是一软,“我知道,我没难为她,我们平常都是这么讨论问题的,你习惯就好。”
阮念怯生生地说道:“谢谢你,知夏姐。我知道你和吴为的关系,我绝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俞知夏黛眉浅蹙:“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阮念刚想回答,吴为就插了进来:“走吧,时不待我,赶紧去,下午刚好没课。”
看着两个人上了出租车消失在街角,俞知夏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疑惑,阮念想说的究竟是什么呢。
云海集团的总部在梧桐区,这里寸土寸金,能有自己的一栋楼,就已经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最关键的是,这栋楼还是一座历史保护建筑,属于曾经三十年代的海外大亨。
两个人被早早守候在这里的秘书领了进去,一路上枝繁叶茂,都是上百年的树龄了。
穿过林荫道,一幢欧式的五层小楼终于露出了真容。
真皮的沙发上,一个中年男人眉头紧皱,衬衫的领口半开着,似乎好几天都没有换过衣服了。
“爸!”阮念叫了一声,让男人从沉思中挣脱了出来。
“念念,你来啦!”男人站了起来,身形晃了晃。
招待两个人坐下,秘书就识趣地关上了门。
“今天没课吗,有空来看爸爸。这位是?”
男人的眼神一直落在了阮念身后的年轻人身上,能被自己的宝贝女儿带到这里来的,这还是第一个。
“这是吴为,我同学。我把公司的事情跟他说了,他说他有办法帮您。”阮念很着急,直接就表明了来意。
阮经国不禁一怔,“帮我?念念你说笑了吧。”
阮经国虽然焦头烂额,却还没到需要一个学生来拯救自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