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年,七月初一,午时
由拳·江东水军大营·主帐
帐内气氛凝重,案上的地图摊开,倭岛、章安、黑水帮的据点一一标注,线条交错,勾勒出一场即将展开的围剿行动。
嬴无尘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大致情况便是如此。黑水帮的背景已有所查明,但关于倭岛的具体情况,天机阁手中也仅有位置方向的情报,至于‘鬼鲸’究竟是何方势力,目前仍旧是谜。”
甘宁坐在一旁,手指敲着刀柄,闻言不耐烦地嗤笑:“管他娘的,先把黑水帮灭了再说!鬼鲸是谁,到了再拷问他们的人不就知道了?”
许褚哈哈一笑,赞同道:“对!先剁了这群人渣,其他的到时候再慢慢审。”
太史慈轻轻点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伯符已允调兵,先锋营千余人随时可动。我与兴霸率舰队出海,水陆并进,务必一战荡平黑水帮。”
嬴无尘目光沉静,缓缓颔首:“水军自海路逼近,我等自陆路策应。两头包抄,以最快速度剿灭此患。”
“那就动身吧!”甘宁猛然起身,战意盎然,“兵贵神速,黑水帮的人还以为自己逍遥,我们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刀光剑影!”
太史慈一挥手:“传令先锋营,全军整备,即刻出发!”
七月初一·午后
由拳·江东码头
水军大营内,战鼓轰鸣,号角声响彻云霄。码头上人影绰绰,甲士披甲执戈,刀枪森然,列队待命。船桅高耸,战舰整齐排列,江风拂过,旌旗猎猎作响,映衬着江水上肃杀的氛围。
两艘巍峨楼船停泊在码头中央,每艘载兵三百余人,桅杆上大纛招展,赤色旗帜猎猎翻飞。斗舰十余艘分列两侧,蒙冲、艨艟、走舸等战船严阵以待,甲板上甲士肃立,刀枪寒光映日,整个舰队蓄势待发,声势浩大。
太史慈、甘宁身披轻甲,立于楼船船首,目光扫视码头,眼神锐利如刀。
“出发!”
一声令下,战鼓轰鸣,水手们拉起缆绳,巨帆高扬,舰队缓缓驶离码头,破浪而行,向着章安方向疾驰而去。
由拳·南门官道
与此同时,嬴无尘、许褚与洛阳五鼠则自陆路出发。众人骑乘健马,快马疾行,扬起滚滚尘土。
“嘿!一边是江东水军,海上碾压!一边是咱们这群兄弟,陆地截杀!黑水帮这回怕是插翅难逃!”遁地鼠兴奋地搓了搓手,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飞天鼠神色冷静,沉声道:“别掉以轻心。黑水帮虽是群匪寇,但能在沿海盘踞多年,未必没有手段。”
无影鼠轻声道:“更何况,他们背后的倭岛与‘鬼鲸’仍未摸清虚实,此战绝不能轻敌。”
嬴无尘策马前行,目光望向远方,声音沉稳:“黑水帮的死期到了。但我们要做的,不只是剿灭他们,还要弄清他们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
阳光洒落,马蹄踏碎尘土,卷起风声呼啸。
两路大军,正奔赴章安,杀机已然逼近。
190年,七月初三,卯时
章安·北门外
清晨,迷雾笼罩。
大雾弥漫在章安镇四周,远山被一层淡淡的灰白色吞没,隐隐约约只能见到模糊的轮廓。雾气顺着官道蜿蜒而上,连城墙的轮廓都被吞没了一半,城门楼的旗帜被湿气浸润,沉沉垂落。
嬴无尘立于城外,身披黑色轻裘,静静望着眼前的迷雾。
身后,许褚翻身下马,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这鬼天气,走两步都能撞墙,偏偏还要打仗。”
嬴无尘淡淡一笑,未作声。
不远处,蹄声渐近,雾气中隐约浮现出一支队伍,甲胄的寒光在朦胧中闪烁,片刻后,人影渐显。太史慈、甘宁各率百余江东士兵策马而来,战马喘着粗气,踏碎晨雾。
“无尘兄!”太史慈率先勒马停步,跳下马来,语气低沉:“江东兵三百已至,各携短弓利刃,精锐皆选。”
甘宁紧随其后,笑得张扬:“我们的舰队已在章安外海聚集,等待信号。一旦行动开始,他们就能直扑码头,截杀黑水帮水路逃兵。”
嬴无尘微微颔首,目光沉稳:“按照计划,你们分头行动。子义率兵由西门进,兴霸从南门,而仲康兄则从北门。”
许褚重重一拍拳头,咧嘴笑道:“这活儿交给我,放心!”
嬴无尘环视众人,最后说道:“我会带洛阳五鼠,先去平安酒楼探查黑水帮的动向,摸清他们是否已有察觉。等城内战局起时,我等再作变动。”
太史慈沉声道:“务必小心。”
嬴无尘点头,翻身上马,率洛阳五鼠往平安酒楼方向驰去。
190年,七月初三,辰时
章安·平安酒楼外暗巷
晨雾未散,街道仍沉浸在清晨的静谧之中,唯有平安酒楼里,还残存着昨夜喧嚣后的余音。
嬴无尘与洛阳五鼠潜伏于暗巷中,目光透过破旧的木栏,扫向那座占据整条街一半宽度的酒楼。酒楼门口倒着几个喝得烂醉的黑水帮喽啰,靠着门槛打着呼噜,手里还拽着酒壶,空气中混杂着酒气、汗味,甚至带着些许血腥气息。
一楼大堂内,地上散落着酒坛碎片,几张桌椅歪倒在地,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亡命之徒——有的趴在桌上,有的靠在柱边,有的索性席地而睡,睡相不堪,鼾声此起彼伏。
飞天鼠向嬴无尘微一点头,身形如燕般跃起,踩着隔壁平房的屋檐借力,再轻盈无声地跃上了酒楼二层,伏在窗外窥探动静。
遁地鼠则是贴着墙边低伏匍匐,开始在酒楼四周排查地道入口。他嗅觉灵敏,熟知各种藏匿路径,尤其是这种亡命之徒聚集的地方,极有可能挖掘逃生通道。
片刻后,飞天鼠从窗外探头窥视,酒楼二楼的情形映入眼帘——
血腥味扑鼻而来。
几具平民的尸体横陈在二楼大堂,血泊尚未干透,鲜红刺目。地上散落着被撕碎的衣物,刀砍斧劈的痕迹清晰可见,显然这些人昨夜成了黑水帮的乐子,而后被随意宰杀,弃之如狗。
靠墙的几个包厢,门大多虚掩,隐约能看到屋内凌乱的被褥,零零散散躺着几名黑水帮的喽啰,昨夜狂欢后沉沉入睡。
飞天鼠眯起眼,继续扫视,目光落在最深处那间最大的包厢。
几名看似首领的人横七竖八地睡在厚实的垫子上,刀枪随手丢在一旁,地上酒坛滚落,一片狼藉。显然昨夜折腾至深夜,才堆在一起酣睡。
而在角落处,七八名衣衫不整的女人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双眼无神,浑身布满淤青,显然是被黑水帮的匪徒蹂躏折磨了一夜。
飞天鼠眼中闪过一抹阴冷,攥紧了藏在袖中的飞爪。
这群畜生,果然死不足惜。