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正让俞清秋羞恼的,并不是投资上的这些事情。
创业,肯定要一步一步来,不可能一蹴而就,这个道理她是懂的,即使融资遭遇了困难,她也有相应的心理准备。
那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清晰地重演了下午在会议室里的全部情形。
醒来之后,那阵阵濡湿让俞清秋羞愧难当。
一幕幕让人脸红耳热的画面,不断在她的脑海里来回翻腾。
下午的会议后,正当她恼羞成怒,质问吴为为何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男人突然发难。
不由分说,直接拦腰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桌面上,欺身贴近了她。
俞清秋被吴为的一系列动作给弄得惊慌失措,一时竟忘记了反抗。
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霸道地亲了上来。
躲闪不及,被惊吓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嘴就这么失守了。
唇舌相交,那熟悉的触感激起了全身的电流,让俞清秋全身都瘫软了下去。
迷离间,俞清秋才恍然大悟,刚刚吴为怎么突然把百叶窗给关上了。
许久没有过身体间的亲昵,俞清秋哪里能敌得过这如潮的侵袭。
夏天本就穿得少,薄薄的衣料宛若无物,让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隔阂。
得逞的男人越来越过分,大手不安分地滑了下去。
这里还是会议室,他怎么敢这样。
俞清秋昂着头,贝齿紧紧咬着自己的唇,呜咽声全都被自己牢牢锁住,生怕被会议室外面的人听见。
精神上是抗拒的,可身体是最诚实的。
就在两个人彻底沉沦,最后一丝清明消失之前,俞清秋猛然挣脱了吴为的束缚。
慌乱之下,抬手就是一记巴掌,狠狠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吴为没有躲避,硬挨了这下。
俞清秋满脸通红,香肩暴露在空气中,身上的衣服早就七零八落。
慌乱地整理下自己已经凌乱不堪的衣服,夺门而出,结束了这场意外的旖旎。
吴为突然的霸道让俞清秋措手不及,她没有想到,纵使过了这几年,她依然抵抗不了他。
俞清秋能感觉得到,当两个人缱绻缠绵的时候,吴为却是温柔的。
她隐隐有些后悔,当时怎么就打他了。
周六,天气晴,宜嫁娶。
轻纺城的多媒体会议厅,今天被改成了婚宴现场。
颜清臣和沈嘉楠两个人的婚礼,会在这里举办。
虽说两个人都不是通州人,却深深地扎根在了这里。
沈嘉楠已有身孕,来回奔跑太辛苦,颜清臣决定索性婚礼就在通州办了。
当年吴为忽悠两个人加盟轻纺城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可转眼间,轻纺城成功上市,完成了华丽的转身。
偌大的会议厅,足足摆了五十张圆桌。
颜清臣和沈嘉楠都是管委会的核心成员,在轻纺城的地位不可小觑,他们两个人的婚礼自然无比隆重。
青松山庄今天闭门谢客,因为这里才是他们的主场。
颜沈两家都不是小门小户,本来对于婚礼放在通州还略有些不满,毕竟海州是老家所在。
但是当两家人到了通州才发现,这场婚礼的级别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大为震惊。
上市之后,颜清臣和沈嘉楠手里的股票早就价值过亿,只不过他们平时低调,并未显摆过。
而这次婚宴,吴为直接给了最高的标准,没让他们花一分钱。
两家的长辈看着来迎接的一排黑色轿车,眼睛瞪得巨大,通州一隅之地,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劳斯莱斯。
殊不知,这是吴为让孙芷溪专门从江宁调来的。
现场没有一朵塑料花,全是从西南空运来的鲜花,娇艳欲滴。
桌上摆着的烟,没有牌子,全是放在铝制的小盒子里,排得整整齐齐。
白酒直接拿瓶子装的,据说是酒厂的原浆。摆放的时候打破了一瓶,香气弥漫了一个晚上才消去。
这些排场,便是轻纺城的诚意。
受邀而来的宾客开始陆续进场,座位早就安排妥当,被领宾的服务人员送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位置,就是身份的象征。
两天前,听说孙省长带着家人要来参加,把负责宾客位置排布的筹划人吓得没了主意。
最后双方家长一合计,只能让颜清臣去找了吴为,好歹要给个章程。
吴为大手一挥,按照他的父母标准对待。
颜清臣心领神会,果断把孙万象和吴为一家人放在了一起。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孙万象会莅临的消息一传出去,顿时让这张本身毫不起眼的请帖变成了一个香饽饽。
不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挤到婚宴上来,能露个脸也是好的。
俞名远一家人的到来,让现场迎接的新人都有些紧张。
在通州,他已是名义上的一把手了,只等换届的程序走完。
俞名远和宁佩君两个人一起进了大厅,身后还跟一袭白裙的俞清秋。
俞清秋拗不过自己的母亲,最后还是来了。
吴为肯定会来,这让俞清秋有些心绪不宁。
那天之后,两个人再无交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一坐下,俞清秋就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了。
因为桌上,已经坐着吴为的父母。
许久未见,吴卫东和刘若兰见到俞清秋,欣喜万分,亲热地凑过来跟她说起了话。
没过一会,人群骚动了起来,原来是孙万象到了。
孙万象这两年行事低调,但毕竟是一省之三号人物,他的莅临使得这场婚宴更显隆重。
孙万象一家四口人,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当俞清秋瞅见孙芷溪时,心里头忽地就紧张了起来。
再看看孙芷溪那明艳照人的模样,瞬间就觉得自己差了一大截。
吴为和孙芷溪之间的那些过往,俞清秋也听过一些传闻,现在想起来,犹如一团棉花塞在了心头。
三家人坐在了一张桌上,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只是,那桌人中,少了一个人。
看到孙万象和俞名远两个人在旁边的桌上谈笑风生,坐在主桌上颜沈两家的长辈心中的那点别扭在此时变成了惶恐不安,如坐针毡。
此时的他们才明白,为何这场婚宴要放在通州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